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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清河县主笑着摇头,“不过是问问你跟你那个如意郎君的故事,你看你遮遮掩掩的样儿。将来要是真被他欺负了,可别来找我。”“我们还能如何。”莞儿低了头,脸上满是羞涩的甜蜜,“鲁国公主也是出了阁的,你们怎么不去问她?”“还说呢。”清河叹了口气,“他们夫妇两个本来也挺好的,只是鲁国公主是个端庄惯了的人,一言一行都谨遵礼法。你想,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物,又哪里学的会民间女子那些讨好丈夫的手段?时日一长,驸马便对她恩断爱驰,整日整日在外面厮混。偏偏公主还怕皇上知道以后降罪,处处替他遮掩,外人面前只说驸马好话。这些话你我三人知道便好,可千万千万别传到两宫太后那里,不然岂不是要误了她一番苦心?”“怎么会这样呢……”莞儿与鲁国公主也只在宴会上远远的见过几次,并不曾亲近,但她知道鲁国公主是建宁朝这些公主中脾气最温和、相貌最好的一个。两宫太后最喜欢召她进宫陪伴,还另有一个名号唤做“解语花”。这样的一个人物,为何会受到驸马的冷落?“还不是那个姓刘的不知足!”端睿撇撇嘴,“怪九娘下嫁误了他的前程,他也不想想,九娘是何等金贵的身子!那是上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个上骑都尉,哪里比得上尚公主来得尊贵呢?”“这且先不用说他,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命罢。”清河看莞儿面色红润笑容甜蜜,心里已猜出大半,便笑道:“若我猜得不错,承启他应该是待你极好的。”见话题东拉西扯半天最后又绕回到自己身上,莞儿甚是无奈,知道今儿如果不说这两位是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了,只得轻声道:“怎样算好,怎样算不好我也不知道。他么,倒是满会哄人开心的。”清河与端睿相视而笑,二人心中都在为莞儿开心,鲁国公主的不幸遭遇在她们心里只停留了短短一瞬,也许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呢。鲁国公主遇人不淑,莞儿就能和心上人日日厮守,教二人又是赞叹,又是羡慕。端睿将帕子还给莞儿,笑道:“我还当真没人能收拾了我那个厉害的二哥呢,谁想到我们身边就出了这么个女中豪杰。好嫂子,亲嫂子,刚才是meimei和你闹着玩呢,以后你可要多和他美言我几句,省得他没事就去父皇那里嚼舌头!”说到这里便撅了嘴,“咱们那次闹着玩的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前阵子父皇巴巴的把我唤过去就是一顿训,说我不尊重,没有女孩儿家的样子,训得我一头雾水,还是后来问了在父皇身边伺候的蓝公公才知道是二哥惹出来的!”清河掩口笑道:“你也莫要怪承启,他若不说,你又怎么能得这么一位亲嫂子?”端睿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也是。可惜我也没个好闺蜜,也帮我凑上这么一出媒人戏。更没个好小姑子,处处替我想着,怕我受欺负。”“死丫头。”莞儿这才听出来端睿在趣她,也顾不得手中的帕子,笑着就来打端睿,“你才多大,就这么急着嫁人啦?可有了如意郎君没?若是本朝的青年才俊,我让他给你当媒人。”“哟。他,他,他!”端睿一面躲一面笑得直喘气:“好亲密的他,好听话的人!我可不敢劳‘他’的驾。我只敢天天求神拜佛,盼着神佛赐给我个好小姑!”“你们两个啊!”清河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自己却也忍不住一直笑,“十九娘,你看看你,一张嘴从来没有饶人的时候,让皇上知道又要说你不像个女孩儿了。”端睿直起身子抿了抿两鬓的乱发,嘴角含笑:“我倒不想当个女孩儿呢,女孩儿有什么好?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睁开眼睛就是一堆的规矩。够了年龄就嫁人出阁,然后相夫教子,没意思透了。”“咱们女孩儿家,自然是要这样才对。”清河温声抚慰自己这个脾气活泼、爱笑爱闹的meimei,“闺阁中嬉戏,怎样都好说,将来你要是嫁了人可要收敛些这快言快语的性子。”“我要是嫁人,也得嫁个我喜欢的。”端睿脸上微微泛红,忍不住抿嘴一笑,“我也要像莞儿一样,自己去挑个如意郎君。jiejie,难道你就不想吗?”“我?”清河怔了一下,建宁朝的郡主、公主们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由皇上说了算吗?我也可以去找一个喜欢的人吗?想及此,她的脸上有些发烧,“可是,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啊。”莞儿走了过来,扶住她的肩:“你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就一定会知道。”她偏过头,凝视着清河那张面容姣好的脸庞,鲁国公主的不幸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若是让九娘自己去选意中人的话,想必她的命运就不会如此悲哀了……龙诞香烛的香气像朦胧的夜色,轻轻柔柔的覆盖了整个华延殿。清河县主与端睿公主已经离去了。清河是外戚,没有懿旨到了申时必须离宫,端睿一个人也不愿意在宫中多待,死磨活磨的要随着清河一起去濮国公府上玩,清河拿她无法,只得二人同上了一辆四轮马车,命太监将马车的重重纱帘一层层放下,悄悄出宫去了。承启走进华延殿的时候,已是酉正三刻了。他今日来华延殿却是因为想到最近有一段时间未与莞儿同房,有些冷落了这位新娶的邺郡君,不由心血来潮,也不多带人,自己信步便走到了华延殿。诸宫人见到太子如此随性前来,也并不要人去通报,便有许多人在心中忍不住暗笑他心急,又有懂得揣摩圣意的猜着今日夜宵怕是要在华延殿与邺郡君一起用了,便私下去吩咐御膳房比往常准备的更精致一些,一时华延殿的宫人倒散去了不少。配着龙诞香烛的幽香,似乎连这夏日的晚风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莞儿正在摇曳的烛光下发呆,雪白丰润的脸庞低低的垂着,眉头轻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承启看了好笑,便轻轻走近她,笑道:“怎么?又想家了?”莞儿被他猛地一惊,不由站了起来,见承启正站住面前含笑望着她,才恍然惊觉到自己已是失了大家闺秀的礼数,立时便羞红了脸,低下头道:“才没有。”“那是?”承启打量着莞儿房中的布置。已是好一阵子没过来了,画案后似乎又添了一张新琴,摆在案上的双耳祖母绿雕丝花瓶中,也早换上了应时节的鲜花。他不由伸手搭上莞儿的肩,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最近国事实在是繁忙,冷落了你,难道是在怪我?”莞儿抬起头,承启正专注的望着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柔情,一如二人新婚时的那夜,温柔的让她放心去倚靠。她轻轻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想哪里去了?我是因为今日端睿公主和清河县主来了,提到鲁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