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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也没什么。这般有的没的,思绪混乱,打发走两个小孩,半夜都没能睡着。八月十二,听说独孤萦已经开始坐在床上料理家务,宋微对她的敬佩之情不由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因为这个消息,他也彻底放下心来。至于后边大小姐怎么跟她爹交代,那就不关自己事了。这姑娘这么牛,迟早能搞定。深夜,宋微都睡了一觉了,却被李易叫醒。第一反应是又出了什么事,惊得一弹而起:“怎么了?”“殿下……”一看李易那副便秘相,宋微就直觉没好事。“到底怎么了?”“独孤大小姐非要见殿下一面,我……臣被逼无奈,只得叨扰殿下,请殿下恕罪。”宋微困得低枝倒挂,径直往被子上趴:“她见我干什么?不见。”李易道:“她说,殿下若不肯去,她就自己过来。臣以为……大小姐说到做到,恐此言非虚……”宋微抬腿蹬掉被子,气哼哼坐起。等迷糊劲儿过去,看清形势,认为李管家的分析完全正确。与其独孤萦勉强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当然不如自己去。悻悻然穿衣着袜,随同李易蹑手蹑脚出去。牟平站在门外,欲言又止。李易见六皇子当真出来,不觉再次踌躇犹豫,左右为难。他二人立场微妙,身份尴尬,遇上此等荒唐事,没法不缩手缩脚。于李易而言,为宪侯府大小姐保胎,其难度不啻于当年给纥奚昭仪接生。窘束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马上要到中秋,寒霜夜露,冷得宋微紧了紧衣裳。没好气道:“行了,既是大小姐有请,便劳烦二位,陪我走一趟罢。”有牟将军监守自盗,很快便安全又隐秘地来到了独孤萦的院子,香槿已在门口接应。牟平站在院中守卫,李易跟着住了脚步。宋微随同香槿,进入内室。独孤萦坐在床上,略低着头,似乎正入神想事。听见动静,作势下地,意思是要行礼。宋微摆手道:“木槿,还不扶住你家小姐。”转向独孤萦,“大小姐,你我交往虽不多,然一贯坦诚。这些虚的,都免了罢。”独孤萦便坐着躬了躬上身,抬头道:“危难关头,蒙殿下慷慨援手,此恩此德,独孤萦感激不尽。”宋微看她模样,虽满面病容,然精神状态甚佳,完全不像经过重大打击的样子,镇定坦然,高贵端庄,一如既往。心中感叹,这岂止是女汉子,简直就是女王啊。“没什么,凑巧身边有个御医罢了。大小姐有话请直说。”独孤萦看过来的目光极认真,却没有急于开口。预感到一时半会恐怕说不完,宋微顺势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与未婚先孕女王范叛逆少女谈心什么的,他半点不敢轻忽,压力山大。过得一会儿,独孤萦缓缓开口:“休王殿下赤诚仁厚,真正君子之风。独孤萦往日有眼无珠,错认了殿下,深觉愧疚。”宋微忙摇手:“小姐过誉,不敢当不敢当。”眼见独孤萦又朝自己瞧过来,目光甚是复杂诡异,还没来得及揣测,便听她道:“怨不得爹爹情有独钟,之前我不甚明了,如今倒是明白了。”这副认后妈的架势,把宋微雷得,不知如何表情才好。嘿嘿干笑两声,闭口不言。独孤萦幽幽道:“昔日殿下欲离开侯府,因此偶然与殿下结缘,以为后会无期。未料年余过去,竟能此地重逢。时过境迁,想来殿下所求,已然大相径庭。人生在世,求仁得仁,何其有幸。”宋微对独孤铣一肚子恼火,天天硬逼着自己不去想,自然不可能跟她小姑娘多说。淡淡道:“这个倒不劳大小姐cao心。”独孤萦察觉他情绪不佳,却误会到了别的事上。将这几日反复思量的结果又想了想,觉得大有可为,遂款款道:“陛下为休王殿下选妃,满城皆知。前些时日,闻德妃娘娘提及,京城贵女,莫不仰慕殿下风采,只盼着有机会在休王府中占得一席之地。”话题突然拐到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宋微不知独孤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说你自己一身麻烦,居然还有空管老子的闲事。开口不由得带上了暗讽:“小姐挺有闲。”独孤萦笑了笑,笑得十分温和诚恳:“因殿下不遵皇命,圣上忧心病倒,宫中朝里,莫不有所耳闻。我欲为殿下破此困局,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宋微不笑了。慢慢沉下脸:“敢问小姐有何高见?只见独孤大小姐正色道:“独孤萦不才,愿自荐为休王妃。”“哈!”仿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宋微嗤笑一声,再不开口,只拿充满嘲弄的眼神看着对方。独孤萦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道:“殿下勿要动怒,且听我细细道来。”微微一笑:“殿下亲王之尊,正青春韶华,断无妃位空虚之可能。如今情形,与其叫别有居心者登堂入室,殿下何不则其善者而任之?若非顾忌爹爹,宪侯嫡女,恐怕早已是圣上意中首选。若是我做了休王妃,殿下自可断绝后患,从此清静,此其一。我绝不会干涉殿下私事,不仅如此,还可为殿下广行方便,殿下行事全权自主,此其二。治理内宅,打点起居,独孤萦自问并不陌生,可为殿下料理各种琐屑,省去诸多麻烦,此其三。独孤萦受殿下大恩,得殿下庇荫,与休王荣辱一体,必定鞠躬尽瘁,绝无二心,此其四。以上种种,皆于殿下有益无害,殿下不妨权衡三思。”宋微望着独孤萦,眼中嘲讽尽去。女孩子煽动起来一套一套,真真不可小觑。笑笑:“这馊主意叫你爹听见,只怕会抽板子揍人。”独孤萦摇摇头:“殿下错了。在殿下眼里,爹爹身为宪侯,莫非是一个很在乎手段和面子的人么?若圣上执意为你选妃,只要我让他觉得,选谁也没有我来得合适——你觉得他会不会意动?”宋微登时被问住。不愧是父女,独孤萦对她爹的认识,远比自己贴近本质。怒气油然而生,冷笑道:“大小姐,把善心当愚蠢,怕是要遭报应的。是什么让你妄想,我肯当你肚子里娃娃的便宜爹?”提到孩子,独孤萦终于变了脸色。阵青阵白,不见羞窘,倒似狰狞,锐声道:“是你!是你强把他留下的!我丢不丢性命,是我的事,谁要你多事!”仰头哼一声,“殿下既然留下了他,便请殿下负责到底罢!”宋微见她激动起来,只怕出状况。暗自懊恼,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放缓语调,敷衍道:“大小姐何必急在一时?总得容我考虑考虑。”谁知独孤萦挑起嘴角,浅浅一笑,硬是无端笑出几分阴狠来。“殿下莫忘了,宪侯不在,唯独休王可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