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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问起您,还说这几年很想念您。”说罢偷偷瞪了谢长戈一眼。叶锦然笑了笑,让丝燕先下去。那女子临走之前还在拼命对谢长戈使眼色,似在提醒他按她之前说的把话说圆,谢长戈只好当做没看见。“很想念我?”叶锦然坐到床边,拈起他一缕发缠在指尖,轻轻拉扯,惹得谢长戈头皮又疼又痒。叶锦然掀开被子,谢长戈布满青青紫紫痕迹的身体就暴露在眼前。他把手按在谢长戈胸前,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一个没有心的人,也会想念我?”“我……”叶锦然打断道:“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同你计较……”谢长戈看他此时神情,可看不出他说的不予计较能有几分可信。“但你现在既然是我的男宠,就要有点男宠的样子,”叶锦然恶意地捏捏他胸前尚还肿着的红点,“你勾引庄中侍女,被我当场撞破,又怎么说?”谢长戈心头一跳,皱眉道:“你这话说得也太重了。我倒无所谓,但事关女子清誉,怎能信口开河?”叶锦然悠悠道:“我只说你勾引她,又没说她受你勾引,于她清誉何干?”谢长戈哑口无言。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叶锦然只不过是故意挑他的错,要和他过不去了。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叶锦然托着他后颈把他捞起来,把床脚的衣服扔给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果然没有一点规矩。如果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不会知道悔改了。”3谢长戈穿好衣服,快速洗了把脸,又漱了口。小几上摆着一个托盘,盛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谢长戈端起粥碗来,也不用勺子,仰头把一碗粥一饮而尽。等他出来时,叶锦然等在门口,神情已有些不耐烦了。谢长戈跟在他后面进了另一间屋子。他已知道叶锦然是要行一行主人的权利,处罚他这个敢对主人不敬的男宠了。不过他素来身体强健,无论是一通鞭子还是一顿狠cao,想来都还受得住。没想到叶锦然只是把他晒在屋子里不管,也不许他出去。谢长戈百无聊赖,许久之后才听见外面有些动静,忙起身去看,原来是两个仆人扶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向他这边走过来。叶锦然对老人行了礼,对谢长戈道:“这位是周夫子,我特地请来为你讲解女诫的,你可要认真学,莫辜负我对你一片殷切之心。”“女诫”二字真如平地一声惊雷,谢长戈听在耳中,再顾不得颜面,争道:“既然你说我是男宠,为何要我学女诫?”叶锦然笑得意味深长:“谁叫你不守妇道?”谢长戈终于败下阵来,没话好说了。叶锦然交代好让他仔细学习后便关了门,派人在门外看着。谢长戈无奈,也不好对老人家无礼,只得行了礼坐下来,希望能和夫子商量商量,这课不上也罢。老夫子身体还很矍铄,只是耳朵有些背,不等谢长戈与他商量就开了课,讲解得眉飞色舞。奈何谢长戈一介男子,对他所讲实在全无兴致,只能苦笑着不时点头表示受教。其间多次请夫子停下来休息片刻,夫子只是皱着眉,把耳朵偏向他,大声问:“什么?”谢长戈很怕大声喊回去会将他吓病了,哪还敢回答,诺诺应了混过去。他本不是做学问的人,更何况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内容,好容易挨到午间,只觉脑中昏昏沉沉,双耳似有回音。老夫子却讲得意犹未尽,临走前还要收他为弟子,谢长戈打躬作揖强辞了,心中惭愧不已。侍从领他回到叶锦然的住处时,午食已摆上了院中石桌。谢长戈早上只喝了一碗粥,现下早已饥肠辘辘,嗅到饭菜香气,暗自吞了吞口水。叶锦然坐在石登上,微微笑着看他走过来。谢长戈心中一动,一面觉得这情景美得如同一幅画,一面又隐隐觉得今日这一关没那么好过。“学得如何了?”叶锦然收了笑,板着脸开始考问他,“背不下来,一会没有你的饭。明天继续学,直到学会为止。”“不给饭吃不要紧,但请你明日莫请周老先生来了!”谢长戈苦着脸,看看他神色,忙又补充了一句:“我都记住了。”叶锦然道:“记住了?那背两句来听听。”“我一介武夫,原话哪里能默出来,”谢长戈看着他如画的眉眼,放软了语气,妥协道,“大意倒是都读懂了,女诫上说,要我平日里全听叶庄主的,庄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能顶嘴。”叶锦然仍板着脸,冰封般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崩裂,露出个浅淡无奈的笑容来,很快收了去,对谢长戈点点头道:“坐下吃饭吧。”4枕秀山庄每月十五准时发放工钱,丝燕姑娘把五两银子转交给谢长戈时,他才知道自己竟也是有工钱可领的——且这每月陪睡钱比当初卖身所得要多得多,谢长戈都有些受宠若惊了。有了钱,难免心中活泛。他平日里自在惯了,如今日日呆在山庄里等着叶锦然来“宠幸”,心中着实憋闷。料想着追杀他那伙人也不会一直守在原地,且他换了衣着打扮,与之前落拓潦倒时的样子天差地别,若非熟人,应也认不出他来。更为便利的是,叶庄主今日出了门,旁人自不会管他去了哪里。谢长戈想起春风楼的绿醴酒,喉中立刻干渴得要命。那真是难得一遇的好酒,他记得曾与叶锦然在春风楼畅饮达旦,叶锦然是世家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也说这酒别有一番滋味。谢长戈回味起来更是难耐,片刻都不耽搁,向庄中仆人要了顶宽沿大帽以备不时之需,摸摸怀中钱袋,就要出门。到了庄门前却被人拦下了。守卫态度恭敬,却不肯通融:“公子,庄主有命,您暂时不能外出。”??谢长戈不愿让他人为难,与守卫攀谈了几句就折了回去,却没回住处,反而找了个僻静之处,瞧瞧四周没人在看他,一个纵身便跃过了高高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他独自走了一段,在路上搭上一架牛车,晃晃悠悠到了闹市,直奔春风楼而去。酒楼还是原来的店家在经营,绿醴酒也甘醇依旧,只是总觉和以前略有不同,谢长戈一壶接一壶地喝,总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结账出来时已有些醉意,一看天色就知道坏了,除非骑马,否则很难在叶锦然发现之前悄悄溜回去。可他哪有足够的钱买一匹马?正愁时,一驾马车停在他面前。谢长戈把宽大的帽檐向下拉拉,遮住面容,欲绕过马车向前走。车中却忽然有个声音道:“你还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