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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面貌清癯,飘飘欲仙。然而不知道是造像者出于无心还是有意,清净山上的这尊天师骑牛像,天师并非双手持卷,而是一手拈了根树枝,反搭在背上。因为这个动作,骑在青牛背上的身影,不显端庄,反而有些俏皮。萧道鸾心中一动。这座像他见过……不,应该说他见过这个背影。不是像造像般一片青铜的凝重古朴,而是更生动的一些的,有更多色彩的样子。也是在一座山上。有人骑了一匹老青牛,慢慢悠悠从山下晃荡上来。山路颠簸,他的身子也随之一起一伏,好像随时都能从牛背上跌下来似的。那人双手捧着一本古书,低头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对自己可能摔个头破血流的未来一点儿也不关心。直到有人喊了他一声。骑牛的人如梦初醒,匆匆要将古书塞到怀里。先前喊了他一声的人御剑而来,想要夺书,却被一手拍开。眨眼间两人过了数招,都是些凌厉的招式,拆解之中一个不慎便会见血。山路上沙石激扬,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在争夺秘藏功法。骑牛的人眼看老牛的一角被剑气砍出了个缺儿,心疼至极,将古书扔到了来人怀里,急道:“不就是本芥子园菜谱么,给你便是。”来人啧啧两声,将被山风吹乱的页脚压好,道:“总待在山上,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你却是不知,这书中自有盐水鸭,书中自有辣子鸡。”来人拿了古书,随意靠在了棵老树下,将书捧起,贴得极近,像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给黏到书页上。骑牛的人双手空空,无聊地折了根树枝,把上边儿的嫩叶都喂了老青牛,还剩下几片塞到自己的嘴里嚼了几下又吐了出去。“上次喊你读的冲盈剑诀读了吗?”捧着古书的人没有回答,看那脑袋晃动的频率,似乎已经睡着了。骑牛的人嘟哝道;“怎么尽收了些懈惫玩意儿……”说着他转了个身,靠在牛背上,仰头望天,一晃一晃的颇为舒服,不多时也睡着了。……这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也只是看着。不论是动手还是对话的人,都不是他。萧道鸾记得那个御剑来夺书的人,应该是他师兄弟中的一个,总爱捧着书在树下打瞌睡。看着像是没看进什么,但见识必定不在坐拥藏锋阁万卷藏书的萧河之下。和他交手的人是谁?以二人拆解的熟练,平日里交集必然甚多。且看那人动手时神态轻松,毫不费力,修为必然还在他那位师兄之上。此人应当也是他宗门中的一个,为什么他却印象全无?萧道鸾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想不起来那人的样貌了。分明在方才回忆起来的画面中,两人交手的动作一招一式都清晰无比,而另一人的面容也历历在目,唯独骑牛的人……面目模糊,像是隔了一层雾。陌生的只有面容,身影却是他无比熟悉的。无论是那灵活翻转可以驾驭最上乘剑术的手腕,还是松懈下来后懒懒微屈着的脊背,他都像是默默看过千万次一样熟记于心。就连看到这尊天师倒骑青牛像,仅仅一个背影,他都能从那向右靠倚的身子和挑起树枝的角度,看出这就是那个人。萧道鸾皱眉盯着面前的铜像,心道,若是他转到铜像的背面,是不是就可以看清那人的脸了?心意方动,萧道鸾便迈出了一步。冲天剑光。不是在这清净山上,看那个方向是主峰清凉山。而那道剑光——萧道鸾再不隐藏修为,一剑斩断青牛角。两角齐齐落地,哐啷响了好一阵,然而坠地的除了青铜便别无他物。九转丹不在青牛角中。他只淡淡瞥了一眼在地面上滚动的青铜,剑尖点地,飞身而起,落在了青铜像的背面。毫无生趣的一张脸。背影中流露出来的一点神.韵,被这张在哪个道观都能见到的面庞毁的一干二净。萧道鸾也不知道自己从何生出了一丝怒火。很想把这副面孔毁了,因为……清凉山顶的剑光更盛。使出那一剑的人已是用了全力,但随之而起的另一道剑光却表明,就算是全力的一剑,也依旧被死死压制。萧道鸾冷冷地看了青铜像一眼,唤起越歌,御剑直指清凉山。……沈恪走出客栈时,有过片刻犹豫。然而很快就为着他的这点犹豫而心生愧疚,加快了脚步向城西走去。他想,也许上了归一宗后,他不用那么莽撞地直接动手。人心里有了点念想之后,往往就比较惜命。不管那点念想是碗热汤,是件新衣,还是个人。但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他以为自己可以悄悄潜入归一宗打听些消息,或是暗中观察归一宗众人的反常,却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个归一宗门人,便是首徒。他知道归一宗的首徒叫莫列,也知道对方如今是化神的修为,还曾经问过萧道鸾两人是否真的交过手,结果又如何。当他看到那一身绘着繁复纹案、象征着首徒地位的青袍时,第一反应便是装作不知,低头路过。但是莫列叫住了他。没有叫出他的名字,说的是:“师尊果然料事如神。你既然来了,便把剑留下罢。”简单的两句话,但沈恪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意味。什么叫师尊果然料事如神?他是为了林子由才上的归一宗,如果宗主莫恒真的能料到这一点,那么无疑说明,他对于林子由的事并非一无所知。用更险恶的心思揣测,林子由如果出事,说不定就是归一宗这对师徒下的手!沈恪抬头道:“你知道我会来?”莫列年少得志,被目为归一宗年轻一代的翘楚,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平辈,也就是连山宗首徒苍梧,在三年前那一战之后,至多再加上一个萧道鸾。对着沈恪这样的剑修,他根本懒得故作姿态:“是。”“你也知道林子由会死?”沈恪原本没打算明着问出口,但莫列的姿态让他深觉不祥,半带着猜测地说出这话,隐隐希望对方给一个否定的回答。莫列道:“林子由?那是谁?”沈恪方舒了一口气,对方又道:“哦,不自量力对师尊出剑,昨日死了的那个家伙。”沈恪的身子晃了一晃。他双手扶住墨剑,免得自己恍惚中站立不稳,却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根本不受控制。林子由死了。林子由果然死了。毫不意外的结果,但是真的听人说起这个消息,还是无比愤恨。他想要当着那冲动的家伙的面破口大骂,让他冲动,让他做事不过脑子,这回真的死了吧。他们常常这样咒骂彼此,但这回无论他怎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