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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买了美酒,徐福进门来,正见食物们被放置于桌案之上。嬴政坐于首位,他下首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徐福的。见他进来,嬴政便问:“可饿了?”徐福是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由内侍引着他在桌案旁坐下。等坐下之后,徐福才发现,厅中并不见熊义身影。这是识趣地躲起来了?徐福将疑问抛到脑后,与嬴政一同用起饭食来。能如此悠然地享用饭食,打来了蜀地以后,便很难再有了。此时放松下来,自然气氛和乐,连饭食都多用了一些。一面是和乐融融。另一面,夜幕低垂,吕夫人许久都等不到吕不韦从书房出来,她脸上闪过疲倦之色,命侍女将饭菜收拾了。吕夫人心中有些暗恼,如今吕家是个什么模样?侍女都只请得起一个,饭食也只能用些粗糙的,偏偏吕不韦的那些姬妾还整日里惹出些事儿来,连吕不韦也只知发脾气,却不曾想想她的难处。吕夫人越想越憋闷,叫来侍女扶着她往书房而去。“夫君,夫君……”吕夫人在外叫了半晌,却无应答,吕夫人心中越发恼怒,便用力捶开了门,等门一开,她走进去,却见屋中半点烛光也无,吕夫人心中暗自嘀咕,不知在做些什么?她朝前走了两步,看见吕不韦俯在桌案之上,吕夫人伸手推了推吕不韦,吕不韦突然翻身从桌案上滚了下来,借着窗外月光,吕夫人看见了吕不韦面上的血迹。“啊!”尖叫声在寂静的院子中响起。·蜀地水患引起的大祸得到短暂解决,陈会下狱,李冰被提至郡守之位,从长远上来看也算得到了解决。第二日,嬴政便命人收拾好了东西,备好车马,准备带着徐福踏上回咸阳的路。一行人刚出了郡守府,便见一人狂奔而来,茫然无措地看着郡守府中人,哆嗦道:“……郡守、郡守可在?那吕不韦……死了!”徐福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道惊讶之色。吕不韦死了?!被秦始皇从咸阳赶到蜀地来,脱了一身官服,都没死,怎么他昨日见了一面,今日便死了?倒是嬴政面上十分沉稳,听见这样的消息,他连半点惊讶也没有,他淡淡道:“新的郡守三日内赶赴成都任职,届时再来寻郡守吧。”说罢嬴政便示意徐福上马车。趁着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们一行人便已经驾着车马从成都城中离去了。那人半晌才讷讷道:“新郡守……这是怎么一回事?陈郡守呢?”吕府之中吕夫人坐在厅堂之中,面色因为过于悲伤而麻木了,她等了许久,却没能等来郡守。她掩面一边哭泣一边大骂,“陈会狗东西!当初是如何靠着我吕家坐上郡守位置的?如今翻脸不认人!狼心狗肺!”吕不韦的尸首还停在书房之中,府中上下没有一个多的下人,而吕夫人又柔柔弱弱做不了主,府中冷清凄切,却无一人为吕不韦惋惜。一代传奇,落到如此地步,天命也。·徐福一行人离开成都治所之后,难免再行过之前的位置。徐福还记得那小城镇,和那小镇上死去的蔚娘,思及此,徐福脸上的表情便不如之前松快了。也不知后来那些害死她的人如何了。马车突然停住,车帘被掀起,露出柏舟那张脸来,这次依旧是他做的车夫。“可要在此歇息?”柏舟不知该如何唤嬴政,便只有省去称呼,生怕一个不慎,泄露了王上身份,那便是大麻烦了。桑中等人知晓镇中人是何等模样,本是不想在此处停留的,但是他们一行人匆忙行来,若是再不作歇息,众人累倒了便也会成为大麻烦。嬴政不知镇上发生了何事,便点头允了。众人将马车护卫在中间,行进了镇中。镇中还是如往日一般热闹,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徐福曾经住过的那家客栈,如今还挂着招牌,老板热情地站在门口揽客,远远的,那老板见着了这一行人,立时便摇动起了手臂来,高声道:“可是徐先生?”那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驾车的柏舟。马车之中的嬴政有些惊讶,侧过头来问徐福:“这镇上的客栈老板也认识你?”莫说嬴政了,徐福自己也惊讶不已,不过一介过客,老板竟然还将他牢牢记住了,或许只是皮囊太过惹眼。徐福掀起车帘,当先走了下去,低声道:“是我。”那老板欣喜不已,忙躬下身来,“徐先生请,今日还能再见徐先生,乃……乃我之福分呀!”怎么这么激动?徐福疑惑不已,但他并未抬脚先进去,而是转身来迎嬴政。秦始皇还在呢,他如何能先秦始皇一步踏进门去?老板的目光落到嬴政的身上,眼中闪过了惊异之色,他虽然是小地方人,但来来往往也见了不少人了,除却这徐先生和上次与他同行的那俊俏男子外,老板何曾见过这般人物?老板心中暗道,果然是贵人!嬴政扫了一眼那老板,确认他的过分热情并非有诡异之处,便抬脚走了进去,徐福正要紧跟着进去时,不知从哪里涌出了些人来,热情地朝着徐福走过来,口中连连道:“徐先生不如到我这里来吧?”“徐先生来这里吧。”徐福有点懵。这镇上的人都吃错药了吗?嬴政不悦地皱起了眉,冷声道:“将人拦住。”如此多的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望着徐福,实在令人恼火。侍从们冷着脸将人都挡在了外,那些人面上露了怯,不得不往后退去,但嘴上还是说着,“求徐先生来我们这里……”念叨了好半天,直到徐福都走进客栈中去不见身影了,这些人才渐渐退去。等住进了定下的客栈房间,嬴政当即便挑了柏舟和桑中二人来问:“之前你们经过此地时,可发生了什么奇异之事?这些人为何会如此?”桑中与柏舟也是面面相觑,讷讷道:“我等也不知晓。”徐福没进房间,他在楼下找到那老板,分外直白地出声问:“镇上之人如此热情,是为何?”老板笑了笑,口中只道:“待徐先生如此,都是应当的,应当的!”徐福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换了话茬,又问:“那蔚娘之事,如何了?”提及此事,老板的脸色微微变了,“蔚娘啊……蔚娘啊……”徐福紧紧盯着他面上的表情,初时徐福以为他会因此事翻脸,维护起镇中人的利益,转而对他这个外来人涌现出敌意,谁知老板只是尴尬不言,却是没有丝毫敌意出现。徐福心中疑惑更甚,他们走后,这镇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有何不能言?”既然那老板无敌意,徐福也就放心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