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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求求你了……”庄宴除了乞求,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面对着不可撼动的皇权威压,他还能怎么办呢?连太子都已经放弃他了啊!他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案板上的徒劳挣扎罢了!只是他不敢相信,他曾经以为他拥有了兄长,拥有了父亲,可仅仅一夜之间,他的父亲侵犯他,而他的兄长眼睁睁看着,却无动于衷!怎么会这样!这世道竟如此!老天啊……若是你给他容貌、给我血脉,就是让他来遭受这悖逆人伦的耻辱的,那他宁可当初就身死母亲腹中!庄宴无声地狂乱地崩塌地呼号着,头脑却不可制止地被身体渐渐涌上的燥热烧得昏沉,他的魂灵却在哭叫在挣扎!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年怒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美。他做皇帝做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无数燕瘦环肥的美人争着抢着服侍他,但他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十三,他想让小十三那无暇的身体时时刻刻浸染着勾人心魄的桃粉,让他的小十三那单纯天真的魂灵高高坠落,坠入深渊。——他多年前未竟的心愿,现在,他要一一实现。庄宴自从那夜去拜见了皇帝,便没有再回来。行桃忧心忡忡地等待了一夜,又等了一天,终于跪到了瑶姬的面前。“瑶姬娘娘,奴婢敢问为何十三殿下至今未归?”行桃伏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问道。瑶姬斜倚在软塌上,慢斯条理地喝了口茶水,“本宫如何知晓?许是皇上喜欢,将他留下了吧。”皇上喜欢?若是皇上喜欢,早便应该下圣旨迁行宫,殿下就算自己不来,也应该派人来领她们了呀,更何况,她到现在为止的,都没有听到一丝一点关于殿下的消息。行桃咬了咬牙,知道从瑶姬这里是找不到答案了,便向瑶姬告了退,急急忙忙地去东宫寻太子。然而在东宫门口,她就被守卫拦下了。她没有信物,根本无法求见太子,她便在东宫前等着,等了几个时辰,直等到日头将落,太子也未曾出现。第二日行桃再次去了,只是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太子故意躲着她,她今日候了一天,仍是没见到太子。她便只好丧气地回去了,从东宫回西宫的路是很远的,并要穿越中宫。这一下,就让她给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行桃远远地望见那明黄的华丽行辇,想到自己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便心一横,冲到了辇前,跪下重重磕头,“陛下!”“大胆宫女!竟敢拦圣驾!”大太监拂尘一甩,惊叫一声。“皇上!奴婢是芳萋院的行桃!求见陛下!”行桃声泪俱下地惨嚎道。皇帝的声音从帘幕中传来,淡淡的:“说吧,何事?”行桃便道:“奴婢是十三殿下的侍女,十三殿下自前日夜里同瑶姬娘娘前去拜见陛下后,便一直未归,奴婢实在是忧心殿下啊,陛下!求陛下做主!”皇帝沉吟道:“朕会与小十三说的,你且回去吧。”说罢,竟是不打算告诉行桃,庄宴被扣下几天的原因了。行桃仍欲追问,被那大太监一瞪:“陛下已大发慈悲了,还不快退下!当心你的脑袋!”行桃无奈,只得让开道路,眼巴巴地看着那行辇摇摇晃晃地走了。这方,皇帝回到寝宫,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他走到床前,低头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微微蹙眉,爱怜地抚了抚他汗湿的鬓角,“小十三怎的如此倔强呢?”庄宴满面潮红,只微微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他。皇帝伸手,少年发出一声幼弱的吟叫,皇帝又为他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少年没了垂挂,顿时瘫软在床,全身再无一点挣扎的气力。皇帝将庄宴抱进怀里,“今日仍一直用着吗?”这话却是问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的。那小太监身子紧贴地面,恭顺地答道:“回陛下的话,一直用着的。”皇帝便亲了亲庄宴的脸,低声在他耳畔道:“小十三,那药的滋味想必很好吧……只是,小十三,切莫再跟父皇犟了,那药用久了可是有依赖的,小十三也不想今后被人一碰身子就软成一摊吧?”庄宴浑身抖动了一下,痛苦地闭上眼睛。皇帝见状,继续道:“今日你猜朕见到了谁?——你宫里的那个宫女,叫行桃是吧?”庄宴微微一僵,情不自禁地又张开双眸,有点急切地注视着皇帝。皇帝便笑了,诱哄道:“小十三,若是你不再挣扎了,朕就放你自由,还要让你那宫女来继续伺候你,你从此也能过得比这宫里的任何一人都要好,你可愿也不愿?”庄宴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只求父皇……不要伤害行桃……”他生怕自己面前这人,稍有不悦,便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皇帝道:“你若是听父皇的话,父皇自然不会。可你若是不听……”他的话没有说完,可已经足够让此时心理脆弱到极致的庄宴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了。他屈服了。他抬起虚软的手,抓住了皇帝的衣襟,眼泪又淌下来了:“我听……父皇……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他真的受够了,他好怕……他好想要行桃陪在他身边……皇帝满意地笑了,轻轻舔去他流下的咸涩眼泪,怪道:“怎么又哭了……我的小十三真是个小哭包,让父皇疼疼你,疼疼你就不哭了……”皇帝说着,俯下了身子。少年能做到的,只有把脸撇向一边,望着那轻轻摇动的灯火,不堪地忍受着这悖逆人伦的苦难。第二日,皇帝昭告天下,帝有十三子,此前遭jian人所害,使父子十五载不得相见,今日终于寻得此子,帝大喜,封中宫伏秀宫赐予十三皇子,恩赏无数。此言一出,诸人皆是议论纷纷。区区一个小子,竟不知如何令皇帝如此喜爱,赐予了中宫居住,这当真是本朝头一遭。只是这到底是皇家内事,议论再多,也只能听从。行桃与绿衣,早早地就被送到了伏秀宫,管事的太监说,从前物什,一概不要,只管用新的。行桃与绿衣走在伏秀宫中,绿衣头一回进到这金碧辉煌的中宫,一时当真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行桃jiejie,咱们真是走了大运了,竟能在这样华丽的宫中伺候,”绿衣开心地说,“殿下也是苦尽甘来了!”行桃此时已摇身一变,成了一宫的大宫女,她也对这惊人的转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好歹也是辉煌过的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如此虽然显耀,但做事更要小心谨慎,我们俩还是殿下从前的侍女,现在也是殿下最信任的人,更不能丢了殿下的面子。”绿衣吐了吐舌头,道:“行桃jiejie教训得是,绿衣记住了,今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过,”绿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绿衣要管膳房!那样就有好多好吃的啦!”她还这样年轻,眼神里全是活泼灵动的样子,行桃叹了口气,也就随她去了。她们二人到的时候,庄宴已经被送到这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