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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月的救治、防控,前后有上千医者的尽力施为,亦有逆鸧卫竭能把控局面,霍乱疫情彻底得以控制。至中秋当日,整整一旬,总算没再出现第二例感染者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到这时蓦地松弛了下来。却不能完全懈怠。霍乱之疫着实可怖,不容半点轻忽。实际上,不说这一回大疫所投入的诸多人力、财力与物力,也不提在堰海与广笠两府引发的动荡、百姓所承受的损伤,仅仅是死亡数目,前后就达到了七八百人。即使包括郁容在内的所有医者,已经做到了当前条件下,所能达到的尽善尽美的程度,可总有一些救治不及的重症者。这些人多数,或年老体迈,或是本身肾心功能有恙——就像周昉祯的小厮阿鲁一样——呕泻之证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却由于引发了急性心衰、肾衰竭等并发症,等不得施救便猝尔亡死。还有人疫病是治好了,却元气大伤,病愈之后调养不当,又染上厉害的伤寒,心情惧怕之下讳疾忌医,待得病情瞒不住了,遂是无力回天了。郁容踩着一片荒涸的黄土,立于高处,眺望着小半里外人员忙碌的场景。是逆鸧郎卫们在处理“新鲜”死去没多久的几具尸体。都是之前感染了霍乱又被治好的人,譬如有一人自觉死里逃生了暴饮暴食引发猝死,又如一人明明得以治愈,却诚惶诚恐,某夜里偷着“逃跑”,结果紧张之下,摔了一跤跌死了……真正因霍乱而死亡的,尸体早先便当即处理了。深挖的土坑里,几具尸身燃火焚烧了起来。郁容看到火焰之光,不经意地蹙眉。不多久,鼻腔间冲入一股焦烟味。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郁容蓦然撇开了视线,平复着心里隐约的作呕感。这时,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焚烧是为防温毒未尽。”郁容微微侧首,嘴角牵起轻浅的弧度:“我明白。”不过是焚.尸之举自然而然让人联想到了人.祭的场景……本能地犯恶心。聂昕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乌云蔽日,想必雨水将至,回罢。”郁容恹恹地应了声。正待转身,倏而听到系统提示音,心里顿时一紧,急切地打开系统面板……“容儿?”郁容从怔忡中倏然回过神,冲男人轻轻一笑:“突然想到,马上就是中秋,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兄长可想好了犒劳之法?”聂昕之颔首:“度支分拨了犒银,所有郎卫、医官,以及参与此次施救的散户,论功行赏。”顿了顿,又补充道,“得温病者每户,按人头亦有赈钱。”郁容:“……”他其实要说的不是这个……算了。“挺不错的,不知我能得多少犒银?”“不低于百钱。”好吧,聊胜于无。想想这一回耗费的财物,郁容觉得朝廷还有余钱发奖金和补贴,真的很不错了。是夜。郁容趴在桌前奋笔疾书。“在写甚么?”感觉到身后的温热,郁容暂且搁下手中之笔,指了指墨汁未干的纸面:“兄长且看。”白纸黑字,书写的是“常见传染病预防与控制”。聂昕之看了几眼,忽而将折子拿到手中,细细观阅,眼神渐渐凝重。“还没写完。”郁容温声道,“等我将诸类方子也写下,折子便交由兄长,具体怎么做且随你。”半晌,聂昕之将折子交还:“让容儿劳累了。”郁容失笑着摇头:“算不得劳累,我所做的不过是誊抄而已。”下午那会儿,系统发布了此次任务的奖励……尽管他记得,自己自始至终未有接受什么跟霍乱有关的任务。再说奖励,这回跟以往略有不同,全是关于传染病的东西。略作思索了一番,他大概明白了系统奖励的用意,这样的东西搁置在储物格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便干脆作个誊写人,将能写的东西全都抄了下来。“这些是诸多……海外医家,历经数代,总结出来的。”这样的“说明”堪称画蛇添足,其实经不住推敲。聂昕之没有探究之意,不管他家容儿是什么说法,俱数听信。郁容当然知道自己浑身是“破绽百出”,却丝毫没有什么担忧,有些事他想做而不能做,或是无法做得到,只好交予他家位高权重的兄长了……这男人的能耐与手段,是十分的放心。“这上面很多的疾病是旻国没有的,”想了想,郁容继续说道,“像这次的霍乱,应该是从南蕃传入的……”不由蹙了蹙眉,“日后兄长如再去那边,可得留心些了。”聂昕之应了一声。“到底是我旻国的医家厉害,”郁容轻叹,“总算,这回霍乱疫情彻底终结了。”陡然发现自己的语气过于肯定了,一不小心就说破了嘴——就算已经没有了温病者,事实上关于疫情的警戒尚未撤销。瞄了瞄男人,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兄长自去忙,我再继续写……”“夜深。”聂昕之握着了他的手,将折子合上,“且歇息罢。”郁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含笑点头:“也好。”系统奖励的资料太多庞杂,整理誊抄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完成的。语音甫落,身体就被人抱起了。郁容对此习以为常。不过……聂昕之嗓音沉静:“你连日未有休息好。”郁容勾着男人的脖子凑近,小小声道:“我现在不困。”聂昕之面不改色。感觉到钳制在腰身的力道骤然加重了,郁容几分愉悦地笑了。然而……“莫顽皮。”郁容:“……”怎么就是顽皮了?这家伙,没听过“饱暖思yin.欲”吗!当然,倒不全是因为饱暖,不过是,下午从系统处得来的消息,让他的心完全安定了。一旦松懈,精神的疲倦便汹涌而来。忽然就想发.泄一下。“兄长……不想念吗?”问完了这一句,郁容就感觉到衣服被扒了,然后一袭薄衾盖在了自己身上。“……”聂昕之没有同时躺倒,仍坐在床沿,见到被窝里的青年冲他瞪眼,忽地伸出手,掌心覆在那双微微张大的桃花眼上。“睡罢。”郁容莫名有些挫败,便嘀咕道:“莫非兄长累了?”沉吟了片刻,“也是,这些天事太多。要不,明天我做点药膳,调理……”话没说完,被衾猛然被人掀开了。“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