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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飘便想了想,叹:“那我只能去与柳月拂商议,只能选死路了。不过看她应该好商量的样子。”什么死路?两人来得有点儿晚,云不飘又是偷着说死路,因此两人并不知道。“生有生的偿还,死有死的清算。”云不飘解释过:“我很欣赏她,她两个都要。”两人听完,都打哆嗦,竟还有死后报仇一说?合不合法?“放心。”云不飘给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咱有关系。”玉临陌、苗县令:千万不能得罪她!“如果那些人来不了的话,就让柳月拂自己去吧,我找人跟着,抢走十分还十分,拿走一两讨一两,不会让她胡作非为伤害无辜之人的。你们放心。”我们放心个屁!苗县令义正言辞:“活人的事,当然由活人的律法来解决,不然国法尊严何在。”云不飘瞟眼玉临陌,摊手。苗县令猛然转身,对玉临陌行礼:“王爷,请三思。那些蠹虫犯的恶行已然宣之于众,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恐怕这会儿已经传出城门,若此事不能给百姓一个交待,给被灭门的柳家一个公平,百姓对朝廷还有何信任可言?”“如柳家之流的富商巨贾,还敢在国难之时出头为义?”“甚至此事被有心之人传到异邦——”苗县令痛心疾首:“毒疮只能割掉,万万不能捂着啊。”玉临陌死死盯着他,如箭镞锐利,苗县令分毫不让,缓缓下跪。“臣、一心只忠君。”云不飘略懵,感觉他们不止是在说案子。不知其中牵扯的她天真道:“叔,多大事啊,坏人杀掉不就行了,国朝那么大,还找不出一二三四个人才来?”玉临陌:“”苗县令心道,继续说。云不飘继续说:“坏都坏了,还那么坏,太坏了。布局二十多年啊,柳家都要绝户了,咦,等等——”云不飘想到什么:“这么有耐心的一伙人,只布了这一个局?他们就知道柳月拂好骗百分百能成功?”“要是我,当然要广撒网啊。氿泉富人那么多,怎么也要偶遇十个小娘子才有把握骗到一个吧?氿泉之外富庶的地方也很多吧?京城——”第九十七章戚戚老于衣袖被拉,苗县令示意他别说了,没看你叔脸冷得都要闭过气嘛。云不飘不好意思:“我就胡说的,不定他们运气好只骗一个就骗成功了呢,坏人的运气都很好的。”苗县令:得,你还是闭嘴吧。玉临陌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和暴风雪,扔下一句:“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人悄悄回了王府又易容换装偷摸出城去了。期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堪称高效。云不飘还在苗县令的书房呢,察觉到此,随口就说了出来:“我叔偷偷出城了,看方向是回京,急行军的速度啊。”苗县令正好端茶在喝,闻言一口喷出来,喷洒桌面。云不飘灵巧避过,啧啧啧,多大人了。“你不用跟我说,我非常不想知道这个。”“好朋友嘛,八卦一下。”苗县令:请拉开你我距离,我还想活。东福进来,冲云不飘点头:“好了,柳家已经将安插来的人全部拿住关了。”云不飘叫好:“你帮着看好,到时这些人也要判的。”苗县令心中一动:“你打算拿这些人给柳家交待?”“是给氿泉交待。”云不飘无奈:“我叔的态度,很明显了,那些人不可能拿来给我审,背后的牵扯也不是我能插手的,”她一本正经:“我一个县主,怎能参政。”“所以,杀些小卒子是女青天给民众的交待。”苗县令玩笑般道。云不飘心道,杀什么杀,都是她大阵的一份子,死那么多人不也是她的损失?“死太便宜了,让他们活着赎罪。”苗县令挑眉。“当然,首先清算他们身上的罪孽,有人命重罪在身的,杀无赦。”苗县令点点头:“行吧,这些人你可以交给我,处置犯人,我在行。”这一点,云不飘无条件相信他。“那现在就给交你,这些人肯定走不出氿泉,便是皇——伯伯开口,我也不放。”她恳切道:“一定、一定、让他们为氿泉发挥余热死而后已。”说清楚了,活是氿泉人,死是氿泉鬼。苗县令觉得怪怪:“放心吧,氿泉百姓会亲眼看着他们认罪伏法。”云不飘语重心长:“氿泉的繁荣安定,就靠你了啊。”“这话您还是跟您叔还有您皇伯伯说吧。”这话要他命啊。出了县衙,云不飘拐去柳家,半路老于拦车,钻上车,一上车掏出一块白色厚绵帕擦头上的汗,擦了一层又一层。云不飘笑他:“这是有多虚。”“不是虚,是后怕。”老于道:“柳家那样的经商世家,二十多年了,就在氿泉里,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怕啊,怕死了。得亏我家一直只添丁,这要是心心被算计——我跟你去柳家看看,怎么也是同行还有几代拆不散的交情,能帮就帮一把。”他连连叹气:“现在想,柳家这些年的古怪也有了解释,出面的当家人气势不够,可有时手段又透着老辣。我还记得当年我爹跟我说过,说柳月拂,不比她兄弟差,可惜,是个女娃早晚是别人家。”唏嘘不已:“她成亲,于家送了厚礼,我也去吃了喜酒的,我记得那新郎,那时看,真是人模狗样。”“我们还背后笑,柳家厉害,娶了个俊小子上门,女儿就住娘家旁,多亲近。谁想到后头是这样的事儿啊。”“唉,我去,就冲几代的交情,也冲柳家这些年低调不走动,没祸水东引。”老于意味深长:“那些个心黑烂肺的,吃着碗里能不盯着锅里?就冲柳家独自扛,老于我也得号召商盟把于家再扶起来。”云不飘竖拇指:“老于,义气。”“应该的,独木难支,百花争鸣,氿泉商贸繁盛,从来不只单靠一家。别看大家平日里豺狼似的你死我活,但对上官,这只吃狼的老虎,我们就是一条心。”老于戚戚:“柳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打家业不容易,守家业更难。”显然老于真怕了,自己嘀嘀咕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