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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苦思许久,那张已生出许多皱纹却又不失英气的脸上满是愁绪。楚郢瞧着,忍不住开口问道:“爹,可有什么为难之处?”楚丞相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脚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楚郢,声音里带了些愤怒的说道:“你可知今日早朝皇上说了什么?”楚郢听了,便觉的那位皇上又当是出了个什么难题。楚丞相不等楚郢答话,直接说道:“皇上说,使团照接,公主不娶。”听闻此言,楚郢倒是有些理解,“没有见过面,便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确实有些难以接受。”这话一落,他爹看他的眼神突然变的严厉起来。楚郢见了,忙道:“不过,这是人家送的礼,送来的礼不收还还回去,确实有些不妥。”楚丞相略叹口气,似被那位皇上弄的十分苦恼,“还有两日,楚国使团便要到了,若到时皇上不将那位公主娶入后宫,而是随意指派给一位王爷怕是会大大的拂了楚皇的面啊。”“送来一位公主便要娶,这也太牵强了些,况且楚国不过我大周的邻邦,国力也不如大周,就算不娶下嫁给亲王也不算是拂了楚皇的面啊。”楚郢客观的分析道,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皇上的面,甚至对他产生了诸多怀疑,但就事论事楚郢还是比较客观的。楚丞相一听,不由微怒,“大周初立之时,先祖玄宇帝出游遭前朝余孽追杀,身负重伤,逃到楚国,那时,楚国与大周并无交集,但当时在位的楚皇却救了玄宇帝,替其诛杀余孽,最后亲自将玄宇帝送回大周,故而两位君王便许下了世代联姻的承诺,以示亲密友好,几任帝王下来无一例外,怎能到了皇上这儿便说不娶就不娶了?”楚郢皱着眉,对这种所谓以示友好的联姻颇为不齿,兴许楚国的公主也是十分不愿意嫁到千里之遥的大周来,兴许人家已有了心上人,如此一来,双方都成强迫的了。只是,他爹说的话是对的,大周一向以仁礼尊孝著称,断不能失了颜面,况且,楚国国力与日俱增,若真不小心因此而成敌,也是十分不乐观的。楚丞相捋着胡子,一连叹了几声气,“如今,蛮夷北流虎视眈眈,南面蜀国屡次挑衅,东夏又与蜀国成了姻亲,而我们唯一可以称作友邦的就只有楚国,大周居中,本就是个天井般的局势,此等境况,怎能与楚国生了嫌隙。”楚郢一听,点了点头,大周虽居中,占地面积最广,人口数量最多,但在这个天下,其他几国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北流占据塞北,蛮夷子个个凶狠如狼,与大周已是多年宿敌,而蜀国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国中不少人精通遁甲之术,而东夏国是如今这天下存在最久的国家,经历了千年变迁而不灭,其中必有玄机,所以,东夏虽小,却无人敢惹。由此,大周能结盟的除了楚国真无他选,否则,若有朝一日,其余几国联合起来,想要吞掉大周这块肥rou,情况将是不容乐观。“爹,那皇上到底为何不娶?”楚郢上前一步,问道。楚丞相看着他,捋着胡须道:“为父是担心玉龙煌真的在背后cao纵皇上,不然,皇上真的没理由不娶,不就是个女人么。”楚郢一直没有告诉他爹他们怀疑玉龙煌就在宫里,怕的就是他爹知道了会有举动,故而惹祸上身,况且他和邵然都不能确定,没有证据没有亲眼看见,实在是难下决断。“哎,先暂且不说娶不娶的问题,为父是怕,两日后接见时,皇上也依旧幔帐遮身,面纱掩面啊,这成何体统。”“爹,皇上为何会有这么重的鼻炎,闻不得一点杂味?”“当年玉妃娘娘宠冠后宫,遭当时后宫一位贵人的妒忌,便给尚小的皇上下了毒,虽然及时解了毒,但仍是落下了病根。”楚郢点点头,却又听他爹道:“记得当时那个贵人正要被处死时也被查出有了身孕。”说到此处楚丞相却停了下来,楚郢问道:“之后呢?”“之后的事为父也不清楚,毕竟这是先皇的家事,也不知那位贵人究竟是被就地处死了,还是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宫里可没有多出一个皇子,大概是一尸两命了吧。”楚郢听着,不由有些惋惜,再怎么说那个肚子里的孩子是无罪的。“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服用药丸,何必用那么麻烦的法子?”楚郢拧眉道。楚丞相负手摇头,眼角的皱纹加深了几分疲态,“这也是为父不明白的地方,阿郢,为父多希望皇上是英明之主,这样为父也好早日交出先皇托付的一切东西,然后解甲归田,过几日清闲日子,可是现在,为父真是放心不下皇上放心不下大周啊。”楚郢眉睫深锁,眼眸看向远处,不知在思考什么。******楚国早在月前便将国书遣人快马加鞭送往大周,哪知中途会突然遇上连绵大雨,耽搁了送信人的脚程,以至于国书到达的第三日,楚国使团也就到了。今次,便是由楚国太子南宫翼携带他嫡亲的meimei凤云公主亲临朝阳殿。就算不娶,但却不能避而不见。虽然皇上之前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不许任何官员子弟进宫的圣旨,但楚郢仍是偷偷扮作他爹乘坐的马车的车夫同他爹一起进了宫门,而后找了一个偏僻处迅速的换上让人加工赶制的侍卫服,从而大胆从容的行走在宫内。此时,楚郢正站在朝阳殿外那百步石阶之下,原是想贴近大门的,但那六个或许是幻月教的人依然杵在那儿,楚郢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站的远了些。反正,按照大周之礼,皇上要站在百步石阶上的那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龙图腾前等着楚国使团的到来,并接受他们的叩拜,这个视线虽算不得最佳,但也能一览无余。楚郢的眼睛一直盯着上方,皇上还未到,宫外却已响起了号角声,使团队伍应该已到了宫门口。文武百官皆已到齐,悉数站在那威严的石刻龙图腾的后方,他爹楚丞相站在最前,统领着一众官员,只是此时大家都不免焦急的低头交耳起来。“丞相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楚太子和公主就要到了,皇上却还…”一官员凑到楚丞相身边,神情已是急不可耐。楚丞相将他那双有些寡淡的眉目略一皱,冷声道:“我已派人去催,这种场合,皇上万不能缺席。”那官员已能遥遥看见使团队伍由星星点点慢慢的在自己面前扩大,不由的左右看了一遭,只见周遭的气氛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人人焦躁的热汗流了一背,不住的拿眼张望。可是,那通往宣华宫的地方仍是没有一个人向这里走来。那官员抹了抹额上流下来的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