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该有任何芥蒂。他这么囫囵吞枣一般想着,心里又乱又烦,好像有无数丝线搅了一团糟。他逃避着,便把自己又牢牢内心封闭起来,不再细细去想了。“嗯?”那惹人厌的阿魄却又问了一声,似乎是在等他回答。他回头看去,那阿魄也随着自己躲在这小店旁,却是靠得太近了。那双半醉的眸盯着自己,整个人光是看着就能看出酒味儿重了,因为阿魄那双平日里即使含笑也难掩锐利的眉眼,此刻也柔了几分。可邱灵赋却无论何时,这阿魄都是惹人厌让人恨的。这人偏偏要逼着他似得,让自己把那些刻意忽略的思虑一丝丝拉回,去剖析自己的感受。如这些异样的微小情绪,自己活着十几年也不是没有过,一向是能忽略就忽略,何曾如此细细琢磨过?邱灵赋却是手肘一顶:“酒鬼,滚远点。你这酒味太重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想杀你。”“你还有什么毒不妨放马过来,”阿魄不怕死地欺身邱灵赋,“我倒是很期待。”邱灵赋的手当真又在袖中摸起□□暗器来,心思活络着:这阿魄看来是醉了,这样靠近自己,全无防备......醉了的人警惕心再大,感官再敏锐,恐怕要大打了折扣......方才他不就摸了那帕子么?不如今夜想想法子,或许能逮到机会,给这家伙一点教训。他微微阖眼,把眼底的那些小算计遮掩一些。要是能让这人吃点苦头......邱灵赋心里悄悄地兴奋起来,难以抑制地怦怦跳动着。他又开始算着这样那样残忍或有趣的恶作剧,方才心中的烦丝就是那么轻易地,被吹得一干二净了。许碧川人已经走远,两人才从那小店背后走了出来。邱灵赋半句话不说,便径直往那客栈走去。阿魄拉住他:“你去干什么?”邱灵赋手被拽住,便手腕用力与他抗拒,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阿魄便看到了,他看那客栈时未曾抹去的神色。那眉眼线条描摹的一片纯然,而眼中却是恨意昭然的阴狠,那么□□而肆意。他心里不由得一跳,却阻止道:“你想去报复那可怜的人?”看邱灵赋面色一片执着,却又轻声道,“真蠢。你被许碧川察觉,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下手太狠,用那等奇毒,许碧川会发现么?”他又道:“不过许碧川也未必会猜出来,你那毒太奇,他若不知道你有此毒,大概也是不会发现的。”可许碧川是知道的。花雨叶奇花异草甚多,自己这些宝贝玩意儿都是从邱心素那里得来,而邱心素的药也是从花雨叶来的,许碧川是花雨叶的人,要是猜不出来,那恐怕是要愧对“许诸葛”之名了。邱灵赋还欲前去那客栈,道:“那人可恨,我去把他......”邱灵赋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与这乞丐解释?“管你什么事?你还当你便衣官差不成?还是什么救世的大侠?”那乞丐手一伸,把前脚已经跨出去的邱灵赋拦住,状似漫不经心随意的一个动作,力气却大得很,直把那邱灵赋踉跄得像是捞过来一般:“那人可真倒霉,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被你弄得这样惨,还要帮你背负一个被发现的罪名。你说要是今早那翁一苇或是陈巍见你多说了两句不中听的,看你不快便把你暗地里害了,你委屈么?”邱灵赋愣了一下,却自信道:“他们害不了我。”可他说着,却是缓缓卸了力气,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彩,看着阿魄。阿魄看他不再反抗自己,似乎要放弃了去找那倒霉蛋的麻烦,便也松开了手。这手一松开,邱灵赋转身就走。不过走的方向却不是朝着那客栈。“去哪?”阿魄拖欠着步子跟上去几步,“不找他报仇了”“要是打得过你,我就去找。”邱灵赋扔下这句话,倒是不怕承认自己打不赢那人了。“我去找许碧川。”说着又头也不回地走了。阿魄停下,不再追了,只醉着一双眼看那远去的颀长的背影,灯光照在邱灵赋发上绒绒一片,人影似乎都朦胧飘渺了起来。这人静静的时候仙一般,可心眼里坏着呢,让人不提防都不成。他这么想着,嘴角边不由得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又在凉凉的夜风里站着看了一会儿,看到那人走远了,不见了,只剩下陌生的人来人往了,才迈开步子,转向那身旁不远的客栈。阿魄走进那门口,与那客栈掌柜的打了声招呼,那掌柜似乎见过他,对他友善一笑,也没再问,便忙着自己的事去了。阿魄上了楼,便悠悠转到一间房前,敲了敲门,里面一女子警惕道:“谁?”阿魄道:“我。”门吱呀一声,一位二十上下鹅黄衣衫的女子从里面把门打开,阿魄便走了进去,他看了看床上那人睡得神色安稳,便道:“这人看上去是快好了。”“这毒不致死,却也可怕。多亏了你那瓶药,可见这饭酒老儿心肠没有坏到那种地步,给的解药倒是真的。”那女子爽朗道,这躺在床上的人与他毫不相干,可这病好了,她心情似乎也变得不错。阿魄不禁想到昨夜自己威逼那人交出解药,要不是恐吓一句,恐怕喂进这人嘴里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他看眼前女子误会,却也没多说,任由那女子把这饭酒老儿往好处想了。“师姐,方才是有人来吗?”阿魄又问道。沈骁如道:“有一书生打扮的谦谦公子,来探望这位林公子的......怎么?我看着也有些可疑,看他也没害人,可也不好拦着,这人是何人?”“那人是许碧川。”阿魄顿了顿,又低声道,“他恐怕知道了饭酒老儿是谁了。”沈骁如惊讶道:“他就是许碧川?他就这么看望一会儿,他便知道饭酒老儿是谁吗?这......这许碧川,看来可真是和传闻一般的厉害!”她脸上不由得漾起了敬仰之色。阿魄苦笑着摇头:“不过是这饭酒老儿就是他熟悉的人罢了。”沈骁如忽然神色却严肃起来:“阿魄,你说那饭酒老儿,是一天性纯然、聪明机敏又幼稚鲁莽之人,又一直护着他不愿告诉我们他是谁,这会儿被许碧川知道了,那可怎么办?”阿魄道:“没关系,那许碧川也定能知他绝无恶意的。”这正说着,门外又有人敲门,并有人叫道:“骁如、骁如!快,可把我渴死了!”沈骁如去开门,门外一瘦高竹竿儿似的男子便趔趄倒进来,直扒着冲那桌上的茶壶而去,拿着杯子便给自己倒了水,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等解了渴,这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还有一人似得,夸张瞪大眼,口中的茶水似乎都要喷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