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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则是田芬芳一手照料大的。夜里喂料,白天填水,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这两头毛驴长得的膘肥体壮,让村里人都羡慕他家有这么壮实漂亮的牲口。因此,这两头毛驴对田芬芳感情也不一般,别看现在是叔叔当家,但这两头驴是就认田芬芳,不认田大业。田大业赶着它们上山干活,那真是牵着不走,打着也不走,死活就是个不听话。但田芬芳要是一来,这驴都不用赶,就跟大黄似的,跟在她屁股后面颠颠走,一步都不离。所以,田芬芳一进牲口棚,这俩毛驴立即蹭到了她身边。赶紧拿出手里存的半个菜饼子,掰了一半给毛驴驹子,然后又把另一半扔给了大黄,田芬芳摸着毛驴的鼻梁说,“走,小黑子,咱去一趟大沟梁。”毛驴吃了饼子很高兴,刚要打响鼻,就被田芬芳给摁住了,“你和大黄都小声点,别让田大业听见。”一驴一狗颇通人性,立马变得静悄悄的。田芬芳这才笑笑,然后给驴背上上了鞍子,牵着驴,领着狗,静悄悄的出了院门。她这次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瘸子李,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彻底歇了娶亲的心思。正屋里,略微听到点动静的素春花刚要起身,却被田大业给拽回了被窝,“干啥啊,媳妇儿?”“我听见好像院里有动静,别是那丫头跑了吧。”田大业眼睛都没睁,嘟囔着,“跑?敢跑我就打断她的腿,再说门窗都关严了,你就放心睡吧。”说完,一双大手探进了素春花的背心里,让她彻底没了动静。3.骗婚田芬芳牵着小黑子出了院之后,轻松跨上了驴背,然后招呼身后的大黄狗,“大黄,跟上,别掉队。”于是一人,一驴和一狗就这么小跑着出了村。她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太阳才将将从地平线上升起来,路上也遇到了几个起早下地的勤快村民。看到田芬芳这么早就骑着驴,领着狗出了村,人们很是纳闷,刚要搭话,可田芬芳已经骑着驴一溜小跑的从身边过去了,再开口已经来不及。马上要出村的时候,她遇上了一对扛着锄头的两口子,那男人也姓田,叫田大宇,按辈分论,该是田芬芳的叔叔辈,和田大业是远方堂兄弟。他也看到了田芬芳骑驴疾驰而过的背影,赶紧招呼,“芬芳,你这丫头,咋一大早就骑驴出来晃了,干啥去?”田芬芳假装没听见,夹了夹小黑子的胖肚子,驴蹄子随即倒腾得更快,驮着她一溜小跑就过了村口的大白杨。田大宇还要再喊,大黄一扭屁股,对着他吠叫了两声,唬了田大宇一跳。全村的狗就数这条大黄狗最凶猛,抓个黄鼠狼,撵个狐狸不在话下,田大宇自然也不敢随便招惹它,赶紧收了声。大黄看他不再纠缠,这才撒蹄快跑,追上了前面的主人。看到田芬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村口,田大宇很有点窝火,多管闲事没捞着好,还被狗给凶了,他觉得在媳妇面前没面子,就絮絮叨叨得说道,“我听说田大业要给这妮子说亲呢,据说对方是个木匠,挺有钱的,就是个瘸子,还挺大岁数了。”田大宇的媳妇听了,撇撇嘴道,“那缺德带冒泡的两口子,能干赔本买卖?芬芳虽然长得黑了点,不太水灵,但那姑娘又勤快又孝顺,何至于嫁给老瘸子?田大业他们两口子这是没安好良心!”闻言,田大宇却说道,“咋就叫没良心呢?就那丑丫头,能有人要就不错了,再说她爹妈早就没了,现在就得听叔叔婶子的,自古婚姻都是家长说了算,她能嫁个有钱的瘸子,没准还能享点福呢,要不就她那模样,附近几个村,哪个小伙子能看上她?”“可行了吧你,挺大个老爷们,就知道嚼舌头根子,有那力气多帮我刨几分地。”田大宇媳妇说着就薅上了男人的耳朵,引得他连连呼疼,这才闭了嘴。田芬芳不知道这些故事,她忙着骑驴赶路,直跑到太阳爬上坡,约莫走了一个来小时,她才停下来,把驴和狗引到土路边的小河洼里饮水。此时他们离大沟梁已经不远了,估计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大沟梁是进村的必经之路,只要到了大沟梁肯定就能堵到瘸子李。让驴和狗都喝饱了水,又给它们俩捋了捋毛,摸了摸肚皮,歇了一气之后,田芬芳又上路了,这次她没舍得骑驴,已经跑出村子里这么远,估计就是田大业睡醒了发现,想追她也来不及了。怕小黑子累坏了,田芬芳牵着它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这才又骑了上去。在驴背上又颠了一阵之后,她们终于来到了大沟梁。大沟梁其实就是一条盘山路,大沟梁是他们田家村和另外两个村子通向外面世界的唯一一条路。因为交通不方便,所以田家村不富裕,不过幸好,他们村的田地多,又肥沃,雨水也丰沛,所以即使日子不富裕,可也能吃饱穿暖。而且他们这片的姑娘特别有名,可能是水土好的缘故,都长得标志水灵,并不愁嫁,甚至还有外面乡镇的富裕人家来远路求娶的。这就更显得田芬芳是个异类了,她打小就黑,又经常陪奶奶下地干活,弄得灰头土脸的,以至于别人都没心情细看她的五官,其实她五官生的一点不丑,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可谁让她一点不在乎外貌,天天下地劳动,弄得身材很是结实,一点不像她那柳条腰的婶子似的,有点女人的软乎劲儿。如此外貌的田芬芳自然是老田家的老大难,别人家嫁姑娘能得不少彩礼钱,可要是田芬芳,估计不倒贴就不赖。奶奶活着的时候,就为她的亲事着急,如今奶奶没了,姑姑又远嫁,叔婶为了摆脱她这个“赔钱货”,便想着把她嫁给瘸子李换笔丰厚的彩礼。但他们不知道,田芬芳早就不可能任人宰割,她今天就要让瘸子李主动放弃娶她的想法,让田大业和素春花的盘算落空。到了大沟梁之后,田芬芳将小黑子拴在了路边的榆树上,然后就和大黄去了坡下的小河洼。先从河沿上挖出一滩泥,田芬芳不顾脏,直接抹了几道在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之后又去旁边的草丛里拔了不少草,胡乱的揉在了自己的头发上。经过这么一番鼓捣,田芬芳蹲在河边,瞅着河水中狼狈的倒影,不仅没有发愁,反而“嘿嘿”笑了起来。田芬芳给自己捯饬的太奇怪,以至于身边的大黄都瞅着她发蒙,一副“你不是我主人,我不认识你”的表情。看到大黄耷拉着耳朵,吓得眼神都变了,田芬芳赶紧搂过它的脖子,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