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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的额,心满意足地圈住了人,懒洋洋地舔了下他的鼻尖,轻笑低语:“好甜。”九十八道轮回,生生死死,杳杳红尘中的喧嚣离合皆尽离他们远去,身旁花开如海,千万萤火分散又聚合,是只为两人盛放的良辰。一旁的花灵们探头探脑窃窃私语:“这又是谁哦?”“和尚养的小情儿咯!”“呔,胡说八道!明明是老公——”“咿——看他们,好羞羞哦……”……“喂,你俩够了啊!”不远处白无常等得长毛,面瘫脸上抽搐半晌,抬腕看表,终是忍不住出声道。玖渊轻笑着放开尊者的唇,伸舌勾断二人间缱绻牵连的银丝,却见迦叶目光悠远,摇头道:“不,还不算。”他直直注视着玖渊,深邃双瞳中似有戏谑与决然:“最后一世,若你先寻到我,此后千世万世,我便陪你做人。”……十年后。新搬家过来的男孩敲开了邻居的门,当看到门后那一张与他同岁的男孩面容时,他的胸中似有长风呼啸而过,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命运辗转于此处交轨,相对面的两个男孩,胸膛里各自有一半的舍利温润生光,那是千万年前谁的一眼万年,谁的慈悲与成全。谁的——心甘情愿。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时候写的一个小番外,忘记在这发了orz更新还要再等等惹,过年太忙紧接着开学简直凶残……第30章暗潮汹涌黄昏时分,众将领商议毕便散了,方淮停了停,似欲对司马重说些甚么,然而他只看了对方一眼,终究未开口,转身走了。沈钺心中一动,沉吟片刻,举步跟了上去,扬声唤道:“方将军!”方淮回过头,皱眉看着他,目光中似有不耐与探究。沈钺微微一笑:“可否劳驾方将军,带晚辈认一认路?”他所说认路自然不是表面意思,方淮显是明白了,眼中便显出些诧异神色,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的主帐,不置可否,只漠然打量他片刻,一点头,率先举步前行。二人各自牵马,纵马出了城。一路并不多话,沈钺随着方淮快马奔驰,一路行来,发觉地势愈发低了,方知上渠城建于高地之上,原便是天然的屏障。大半个时辰后,方淮忽地勒马停了下来,沈钺随他下马,放眼望去,二人竟身处高崖之上,崖下是良田百顷,碧油油的水稻摇曳,殊为壮丽。方淮自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地图铺在地上,瞥了眼蹲在身旁的沈钺,二指点在图上某处,沉声道:“我们在这。”沈钺一颔首,只见那地图涵括了燕国东部数十个郡县,十分详尽,不仅标注了每一处高山、湖泊、田地等,甚至连某些地方的土质也略有分析。沈钺心中默默估算了下,边关守军当是驻扎在上渠城八十里外开阔的平原之上,平原两面却是高山,再远些则是一条极宽的河,齐靖军队若欲攻打上渠城,则必须渡河,然而河上有座吊桥,派兵把守着,需用时方才放下。沈钺不得不感叹,这防守实在是妙极,地形原本便有天然的优势,然而还有一事——“敢问方将军,齐靖守将其人如何?”方淮沉吟片刻,道:“华启容,是个极有野心的人,行事狠辣,似颇不得志,贪权,然而带兵能力极强。”沈钺缓缓点头,心中大致有了底,听方淮详细介绍方圆百里各处地形地势,二人复又上马,各处查看,方淮甚至带他在驻地军营中走了一遭,见过数位主要将领,最后去到横亘于战场中央的朝河,并就地势查探了番。这一路,沈钺言谈之中似不经意带出些对眼下境况的忧虑,方淮听着他的话,并无甚明确表示,然而沈钺知道,他应当会明白他与司马重之间的那点牵扯,以此人耿直性子,怕是不会对司马重妥协。再看他这一路上的指点,在沈钺谈及自己的策略之时略带赞赏的目光,彼此之间竟渐渐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及至天色暗了些,二人方才回到上渠城。此时太守府上筵席方毕,那师爷见着沈钺,打量半晌方认出竟是下午时随众到来的骠骑将军,一时大骇,直告罪说招待不周,请将军恕罪。沈钺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只淡淡一笑便让这人下去,却不料方淮冷眼旁观半晌,竟是怒容满面,血气直冲上了头,激得脸色发红,扬手便是狠狠一掌掴在那师爷脸上,直掼得人跌出数尺远,老脸立时肿胀起来。沈钺一惊,见方淮还欲上前,立刻扣住他肩膀:“方将军。”方淮转头,见他摇了摇头,全无芥蒂地笑道:“罢了,将军勿怒。”那师爷抖抖索索地爬起来,偷眼看着两人,那双小眼之中带着恐惧与藏不住得轻蔑得意,由是沈钺便知,方淮与这上渠太守平日怕是不怎么合得来。方淮发狠地沉沉盯着他,双颊绷得死紧,犹自怒意勃发。沈钺颇能理解他此刻心情,倒并非是为他沈钺报不平,他二人浑没到那份上。他这愤怒怕是更多来自于司马重——大敌当前,堂堂三军主帅却只顾着勾心斗角,打压下属,甚至连最起码的亲自去战场探查地形的举措都没有,这样的主帅如何能指望打得了胜仗?!沈钺不动声色,挥手示意那人下去,继而低声道:“方将军不必担心,一切……陛下自有安排。”方淮疑惑地看向他,沉声道:“什么?”沈钺只笑笑,摇了摇头道:“还是先去见大将军罢。”司马重通过这一场筵席“错漏”来羞辱他,便是一个信号,往常那些排挤压迫不过九牛一毛。在甫一来到此地之时,给他个这样的下马威,便是正式的宣战。然而这些全不重要,眼下司马重这些手段还不值得他挂怀,他只是还未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能够顺利令司马重受创,又不会拿士兵性命作赌的……可惜眼下无可用之人,沈钺心道,若是在京都,当是更简单些。二人见过了司马重,并肩沉默地离开,方淮忽道:“不若你先去军中?”沈钺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却是实实在在为他抱不平了,方才司马重面对他时那极尽嘲讽羞辱的作为,便是方淮也觉难以忍受。“不必,”沈钺笑笑:“多谢方将军美意,晚辈心领了。”主帅未动身,若他先行入军,则是僭越了,届时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