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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少年额头渗出大朵大朵的冷汗珠子,一张俊脸扭曲,终于忍耐不住发出濒死的惨绝哀吼,全身颤栗不停,邓姑姑素手不停歇,直至四肢筋脉尽断,手下的人只余下浑身冷汗涔涔,如昏昏然疼死过去一般……邓姑姑皱了皱柳眉,正欲使唤小丫头取来镇痛丸药,却见阿复一把又拽了少年,乖戾一笑,“姑姑省着点好药丸子便罢了,这不过是少宫主的随意从宫主那救下的,没什么打紧的,用不了那些金贵药。”说罢,又一阵风似的离了去。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友友们好此文前面悬念有点多,后面会一一解释清楚的,请各位看官耐心看哦☆、第三章去处乍暖还寒的早春时节,室内还笼着暖炉,混着沉水香丝丝缕缕,倒教人暖暖呼呼十分惬意,阿复拽了少年来到这华丽精致的寝室,丢了他在地上,少年冰冰凉的身体却好似并不能吸收这层层靡靡的暖和,手上脚上的血娟娟流出,一点点蔓在精致无华的织锦地毯上,似粘非粘,心肝脾胃肾痛得已脱离身体,又仿佛习惯了钝钝麻麻绵延不断的疼痛感,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着话。“阿烬,要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意思呢?”是刚才那阿复的声音。只见他跪在榻边,满脸的天真讨好般的看着榻上少年,双眸似小猫般灵动撒娇。阿复口中的阿烬便是这青悬宫的少宫主南烬,正是之前的白衣年轻人,此刻盯着地上伤痕斑驳的少年,神色不明,不知在思索什么。未听到回应,少年却仿佛能感受到那阿烬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心下又艰难思索,莫不是这小魔头又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阿复听不到答复,只看到自己的主人两扇羽睫轻合,遮住了满眼光华,不知是何心思,忍不住拿脚踢了踢少年,埋怨道:“这不会已经死了吧?我这就丢他出去。”说罢正欲拽起地上的少年。“阿复,莫要调皮,你且下去,我自会处理他。”那阿烬语气冷下来,沉静威严,不似刚才那般孩童无害也不似杀人时的暴戾,却平台让人不敢违拗,漂亮精致的脸蒙了些许阴暗,阿复便小心翼翼地瑟缩了下,不敢再放肆无状,只得悻悻然离了去。原本半躺在短短芭蕉榻上的人,剪眸清冽落在地上的人处,修长秀气的双眉蹙了蹙,修长有力的手揉了揉眉心,似深思似谋算,一双羽睫又轻刷刷的覆了下来,挡住心思若干。突然起身,抓起水晶矮几上一个绿瓷瓶,风也似地掠到地上虽昏睡过去却难掩痛楚的人身边,捻起他的手腕脚踝,一点点抹开了药膏。伤痕处一被触碰,便挠心挖肺的疼,疼得地上的人倏忽睁开了双眼,几日前还意气风华的眼睛里却只剩下nongnong的仇恨和不甘,夹杂着莫名的无助哀泣,至今仍不知为何就被抓来了这里,为何就受了这般折辱。少年心里恨极,却无奈无丝毫力量,心灰意冷但求一死了。身边的少年却嗤笑一声,“要死还不容易,犯什么蠢。”骂的少年浑身一震,脸上还染着血痕,想起自小父亲师傅的教导,男儿流血流汗闯天下,怎可轻易轻身自贱,于是对着眼前的人带着几分恐惧和厌恶,恨声道:“这是哪儿?”“我的寝室。”南烬回答很自然。“这里到底是何门何派?”明明内伤外伤一堆,几近虚脱,却还是暗暗咬牙佯装镇定地一字一句说话着。“青悬宫,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那……又为何抓我?”果然是魔教!满身的疼痛使得简单的话语说起来也艰苦万分,呲牙咧嘴。“可能是我爹爹一时无聊,抓个玩物,魔教宫主行事本没有原则道义。”南烬不知为何,从来人后沉默少话的自己忍不住就想多说几句……受伤的少年再一次被深深伤到了心肺,魔教就是魔教,折磨人都这么理直气壮,怪不得刚才一时不快,就能直接一手捏死好几个手下的人,真是……自幼涵养极好的人不知该如何唾骂这种人。抹完最后一处伤口,少年如释重负弯嘴笑了笑。“好了,换我问你了,你叫什么?”“无……无可奉告……”他扭头不予理会。少年也不气恼,修长的手指摁着他的手腕,薄如蝉翼的指甲细细地刮过伤口,似用了几分力,疼的地上的人立时痉挛般颤抖起来。阴柔俏脸上抹上一丝乖张的邪魔笑容,地上之人的痛楚似乎成功地取悦了他。地上的少年又一次恨极,好一个魔教小邪魔。却又想起刚才阿复跟邓姑姑说起的话,不自觉地便问了出来,“那你又为何留下我一命?”。显然他对面前救自己一命的人没有任何好印象,充满戒备。南烬咋听到这个问题,略愣了一愣,却不作答,换上一副戾气十足的面孔阴森森地问道:“既然我都救了你了,那你为何不愿告诉我你姓甚名谁?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地上的少年不由一阵鄙视,这哪里是什么救命恩人,分明一个难缠恶魔,脑子倒也不是个直愣愣的迂腐之辈,免得再吃苦头,告诉他便告诉他,反正自己第一次闯荡江湖,也没人识的自己,也不作虚假:“在下苏青染,如今我深陷魔教,手脚尽废,区区名字不足挂齿。”小邪魔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心道:这人恁得不经吓,听他口音仿佛是江南人士,这涵养倒像是正派武林世家出来的,果然有趣的很。嘴上却说:“其实我救你也跟我爹爹一样,一时兴起,我们魔教中人行事风格自然差不多。”苏青染再一次气结。小邪魔转了个身,又状若柔柔弱弱地歪进了芭蕉榻上,一本正经道:“我叫南烬,如你所见,是这里的小魔头,以后你见了我也要叫我一声少宫主,等你身上伤好了,便跟着阿复一起吧。”苏青染却在心里快速计较了一番,自己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人面前肯定是伴君如伴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丢了,倒不是怕死,只是丢得那样不明不白岂不冤屈,试着拒绝道:“我现在废人一个,也不会伺候人,留着我有什么用,不若让我去邓姑姑处吧。”南烬听了,眉头蹙了蹙,不悦道:“你去那儿作甚?”又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苏青染,嗤笑道:“你老实点,这青悬宫你还逃不出。”说罢,也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懒懒道:“随你吧。”说罢,徒手一挥,灭去那盏银灯,风也似的直掠床而去。骤然失去光亮,苏青染怔怔地不知该如何,虽然寝室内的暖炉丝丝缕缕地散着暖气,混着熏香,一室的温宜缱绻,可是他数日内遭遇人生骤变,学了小十年的功夫一夕间销毁殆尽,还惹的一身伤痕斑驳,此时顿觉满身满心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