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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营的一营副手的位置自然当得。”“陛下对大哥也十分青睐。我前日同他——陛下无意中提起,陛下倒是透露出有意让大哥进御林军历练几年。不过,若是父亲觉得巡防营更好,儿子也可想办法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替大哥周旋……”“欸!”楚将军听到皇帝陛下对楚阡看重已经是笑容满面,听小儿子还想替大哥谋划忙阻止了他,“陛下圣明,若已有安排,我们为人臣子自然要跟从,哪能想什么是什么。”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心里深知,怕儿子年轻不经事,楚将军还特意嘱咐道:“陛下对我楚家一门上下已是恩重,你当值的时候只需尽心尽力服侍陛下。旁的事切莫多言,当切记贪多必失的道理。”苟梁忙应下。楚将军大掌磨了磨膝盖,有些迟疑地说:“四郎啊,你的情况陛下也是知道的,但外人却是不知。你若不成亲,为父若向陛下请旨封你为世子,难免让人看轻你大哥。为父心想,你如今既然授命为陛下修书,待书著成必定又有一番厚赏。届时,你这三品官衔往上提一提便位同二品侯,为父再为你请命,却是合情合理。”苟梁忙说:“父亲不必如此,孩儿——”“为父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楚将军摆摆手打断了他,“我日前已经去信给你大哥,他也许诺将幼子过继给你一事。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为父只盼着等我死了,你们还能相互扶持,莫生嫌隙才好。”苟梁红着眼睛,叩谢了楚将军的慈父恩德。皇帝事后听说,赞了楚将军一声,看样子颇有几分爱屋及乌之意。楚将军和楚阡对苟梁好,他便对他们也多几分看重,苟梁看在眼里颇感好笑。他有这份心,楚阡能否平步青云根本不需要楚将军多费心。秋阳节后,为期三日的国试开始。这一次的策论题为西南宁州的治理,这片地方自两百多年前纳入王朝版图后,便跃居王朝穷山恶水之首。宁州乃西南烟瘴之地,百姓教训不化,时常动乱,又出产极少,常年靠朝廷补给。若非此地天生地养着名贵药材,替皇家蓄养着几种救命珍药,早就被王朝放弃了。但这无疑是历代皇帝的一块心病,于天纵而言也不例外。处理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因为官员调动或死伤的缘故对宁州的治理往往虎头蛇尾,见效甚微。如今朝局安定,风调雨顺,国库充盈,皇帝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这块土地上。此番他以此题为科举选士的题目,意图也很明显——他想派新锐士子常驻宁州,已经是下定决心处理掉此地的积弊。科考士子在答题的时候,皇帝还问过了苟梁对此事的见解。便不用系统,以苟梁的阅历要治理这片地方,对策自是信手拈来,切中要害。看过苟梁的策论之后,皇帝再看别人的答卷总觉得差强人意,那寡淡的神情让原本对这一届举子颇为看好的主考官心里七上八下的。殿试时,皇帝点了赵初阳为状元,余下的榜眼和探花却是两个年过不惑的老进士,原本呼声最高的十六探花郎,稍次一等,充作第四名传胪。这一名之差,天差地别。鹿一鸣不知道皇帝“公报私仇”,只看着赵初阳带着两个老头子骑马游街的阵仗,气得连喝了三壶茶。今年终于考取了三甲同进士的尤竫连声安慰,倒是超常发挥考了个二甲末位进士的唐清丰在一旁乐呵呵地笑话他:“好歹你现在是十六传胪,再喝下去小心喝成十六水壶,那说出去多不好听。”气得鹿一鸣撸袖子和他掐了一把。新科进士榜单公布的第三天便是琼林宴。今年赴考的举人共有五千名,皇帝宁缺毋滥,三甲进士只取了二百一十九人,不过琼林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尤其是赵初阳,朝廷已经有好些年没出过这样的年轻又没有家室的英俊状元郎了,一时许多人给他投橄榄枝。这琼林宴变相成了高官们的乘龙快婿相亲宴,连唐胖子都被人问过几回家世,倒是鹿一鸣年轻太小反而无人问津,不过这次没等他较劲,便让人请走。到了院外才发现,一同被叫来的还有赵初阳、唐清丰和尤竫。鹿一鸣比其他人还是少一分沉稳,等在外头的时候,好奇地问:“你们说会是哪位大人要见我们?”赵初阳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请我们来的人没穿宫服但腰上挂着内廷的令牌,你当知是谁。莫声张,少说少错。”鹿一鸣会意过来,猛地倒吸一口气,连连点头。在廊下站了大概有两刻钟,才有人将他们请入殿内。苟梁跪坐在下首,直腰挺胸目不斜视,若是忽略他紧抿的嘴唇上涂着的生肌膏的话,当真是比翰林院的老学究还要老成持重。皇帝看着他这样子,想到他方才在自己怀里意乱情迷的模样,满心开怀,让四人平身的声音都添了一抹平易近人。四人起身,人还没站直,待看清上首身穿明黄龙纹常服的男人的相貌后,猛地又跪了下去。动作最快的当属吓得最重的唐清丰,倒是鹿一鸣因为过度的惊讶,目瞪口呆得看着皇帝——在金銮殿上的殿试离得远,皇帝又戴着冕旒看不真切面容,他们今日才得见龙颜,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当日的“贾德兄”!被赵初阳硬扯下地,鹿一鸣才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喊道:“草民该死!”噗嗤一声。苟梁没忍住笑了。皇帝看他以拳抵唇努力忍笑却是酒窝深深的样子,眼里便生笑意,也不怪罪鹿一鸣的失礼,只道:“都起来吧,童艮生看茶。”苟梁看鹿一鸣皱着脸一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便想逗逗他,说:“鹿传胪,如今你已是十六传胪,虽还未任官职,但以草民自称却是不妥。”鹿一鸣是个实诚人,当即绷着一张脸又跪着正正当当地行了一礼,“微臣御前失仪,请皇上治罪!”苟梁端起茶杯掩饰嘴边的坏笑,倒是童艮生看着脸色,亲自将以头贴地的鹿一鸣扶了起来。苟梁起身对鹿一鸣作了一揖,“是子归无状了。”“无妨。”应话的却是皇帝。让苟梁坐下后,皇帝心里念着刚才和苟梁修了一半的避火图,有心想快点回宫,便开门见山地说:“朕此番召见你等,为的是宁州治理一事。你四人的策论朕看过,确实颇具见解,朕有意让你等驻宁州,你等意下如何?”四人哪里顾得上喝茶,连忙从椅子上滑跪下来,诉了一番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衷肠。皇帝道:“此去少则十年,长则一生都无法重归故里,你们多加思虑再回答朕不迟。”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