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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会不行……怎麽会……”苍有些慌乱地再一次和青鳞掌心相贴。青鳞只觉得有一股炽热的温度涌向了他的手心,脸色一变。“你做什麽?”他一把甩开抓著他不放的苍。“苍!”无名同一时间也冲了过来,就要伸手扶往地上倒去的苍。“哼!”青鳞瞪他一眼,同时反手一卷,把纤细的身影搂进了怀里。月光下,那张脸又透明了几分。“你真是这麽想死吗?”青鳞问他,却是斜著眼睛在看面前的无名。这种清雅温和……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讨厌!]“为什麽?”突然抓紧他袖子的力道拉回了他的注意,他低头看见苍迷惑又惊惶的表情。“为什麽我解不开刻印……明明是我下的……”一边说,一边想起了什麽,於是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神色却是更显慌乱。怎麽会忘了呢?当然是解不开的,当然是……“为什麽解不开呢?”无名也讶异地问。“因为我说过……没有人能解得开,这个刻印,永远也解不开……所以,连我也不能……”他怎麽敢!他怎麽敢这麽对我!不可以解开,谁也不可以解开!他是我的,就算我死了,变成了妖,化为了鬼!就算他不爱我,我也要他永远记得我!我给他刻印!永远解不开的刻印!那样就永远不会错认!背弃我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让他永远後悔的代价!那种痴情然後绝望怨恨的念头,一瞬之间涌进了他的心里。还以为只是幻觉,还以为只是绝望中的臆想,原来是真的……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会做那麽可怕的事?要放手的,既然决定了结束,为什麽会是我…………我只知道你死前用守魂琉璃在我手上烙下这个刻印,是你始终不想放手的……做了鬼……怎麽也会心痛的……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是我……那不是我……”是谁……不是我!那麽残忍可怕的念头,那麽固执汹涌的怨恨,那麽强烈难抑的愤怒……怎麽会是我……“傅云苍,你怎麽了?”青鳞注意到他脸上的狂乱,为自己心里毫无来由的杀意焦躁起来。为什麽感觉到危险?傅云苍不过是个没什麽力量的魂魄?为什麽突然想要松开手,为什麽会想要杀……这是怎麽了?“小心!”无名惊叫了起来,竟是朝著青鳞。青鳞从迷惑里惊醒了过来,直觉就要松手。但在五指即将完全松开的一瞬,他竟犹豫了。就在欲放未放的一瞬,一缕黑发缠上了他的手臂……苍长及地上的黑发卷上了青鳞的身子。青鳞立刻觉得法力从黑发缠绕的地方开始被抽取出去,面色微变。“青鳞……”那张总是带著或茫然或高傲表情的脸,竟是朝著他颠倒众生似地笑著。这样的傅云苍……陌生之极!就不该有这样的脸,就不该这麽美丽,傅云苍……没有这麽美……不会这麽笑……“青鳞……”隔著衣物,苍的手指覆到了他心口的位置:“你欠我的……什麽时候要还……”“我欠你的?我欠你什麽了?你要我还什麽呢?”青鳞问他。“我的心给你了,当然要你的心来换……”苍笑著,危险却也动人:“注定了的,青鳞,我们两个……注定了要纠缠到死的那天。谁叫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呢?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掉的……早就注定了……”注定了……月光里,苍不太清楚的轮廓又一次清晰起来,同时,那种异样的感觉也更加明显。青鳞心里一寒。没再多想,他用没有受困的手抽出头冠上的发簪,把玉制的盈寸饰物随手一扬,成了泛著青芒的玉剑,运力朝束缚住自己的长发斩去。苍曾让掌灯束手无策的头发在还没有碰上看似钝器的玉剑时,就纷纷断裂了开来,坠落到了地上。像划开一匹黑色的丝绸,青鳞用剑斩断了苍的长发。苍没有做什麽动作,只是看著头发断落到地上渐渐地消失,随之渐渐敛去了笑容,他抬手摸了摸只到肩头的凌乱头发,轻轻地叹了气,然後眼睛一闭,直挺挺往前倒去。青鳞一手拿著剑,一手接住了向他倒来的苍。“你不杀他吗?”看见他像是出神一样看著怀里的苍,把无名拉到自己身後的惜夜说:“你现在不杀他,将来一定会後悔的。”“不论做了什麽,我从不後悔。”青鳞抬头看他,带著些微恶意地说:“说我要後悔的人,才会是第一个後悔的。”“试试看吧!”惜夜也不再生气,反倒笑吟吟地抱著胳膊:“我和你赌一两银子,没多久你就会开始後悔的。”“大人。”青鳞别有用意地看著他:“我可还没忘了当年你的大恩,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说完,静静看著无名。无名也看著他。“我要带他走。”他挑衅似地开了口:“你没有力量阻拦我的。”“我没有要阻拦你。”无名出乎他意料地微笑著说:“我没有办法,也不想阻止你。”青鳞闻言,狐疑地看著这个让他感觉摸不透的男人。“请你好好爱惜苍,他本没有错,不应该被错误地对待。”无名一揖到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後极为认真地说:“就算你不爱他,也不该伤害他。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没有人能够接受得了。他身心都受了重创,快要支持不住了,请你念在他也曾经为你抛弃了一切,别再伤害他了。”青鳞冷哼了一声,搂著苍转身就走。“青鳞。”无名在他身後用他刚好听得见的声音说:“被人爱著是不用害怕的。”青鳞脚下一顿,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然後打横抱了起来,踏上窗户,随风飞去了。“无名,我还以为你会反对那人带走苍的。”惜夜拉住无名的手,笑逐颜开地说:“你终於知道那孤寒鬼有多麻烦多讨厌了吧!”“要是我不让他带走,你真打得过青鳞吗?”惜夜闻言扁了扁嘴,露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何况……要是有缘,再怎麽逃避也避不开。”无名摇著头:“不论是缘是劫,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