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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聂昕之传染了“恋爱脑”,咳。问题是,达成任务条件,贡献度还好说,所需的金钱……除非他能像匡大东家一般,创立一个如南船北马那样庞大的产业。然而没那个商业头脑。甚至,由于在生活上没多少金钱负担,他连之前积极挣钱的进取心都没了。好歹惦记着副业任务,为了奖励,还知道根据系统的方子,定期开发新的日化产品。除了日常洗浴系列,现在又推出了护肤品。再教导学徒怎样制作,学徒手艺熟练了,他就撒手不管了。思及此,郁容不由得默默反省。“禀报公子,匡万春堂大东家递来了帖子,意欲登门拜访。”真是巧,刚想到那位,对方就要上门了。郁容没多犹豫,整理着衣装,便是亲自迎人进门。这小半年,他虽一直没回雁洲,基本上每隔一个月四十天的,某位大东家都会亲自登门拜访。因其蚀骨毒缠身,真真堪比附骨之疽,医治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小郁大夫,如何了?”匡英看着脉诊结束的年轻大夫,既是期冀,难免也有些紧张。郁容语带安抚:“匡大东家且安心,上次就说了,毒邪基本被驱出了体外……调理得当,许是年前,身体即可恢复如初。”匡英听罢,长舒了一口气,倏然便起身,冲对面之人行了个大礼。郁容被吓了一下,忙虚扶着阻止:“何必这般,匡大东家真真折煞了郁容。”匡英笑得如释重负:“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区区一礼,小郁大夫如何受不起?”郁容不以为然:“分内之事罢了。”匡英叹道:“若非小郁大夫,匡英怕已是个死人了。”郁容轻轻摇头。这位所中之毒,原是聂旦那个神经病搞出来的。其间到底怎么回事不清楚,透过匡英的口风,不出意外,是有人借势作祟,想害他……约莫就是大家族的懊糟事。郁容作为其主治大夫,事情从头到尾跟他本无关系,但一想到聂旦怎么也是自家“小叔”,无意间害了人家,难免抱有几分歉意。好在,这位大东家命不该绝。匡英亦非黏糊的性格,确定身体没了问题,小小的慨然之后便是释怀。遂是话锋一转,说起了今日来此的第二个目的。“在下有一事想冒昧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郁容微微一笑:“匡大东家有话尽可直言。”匡英道:“事关林家三郎所售卖的物件。”郁容颔首:“你说。”心里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这个时代便是如匡英这般的商人,说话也是文绉绉的,一件事常是绕个大半天才说及正题。被吐槽的匡大东家,这一回倒是没再说一句、等一句的,一口气将其来意倾说出来。洋洋洒洒起码得好几千字,一句话总结,就说他想建立个工坊,专门做诸如牙膏、洗发水,包括面脂、香水等护肤或“美容”的产品。按理说,以匡英的身家,工坊建立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之所以找上郁容,其实是为谈合作。用郁容的理解就是,匡英想建个类似流水线生产的“日化厂”,邀请自己作技术入股,至于林三哥,不影响他与郁容的合作关系,当个“销售经理”。郁容听完了匡英的解说,大体了解其理念,不由得心感惊奇,这一位真的超有创业头脑啊。“小郁大夫以为如何?”匡英问。郁容想到了没什么头绪的“包养聂普”之任务,觉得如果事情能如匡英所说的顺利,自己拿“红利”,挣钱的速度绝对比之前小打小闹快多了。难免心动。然而……“即便是最简单的,利用无患子制洗粉,也不是普通的散工做得到的。”郁容提出了这个计划的缺漏。毕竟,这个时代不是现代,日化产品多少涉及到医药知识,想要实现大规模生产,对工人要求太高了。感觉略不现实。匡英信心满满道:“这世间唯人力最是不缺。”郁容闻言,不由得微囧。匡英又说:“只说制洗粉,有人专司采买,有人专作碾药,有人研磨细粉……擅药者只需寥寥不足一成人,将粉剂融合,制成洗粉即可。”郁容扬了扬眉:分工合作?匡英道:“故此,才想请小郁大夫施以援手,分次教导一众。”原来自己兼职培训师吗?郁容暗想,嘴上没插话,对方显然还有话没说完。匡英果然还在说明:“匡某曾贸然打探,知小郁大夫有一套碎药、粉末,以及提取香精的器具,便想或许可以打造更多同类器物,如此即可大大省事。”郁容无语。好罢,感情还盯着了系统奖励给自己的那套工具?不过,他确实为以防万一,弄了一整套的图纸,以现有工艺能复制出一整套的“机器”。匡英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望小郁大夫莫怪。”郁容当然不怪,反倒真的佩服这家伙的大脑,都知晓机器化生产了。只是……“如此耗费人工、物力,会不会……”亏本啊。到底社会生产力水平远远不足,现在搞出这些,总感觉不合时宜,投入良多,只怕血本无归。匡英勾着嘴角:“小郁大夫谬矣。”诶?匡大东家说:“观旻国之内外,乡绅者不知凡几,往上再有豪富、官吏,各高门大户……所占金银何止天下八.九成,只需打开他们的钱袋,所耗人工物力,则尽有所偿。”郁容:“……”和着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直指有钱人的口袋吗?算了。他对经商,以及开拓市场啊甚么,都是一知半解的,就不费这个脑子了。至于匡英的邀请,试一试好像也无妨。反正,他只需提供一些图纸,完了三不五时琢磨个新方子,一年搞个两次“员工培训”,剩余的事情不需自己cao心,等着拿“红利”即可。尽管郁容对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存疑,但到底是匡英的事,他只需尽好自己的职责即可。经由一番商议,又叫来了同在雁洲城的林三哥,在聂昕之这个嗣王的见证下,几方订下了一份新契约。“匡大东家可真是大手笔。”站在檐廊下,郁容微眯着眼,盯着几名小厮抬着一个偌大的、极罕见的完整红珊瑚。是匡英送来的谢礼。聂昕之神色淡漠:“容儿既欢喜,尽可入药。”郁容闻言狂汗,瞥着这一脸严肃的男人。兄长到底是豪爽呢,或者又小心眼发作了,故作诱导什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