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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继续擦头发,说:“能够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达成的事,就不要轻易向兽神大人祈愿,否则兽神大人会惩罚贪婪的兽人,乃至整个部落。”“那不是对祭司大人的要求吗?我又不是。”“即使是这样,惩罚不落在部落头上,也会施加在你身上。”“哦,你是担心我呀。”“……”苟梁笑眯眯地继续说:“原来在你心里我比你弟弟还重要,我真是太感动了。”蒙皓再次:“……”苟梁笑嘻嘻地擦着头发,等黑色长发干得差不多了,他又有点舍不得从蒙皓脑袋上下来,干脆趴在他头上,手指勾着他的雪白软毛打着圈,和他商量:“那等明年,你再带我来这里好不好?那时候,我们采摘很多很多的猴儿酒果回去。你不是说祭司大人最喜欢喝猴儿酒的果浆吗——”“不行。”蒙皓打断了他,“红月祭上你就成年了。到时候就会由辉会守护着你,不过,他需要守卫部落,恐怕没时间陪你来。”苟梁怔住,急声道:“为什么是蒙辉?你呢?”蒙皓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加尔和祭司大人没有告诉过你么?蒙辉是你的未婚兽人,红月季结束的时候你们就会结契。”“你说什么?!”苟梁猛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他抓着蒙皓的长毛跌跌撞撞地跑下他的脸,坐在大白狼的鼻子上大声问他:“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和蒙辉结契?!难道、难道不应该是和——蒙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聪明的蒙皓立即领回了他的止住的话头想要说什么,低吼了一声,垂头将他放到地上。苟梁紧紧抱住他的脸,“你把话说清楚!”蒙皓变回了人形,也不管坐在地上的苟梁,只说:“虽然你失忆了,但承诺就是承诺,我希望你能够遵守,不要让蒙辉伤心。”之前他是不愿意让蒙辉和苟梁接触,哪怕在苟梁第一次失忆变成五岁的孩子时,他也没有改变主意。但在苟梁再次受伤失忆后,老祭司明确表示过苟梁恢复记忆的希望渺茫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狼曦”摒除了以前恃宠而骄的野蛮,只剩下最柔软纯粹的部分,品性不再让人忧心。而这段时间的相处,更让蒙皓确定苟梁有能力照顾好蒙辉,所以再没有想过反对他们结契的事。“可是……蒙皓你等等……”见蒙皓表明态度后无意多说,转身要离开,苟梁爬起来,追上他。还想要说什么,蒙皓就说道:“狼曦,辉属意你成为他的伴侣,你们也已经在祭司大人和族长面前发过誓言。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但我想,现在的你能够给辉带去幸福,所以——”“我不要!”苟梁大声道,“我不会和他结契的,我——”“狼曦。”蒙皓拔高声音,打断了他,“辉是翼狼族最优秀的战士,现在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健康,总有一天可以重新守护部落。你没有理由毁诺,相信我,没有比他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伴侣。”苟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被泪水打湿,他说:“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第92章菠萝味的兽人攻(10)红月当空,深夜的树人林安静得只剩下风与树叶嬉戏的声音,大地和森林都在沉睡,丝毫没有受到刚才两个兽人爆发的争吵的影响。树洞里,苟梁缩在一角,抗拒着蒙皓的靠近。两人都没有睡着,蒙皓烦躁地甩动着尾巴,看着抱着双腿蜷缩在软草堆里把脸埋进膝头的苟梁,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焦灼的不知所措。“我喜欢你,蒙皓。”这个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不管蒙皓怎么努力地将耳朵合拢起来,仍然无法阻止它钻进耳朵。蒙皓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或许有欢喜吧,但更多的是如临大敌般的惶恐。那感觉像极了那时他被黑鳄兽咬住脖子,不仅自己命在旦夕,连同虚弱的弟弟也随时可能命丧异兽口中,让他前所未有地紧张和警惕起来。因此,在苟梁重复地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僵硬并且坚决地呵斥了对方:“住口,你最好从现在起打消这个念头!”“我不要。”苟梁表情倔强,但神情却很惶恐,一直在掉眼泪。蒙皓捏紧拳头,那一瞬间竟生出强烈的想要拥抱他,答应他的所有要求,让他停止哭泣的冲动。然而比这种冲动更尖锐的理智,阻止了他。苟梁也不想哭。他擦了擦眼泪,仰头看着蒙皓,“你才应该打消让我和蒙辉结契这种可笑的想法,我不会和他结契的!蒙皓,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不会选择别人。”“狼曦,你现在不是五岁的小孩子了。”说话的时候,蒙皓的声音发紧,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应当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我早就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话,你让我怎么负责?”“况且,我很确定,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都不喜欢蒙辉!如果我真的曾经喜欢他到要和他结契的地步,那为什么我现在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我对你,对加尔……我是说,我的阿爹阿父甚至是狼飞都有那种亲密信任的感觉,可是我对蒙辉就没有。”“这难道不足以说明我没有爱过他?而如果我不爱他,我又怎么可能会和他许下一生的誓言?”“勉强我和他在一起,蒙辉就会幸福吗?难道你想要你弟弟的人生因为一个可笑的承诺,和一个不爱他的雌性结婚,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吗?”面对苟梁的质问,蒙皓的表情铁青。“是,当初你答应他的求婚不是因为喜欢。但诺言就是诺言,不管你记不记得,都必须遵守。”“蒙皓,明明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不喜欢你。”蒙皓斩钉截铁地说。但他的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笃定吗?蒙皓不知道,但苟梁很清楚,因为……【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数据不稳定,正进行精确计算。】“懦夫!”蒙皓的耳朵抖了抖,苟梁最后说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他甩动尾巴的频率更急躁了。直到苟梁紧绷的肩膀放松开,低声哭泣的声音终于停止,缓缓地陷入睡眠,蒙皓迫不及待地用尾巴将他卷回了自己身边——“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做让我误会的事情。”苟梁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仰头,红肿的眼睛看向僵住的蒙皓,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愤怒地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是说,你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