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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丰盛的饭菜,然而已经凉透了。看到桑德斯回来了,本来正在发呆的森椮回过神来,扭头朝他看了过去,摇曳的烛光照耀着他的脸有些晦暗不明,那双漆黑的眼似有一层水雾。“你、你回来啦!”森椮看着有些激动和欣喜,但心底其实是忐忑不安的。桑德斯第一次晚归了,森椮等了两个时辰以后不免有些担心,于是提了油灯要出去寻人,却被守在屋外头的狼人劝住。“我去问问。”艾克这么和他说,“外头黑,你别出去。”森椮想了想,听了他的话,油灯的照明范围不过周身两三米,今晚的月色又朦胧,他走出去很容易在森林里失了方向,便不安的在家里等着了。然后艾克回来了,他去问了狼王,得知桑德斯傍晚时分就和队伍一起回来了,并没有在沼泽林里发生什么意外。森椮听了以后呆了许久,然后挠了挠头。“那就是我惹他生气了。”森椮跟艾克道了谢,自责且不安的回了屋。桑德斯和他生气了,不回来。森椮看着满桌的饭菜后悔死了,他昨天不应该和他置气的。之后就开始漫长的发呆和等待。好在他回来了。森椮很高兴,所以他第一次主动靠了过去,把整个人往他身上贴,不仅脸埋进了对方宽阔的胸膛里,还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小鸟依人拥抱式,森椮从安珀那儿学来的,他现在看到什么都想学,所以当那个风雅犹存的中年雌性和眼镜王蛇在家里腻歪时,他觉得两人抱的好好看,就在一旁对着墙模仿。路过的安迪还顺便指点了一下:“脑袋稍微往下低,肩膀轻轻缩着耸起来一点,对,就是这样,非常的惹人怜爱,墙壁都要爱上你了。”然而这样的姿势却让身为单身兽人的桑德斯有些受不住,他觉得太近了,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下腹贴着森椮的肚子,那触感和热度让他尴尬,于是不由得微微僵硬了身体。明明最初两人认识的时候有个肌肤接触都是森椮大惊小怪,现在却换成了他,倒是有趣了。“我好担心。”森椮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想和他和好:“你一直不回来。”把森椮一个人扔在家里这么久,桑德斯本来就很愧疚了,这会再听他说这样的话,顿时心软成了一滩春水,于是又爱又心疼的反手抱住了他。“抱歉。”他轻声说着,一手搂着那带着些许肌rou却不失纤细的腰肢,一手抱着对方的后脑勺,心底好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人惦记着,被人担心着。让他不由想起了两个人。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迷蒙了,烛光微弱的屋内,桑德斯似乎看到了一对夫夫,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着他们,脸上是浅浅的笑。回来了?桑德斯愣了一下,等再仔细去看时,不过是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哪里有什么人影?“……”他沉默一阵,然后看着那架子露出一抹浅笑,带着释然,带着温暖。嗯,我回来了。心里不再有任何犹豫,桑德斯已经想好了最好的解释,他让森椮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点燃了另一根蜡烛,顿时屋里亮堂了几分。两人隔着小小的方形餐桌面对面坐着,森椮仍显不安,时不时看他一眼,正当他想开口和桑德斯就昨天的争执道歉时,桑德斯先他一步开了口。“我的双亲十年没有回来了。”森椮愣了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们……不是去旅行了吗?”他记得他听桑德斯轻描淡写的提过。“是的,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亦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桑德斯低垂着眼睛,烛光照耀着他那张与安迪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脸,深沉而俊美,只听他在宁静的夜色中缓缓说道:“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喜欢流浪的兽人,但当他和我爹结伴以后他便安定下来,老老实实的呆在部落照顾我爹和养育我,但我父亲内心深处一直是渴望再出去走走看看的,他尽可能的去远的地方狩猎,就为了感受外头的风,外头的景,而我爹深知外面的世界在吸引着他,所以他考虑了很久,决定支持我父亲。”森椮安安静静的听着,屋内只有桑德斯那声线低沉又平缓的声音:“他们不再生小孩,就专心致志的养育我一个,所以当其他家的孩子还在和自家兄弟打架玩闹的时候,我已经能一个人去森林里狩猎了,他们的成年是十五岁,而我的成年是十岁。十岁的我已经能很好的一个人独自生活了,所以他们终于可以开始实行计划,我的父亲重新打开了他最爱的那张羊皮地图,我的爹也对即将到来的流浪生活而兴奋着。然后他们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部落里,这个家里。”桑德斯陷入了沉默,暗金色的眼眸闪烁着烛光的光,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森椮犹豫了一阵,打破了沉默,追问道:“然后……他们就再也没回来?”桑德斯抬起了眼睛:“不,他们回来了。”他笑了笑,继续回忆:“我到底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又只有十岁年纪,他们舍不得离开我太久,所以第一次他们只出去了一个月就回来了,然后我们又像普通的家庭那样生活了一个月,他们又走了,之后他们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流浪,因为我在这儿,所以他们总会回来,最长不超过半年时间,短的话就二三月而已,如此持续到我十四岁。”桑德斯顿了顿,叹息了一声,才又继续说道:“每年部落都会给满十五岁的孩子举行仪式,这是一个兽人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日子之一,它象征着成年与独立,是新的起点,所以这么重要的日子家人是不会缺席的,我也深信他们不会缺席,因此当他们在仪式开始之前的前四个月离开再一次出去旅行时,我不仅平静的送走了他们,还笑着要他们给我带回最好的成年礼物……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森椮的心沉了下来,他已经从桑德斯的言语和回忆中了解到这是一对爱着孩子的父母,他们不可能缺席桑德斯的成年仪式,可他们不仅缺席了,还自此未归,唯一的理由恐怕只有……他们在旅行途中遭遇了事故。此时此刻,森椮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所以他隔着桌子握住了桑德斯的手,他嘴拙,想了好多言辞,最后结结巴巴说出口的却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我会陪着你的……”桑德斯直直看着他,然后扬起了笑:“我也是这样想的。”森椮没搞懂他这话的意思:“嗯?”桑德斯站了起来,他在森椮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单膝跪下了,这个姿势让森椮大吃一惊,一下子惊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