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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者昏迷昏睡,更甚者死亡。“小郁大夫?”郁容回神,赶紧地放下茶盏,无语凝噎。他果然太疏忽大意了,竟因信任周兄,一时放松了对入口饮食的注意。不过……这个世界原就有莨菪的,和现代不一样,目前没有天仙子这个名字。所以,兴许、应该,他刚喝了一小口的茶汤里的天仙子花,不是他所以为的莨菪花吧?1.8“容儿。”聂昕之跨过门槛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年轻大夫心神不宁的样子,目光自周昉祯身上一掠而过,问:“怎了?”郁容正纠结着,闻声抬首,双目忽是一亮,唤了声“兄长”,便招呼着男人来到自个儿身旁坐下,道:“周兄适才请我尝了神仙饮,说是旵城的特产,兄长可有耳闻?”他家兄长虽不通医术,但见多识广啊,此天仙子到底如何,多少应该有所了解的。郁容问得委婉,当着主人家的面,不好说这茶是不是有毒、毒性又如何。聂昕之与他心有灵犀,说话则毫无顾忌:“天仙子含小毒,经由焯水晾晒,再制成茶粉,则毒性几无。因其有安神宁心、祛湿温中之效,故而旵城人喜用其作茶冲饮。“若调服热酒,酒气熏头,人便至半酣,或笑或哭或手舞足蹈,飘然乐乎,昏昏浩浩,有如羽化登仙去,故称之‘神仙饮’。”惜字如金的男人难得说出这么一通大长句子。郁容听罢,一时哑然。听起来此天仙子与莨菪应不是一个物种,但明显有迷幻的效果,这……他不由得望向周昉祯,感情怀疑了半天的艳鬼,不过是这家伙做的一场春.梦麽?周昉祯端着神仙饮,默默喝着茶,没听懂另二人的言外之意,直到年轻大夫的目光投射过来,面上微微迷茫,嘴唇不自觉地动了动,又因对聂昕之有几许敬畏,终是没出声。郁容不想难为自己的脑细胞,便直问:“周兄可是和酒服用这神仙饮的?”周昉祯消化了一下其话里涵义,这回懂了,忙道:“没,我素来滴酒不沾。”郁容微微点头,周兄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刻意欺瞒,那……差点忘了,不是有系统嘛!尽管这天仙子不是他所以为的天仙子,但若是不弄个明白,总难免耿耿于怀。便是鉴定。结果很明显,此天仙子是这个位面独有的物种。其含有微量东莨菪碱的药物成分,尽管与莨菪同名,性效功能反而与曼陀罗有几分近似,平喘止咳,对寒湿痹痛颇有奇效,睡前喝一些可促进睡眠。正如聂昕之所言,其虽具一定毒性,毕竟不同于莨菪,抑或曼陀罗,毒性轻微,经过炮制确能使之毒性降到更低,作茶饮……好像也没太大问题。郁容推测,一开始制成神仙饮的人,大概是考虑到旵城气候特殊,冬季尤为寒湿,喝上一份热气蒸腾的天仙子茶汤,在一定程度上可预防并化解寒湿病邪。至于,聂昕之所言,有人拿其当致幻剂“享用”,约莫是制茶人一开始没想到的。郁容暗暗摇头,太远的人和事他顾及不了。反正,根据系统鉴定信息,这天仙子虽有些许致幻之效,但不至于与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而难以戒断。当然了,健康的人长期过量服食,对身体肯定不好……这一点所有的药物都是一样,无需太过顾虑。郁容定了心。好歹没一口喝了毒.药。不过,那一杯神仙饮搁置在案桌上,到底没再端起喝第二口。他转而问起聂昕之适才查探的结果:“可发现了什么?”既然排除了神仙饮的作用,周昉祯的“神游”仍旧说不通,问题又回归原点,是否有人在大摆迷魂阵。聂昕之只道:“尚不能确定。”含糊不清的说法,好像有些机巧。郁容好奇地问:“没有可疑之处麽?”聂昕之答:“此间空置良久,荒草丛生,至后院墙有倾颓,以外是竹树环合,尽皆只见一人行过的新鲜痕迹。”周昉祯在这住了一个月,新鲜的痕迹约莫是他留下的。那真奇了怪了。郁容不由得纠结。若无第二个人的行迹,总不能真是艳鬼作祟吧……宁愿相信是周兄喝多了神仙饮,产生了幻觉。聂昕之像是察觉到他的纳闷,道:“此地多有断瓦残垣,草木蓼蓼,今时昏昧,不免有疏忽。”郁容想了想,颔首:“也是,明儿待大天亮……”挨个房间找一遍就是。反正周兄一个人在这破落大院住了这么多天,除了神游艳.遇,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多了他和兄长俩,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不至就出纰漏了罢。想着,他看向一无所察的周昉祯,相询道:“我与兄长意欲在此借宿数天,会不会给周兄填什么麻烦?”周昉祯满嘴“不麻烦”,忽是面色犹豫,支支吾吾道:“小郁大夫可是觉得云梦仙子确有其人?”郁容扬了扬眉,这家伙还不算糊涂嘛,兴许,原就是揣着几分明白?否则,怎的有将人娶回家的想法?毋论是什么想法,作为朋友,他不希望周兄受到莫须有的伤害,直言道:“周兄饱读诗书,想必对鬼神自有说法。我与兄长皆觉此间或有蹊跷,关于那位云梦仙子……”微顿,“望周兄三思。”周昉祯默然了片刻,终是点头:“我明白了。”郁容微笑了笑,不管如何,现时人没大问题——不对,这家伙现在身体虚亏的厉害——兀那妖魔鬼怪,有他兄长在,不出一两日必露出原形。不过……他提醒了声:“周兄既非旵城久居人士,这神仙饮还是少喝为妙。”周昉祯对郁容相当信任,没问为甚么,便当即放下了喝到一半的神仙饮。眼见天晚了,三人就着清汤寡粥,两盘子小菜,吃作晚餐。其后没继续探讨神游这一没头绪的事。半年没见,纸谈“医学家”周昉祯,累计了不少医学问题,想与郁容探讨。涉及到专业问题,又是自己钟爱的话题,郁容欣然与之应答。不提什么云梦仙子,周昉祯又是他熟悉的那个周兄。“滋啦”一声,灯芯轻爆,遂是光火摇曳。郁容不由自主地抬手,掩嘴打个呵欠。一直沉默坐在其身侧的聂昕之忽是出声了:“容儿该歇憩了。”说是对着郁容说的,却是提醒了周昉祯。他忙开口应道:“如此便不打扰二位,夜深,我亦该回屋睡了。”郁容没跟他客气,嘴上应了声,被他家兄长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