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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然在这里纠缠不休。花佚漠然的坐在床上的角,他手臂上的锁链被白曳加上了一层细细的绒毛,既不伤皮肤也感受不到寒冷。白曳看着他,花佚就那么漠然的坐着,既不说话,也不看他,身上的红衣的颜色有些暗淡,暗沉殷红如鲜血一般,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苍白却仍旧艳丽的容颜隐匿在其中,犹如一颗蒙尘的珍宝。白曳怜爱的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花佚的下巴,看着花佚依旧空洞的神情,轻声说道,“佚儿可想离开这里?”花佚神情一动,缓缓抬眼扫了他一眼,却又忽然移开了视线,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白曳会放他走?那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既然做不到,又何苦拿着种不切实际的话来寻他开心?白曳顺着花佚的长发抚下,“我带你离开可好?”花佚这才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白曳不是平白无故说这种话的人,可是白曳也不可能会放他走,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曳,神情中是难以抑制的渴望,就如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可是却害怕陷阱而迟迟不敢伸出双手一般。白曳吻了吻花佚的额头,就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低声说道,“我带你走,就我们两个,其他都不重要了,你想看这江河山海,名山大川,我都陪你,就我们两个,好不好?”花佚一时没懂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白曳这是发什么疯,一时没有接话。白曳继续说道,“若是你倦了,我们一起去水天一线吧,那里祥和宁静,仿佛天地间就你我二人一般,佚儿,可好?”花佚呆了半晌,这才看着白曳,神色凌厉,冷声问道,“你是做好决定了,还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白曳苦笑着,抱着花佚的双手渐渐收紧,将自己的头靠在花佚肩膀上,就如一个流浪许久的游子找到了栖身之所而得到了片刻休憩。花佚继续冷笑,“既然早便做好了决定,那又假惺惺的来问什么?”白曳将脸埋在花佚颈窝处,闷声说道,“我想听你说,好。”“佚儿,这世间有太多无关的东西了,我只要你便足够了。这昳阳山在这世间五百年了,近来更是多惹是非,我们去一处安静的地方吧,近来总觉得有些累,想和你找个清净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着。”白曳絮絮叨叨的说着,花佚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白曳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我大概是老了吧,活了几百年了,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老了是什么感受了,人呀,懂了情就会老,等那些情呀爱呀都不放在心上的时候,大概那时候就是真的老了,这样看来,我倒是希望自己快点老了。”花佚只是怔怔的发呆,根本没有听见白曳在说些什么,等到耳边那絮絮叨叨的声音结束了好一会儿,花佚这才呆呆的开口问道,“昳阳山怎么了?”白曳将头靠在花佚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花佚,听着他的话,似乎对花佚没有听他的刚刚的话有些不满,报复性的咬了咬花佚的脖子,这才开口说道,“昳阳五百年,也该老了,这世间不容他,最近的是非也多,之前来了个神物,现在又说出了个妖邪,说来说去,他们不过是惦着昳阳山这神秘,既是如此,倒不如索性舍了干净。”舍了干净?这是什么意思?花佚有些僵硬的转过来,看着白曳,“这是什么意思?舍了干净?那山上的师兄师弟呢?”“我已经交代乐儒最近安排他们下山,大概也就是这几日光景了,到时候我便带你去水天一线。”花佚咬着牙看着白曳,看着白曳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便想一拳打上去。舍了干净!这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这是他们这生命中最为干净快乐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家!白曳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切化为乌有。舍了干净!那是他这心中最后一块干净的地方,却被白曳毫不留情的遗弃的干干净净!花佚的双手渐渐握紧,手指甲扎进了rou里,鲜血涌出却丝毫不能感觉到疼痛,白曳抓着他的手,逼迫着他将手指伸开,然后扳着手指一根根的伸展开。“佚儿舍不得?”花佚一口牙咬的死紧,却没有说话。白曳看着他,沉默片刻,然后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说道,“会忘了的,人不是都这样吗?只要过几个月,感觉总会淡下去的。”第55章第55章近日来,那昳阳山脚下的人世依旧平静,可是那平静中带着几分诡异,就如行驶在暗藏礁石的海岸在毫不知情中便会刹那倾灭一切。上次那些修仙大派打着寻人的名头理直气壮的上了昳阳山,他们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而这一次,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成堆的聚集在昳阳山脚,也没有张牙舞爪的上昳阳山发难。可是白曳却并不因为这样而感到松懈,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往往比明面上的更为让人防不胜防。更别提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往昔,他不是不想护住昳阳山,而是他护不住了。他白曳,如今已经没了守住这一切的能力了。白曳坐在树下,高大古老的大树已经只剩下了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树枝清晰的在天空中伸展,即便是他的枝干再为粗壮却仍旧不能改变他枝叶凋零的事实。白曳想着,刚刚花佚咬牙看着他,仿佛忍受着什么屈辱一般,开口说道,“留在这儿,我不想走。”花佚的双手上青筋凸起,他对白曳心怀怨恨与敌意,甚至几度想将刀送进白曳的胸膛,可是即便如此,当白曳说要放弃昳阳山的时候,他仍旧是低下了头他的头,忍受着那份屈辱的感觉,红着眼睛对着白曳做出请求。“昳阳派,不能就这么散了。”花佚一字一句的说道。花佚抬眼看着白曳,固执而充满莫名的光彩,“你说过,我想要的,你都会答应,白曳,我想留住昳阳。”白曳看着花佚的神情,神色淡漠,抚了抚花佚的长发,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动物一般,轻声叹了一口气,唤了声,“佚儿。”花佚听了神情微变,那屈辱与隐忍让他的神色越发难看,他看着白曳,就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将自己的自尊卸下,只是卑微的祈求这样一个愿望,却仍旧得不到白曳的许可。花佚的表情变得难看而屈辱,他看着白曳厉声质问,“白曳,你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得来,我要自由你不给,如今我不过是想要这么昳阳不散,你还要推却不成?”白曳神情漠然,眸子垂下没有看花佚质问的神情,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