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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劲?!”另一名小男孩制止他的同伴,诚恳地跟那名小男孩道歉:“我们顾着看热闹,忘记跟你的约定了,下回保证不这样了!”冷脸小男孩,不接受道歉,扭头就走了!“走啦走啦,要迟到了!”小男孩脾气很好,拉起气愤的同伴,追上对方笑道:“喂,走这么快,等等我们嘛!”苏冷清被这一幕,陡然震动心神。昔日发生过的事,似切换了时空,再现他的眼前!那一年他刚刚来到宁家,跟风筵阿辰他们去学堂,路过一户人家办喜事,风筵他们丢下书篮子,跑进去看新娘子。结果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他们出来,苏冷清担心会迟到,拿起书篮子先走了。就从此事过后,风筵后来非常守约,讲好几刻就是几刻,再也没让他空等过。拐了一个弯道,又见街边三少年,穿着苦力的装束,当中一人双手受伤,被纱布裹似粽子,另外俩少年为他起争执。“老爷找我来问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叛徒!”“我没跟你们一伙,何来叛徒之说?再说了,你们敢做不敢当吗?!”“你告密,还理直气壮?”“做错还不敢承认,算什么英雄好汉,爱逞能的胆小鬼!”“骂谁胆小鬼,你想讨揍吧?”“舅舅也没罚错,吝啬鬼虽然可恨,但我也不该偷东西!”受伤少年性子温和,在同伴气愤捏拳头时,及时挡在他们中央,安抚双方情绪道:“好兄弟,别吵了,大家都饿着肚子,还是想想怎么办吧!”那是坔关大战第三年,宁知远奉命驻守佑城,不断涌入的伤兵亟需粮药,朝廷发放的军饷又不能及时到达边关,宁知远只好找当地乡绅捐募。当中有一姓赵的大户,明明能拿得出一些钱粮,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怂恿其他乡绅不予募捐。宁知远气愤不已,但奈何不了他,也只能任他猖狂。后来,风筵他们知晓此事,夜夜跑去赵家地里,趁人不备偷盗苞谷,一直到被宁知远发现风筵宿夜不归,问了苏冷清才知道他的去向。那一次,风筵差点被盛怒的宁知远打烂手掌,后来知道他把苞谷都送去伤兵营,这才稍微平息一点怒气。盯着街边少年,苏冷清疑窦陡升。往昔情景再现,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绝非偶然!莫非有人借此跟他传递信息?利用孩童和少年,这么幼稚的手法,看上去象是风筵的手笔!苏冷清不由冷笑,都沦落到这副田地,还有心思叫小孩子做戏,他也就这点能耐了!风筵很天真,就似当年偷苞谷,一袋苞谷几十根,送进千号人的伤兵营,这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够他们塞牙缝!“虎骨酒虎骨酒,活血化瘀去风湿,七个铜板一沽,两沽十三铜板……”不远处的吆喝声,打断苏冷清的思绪。走江湖的卖药人,在街边摆着小摊,一块涂写得乱七八糟的黄布,上边摆着虎骨、鹿茸、灵芝、老参等药材,冲着往来行人叫卖兜售。一个算命先生走到摊上,放下自己的算命招牌,捻着胡须道:“小老弟,生意怎样?”卖药人看到对方,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李半仙,你昨说城口生财,害得我站这吹冷风,一个上午屁都没卖掉!”算命郎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呃,昨儿喝多了,打的卦不准,不能算数的!”卖药人脾气暴躁,揪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还我的酒钱,还有三天的炕头……”“别急,我这不是来了,打死我也不解决事儿,你照样挣不着钱啊?!”算命先生拍开他的手,理平自己的衣襟,不疾不徐道:“我今早重打一卦,按照卦象显示,西方三里处旺财,你拿上东西跟我走,再没生意我就赔你钱……”算命先生边说着话,边帮他收东西,等苏冷清骑马经过,刚好抽出那块垫布,搭在自己的招牌上,恰好露出几个字——风成、平安。只是那么一瞬间,算命先生移动垫布,随即组成另外四字:勿躁、静候!马队已经走过药摊子,那俩人已被抛在身后,没人注意街边这一幕,只有苏冷清心头泛热,而最令他激动的是阿辰还活着!那会子,苏冷清以为他死了,梦里见他一身血衣,走到庭下跟风筵告别,主仆俩人抱头痛哭。一晃十二年,苏冷清就算不认情,也要认相处的份儿!风筵平安,阿辰也平安,那就足够了!激动过后,苏冷清平静下来,这才发现他们拐过十字街,不是往东边风家的方向,而是顺着西街来到西集市口。第一幕戏是告诉他,他们一定会来找他,要他千万耐心等待;第二幕是告诉他,情况危急身处困境,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第三幕是告诉他老爷是要把他囚禁西边,但西边已经安插好了人手,让苏冷清切勿急躁静待佳音。同时这三幕戏也是告诉苏冷清,虽然风万侯看起来占尽优势,但仍没拔除风筵阿辰暗处的筹码,甚至落入他们筹谋已久的罗网之内!苏冷清冷笑一声,心想你们父子开斗,跟我个外人有何关系,弄这几出戏给谁看呀?!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情绪倒是安定下来,跟着马队拐进青石板巷,但等看清他们要去的地方,那火又一下子窜上头顶……风家在此有栋戏楼,豢养一些琴师歌姬,专门陪些重要场子,但这些人身份卑微,比家养奴才还不如,风家自诩为大户人家,平素不许这些人进门,自是另辟戏楼安置。果然,马队停在戏楼之前,汪伯他们跳下马来,脸上挂着假笑道:“苏冷清,老爷让你暂不回府,先在戏楼委屈几天……”“什么意思?”苏冷清僵直马上,勒着缰绳的手,气得在发颤——这哪里是戏楼,分明就是勾栏院,里边待的都是妓,专门接待风家主顾,甚至一些官场之人!风万候,八岁那年就想卖他进戏班,十二年后更过分,直接送他来妓院!太糟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就算横尸当场,也不会跨进大门一步,侮了苏家列祖列宗的名声!难怪风筵会苦心孤诣的安排那些戏,拐七拐八跟他交代一大堆,感情是在这里等着他,是怕他想不开一头撞死吧?!汪伯满脸堆笑道:“哎呀,我不是说过了,你只是暂时住这里,过两天大少爷喜事办完,没准还能接你回去呢!”说是暂住几天,但进了这宅子,谁还能出得去呢?!苏冷清性子烈,汪伯也怕出事,眼下正耐着性子,软言软语哄骗着他。跟汪伯同行的人,却露出讥讽眼色,甚至带着看好戏的神情。苏冷清跟阿辰不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