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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是堪堪趴在你影子上的。”温良玉此时才有机会说。百草枯下意识地朝背上一摸,立即开腔:“这东西说不定水下还有。快,咱们快出去!”皮筏是红鹫掌控方向,久居惊鸿岭的越人善于从水流过岩石缝隙的细微差别出辨识水流方向。听得百草枯的话,她忙把竹篙在石壁上连环点出,皮筏子顿时向前窜出丈许远。可皮筏前进正是逆水又载了这么这人,能达到这速度已是极限。百草枯稍一犹豫,左手握拳口中念念有词,暗河中似乎刮过一阵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着皮筏箭一般向前窜。这是真正的三百年前的白衣社秘术!与其相比左康和江雨婷所用的都是小儿科,因为他们对人的影响必须借助幻境,而百草枯却能在真实世界中驱动实体。水声滂滂。皮筏快得让人看不清石壁上的景象,耳畔唯有呜呜的风响——想来白衣社的秘术一经施展就难以轻易停下,不知前行了多久,江雨婷忽然开口:“趴下!”同时她已跳入水中。喂喂你不是说趴下吗怎么先跑了?温良玉正想大喊抓逃兵,猛听一阵滋滋的漏气声,竟是江雨婷在水下割破了皮筏!紧接着眼前一道黑影耸立红鹫惊呼出声——竟是一堵钟乳石的墙横在眼前,它从洞顶垂下深埋水底,整个将水道封死,皮筏若是以这样的高速撞上去会生生拍扁在上面。好在筏子一漏气进水顿时变得缓了,通通两声红鹫和侍琴已跃入水中,随后沈昀楚桓已跳了下去。啊啊你们都跑了可老子还是个旱鸭子啊。温良玉叫苦不迭,水上冒出个头来:“公子别怕,我接住你。”是侍琴。越人都是水性精熟的。温良玉心中一暖,一咬牙也跳下去。一双小手接住了他,紧接着侍琴的嘴凑过来正吻在他唇上。他不知往温良玉口中送了什么东西,温良玉只觉口中清凉,水从口鼻灌入时顿时没有窒息的压迫之感。侍琴拉着温良玉往前游,他和红鹫腰间都透出一缕光。借着这光温良玉看到了沈昀由红鹫牵着,楚桓由江雨婷牵着,都在缓缓往下潜。他们都在,唯独不见百草枯,而刚才也没见他从筏上跳下来。百草枯到哪里去了?瘪掉的皮筏皱成一团,黑黝黝的在暗河水中悬浮着。饶过钟乳石墙,眼前忽然光芒大盛,山顶赫然出现一个大洞,午后的阳光泼洒下来。原来这就是出口了。红鹫和沈昀率先上岸,紧接着江雨婷和楚桓也爬上去,温良玉和侍琴落在最后——温良玉本不会水,侍琴不知怎的也没了过去鱼一样的灵动,在水中格外吃力。——你怎么了?温良玉在水下要问他,却只吐出一串水泡。侍琴张嘴像是想回答,立时有水灌进嘴里去。脸泛起青色,他把温良玉往前一推,自己向下沉去。侍琴竟会溺水?温良玉立时抓住了他。口中依旧有股清凉滋味仿佛含了个圆球,温良玉回想起侍琴吻他的情景渐次明白过来:越人水性再好也不是鱼变的,他们应是有什么能在水下自如呼吸的蛊物,侍琴刚刚正是把它给了他。这孩子……温良玉心头一暖,搂着侍琴也吻了他——倒不是在这生死关头他还对这孩子存了什么心思,而是那东西显然只有一枚,他自己也不想死对不对?果然侍琴的眼睛立时就睁开了,那枚圆珠子堪堪含在两人唇舌之间。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拥吻姿态亲密得要死地往上浮,一副生死相随至死不渝的样。哗的一声他们终于在水面上露了头。侍琴的舌灵巧地在温良玉口中一旋,立时把那枚珠子抢回去了。温良玉也终于得以解除这种激吻状态,抱着他爬上了岸。哎呀呀呀在那样的生死关头还能顿时想出解决之道,本公子实在是机智啊^ω^机智的旱鸭子正得意扬扬地准备迎接小侍童崇敬的目光,背后猛然一阵发冷,回头只见黑化的世子大人周身散发出无形的熊熊怒火:“哦呵呵呵,良玉你真是见缝插针半点机会都不放过怎么样滋味如何?”“呃很清凉很软……”温良玉猛然反应过来一声哀嚎:“不是啊你听我解释!”可世子大人已猝然发动了攻击,用的还是狂暴max之掌掴。喂喂这招不是宫斗戏里的必杀技么用在这里画风不对呀!掌风如山,温良玉矮身躲过,楚桓那掌啪的扇在侍琴脸上。侍琴被打得一个仰倒,那边红鹫不乐意了,柳眉一竖喝道:“你凭什么打他!”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条长鞭就朝楚桓抽来。哇赛原来这越女还有这样重口味的秘密武器⊙▽⊙温良玉心知不可让楚桓和红鹫起正面冲突,否则沈昀再一出手可就真的爆发内讧了。火速揽住楚桓避开红鹫的鞭影,他紧紧搂住世子——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他跳出来和红鹫掐——深情地对世子说:“我知你是因我亲了他不高兴,这样吧我加倍亲你就是。”不由分说地把世子摁倒用吻将他的吐槽封死之——小冤家咱们现在先不要计较么么哒(╯3╰)于是当下画风再突变,可温良玉面对队友们看奇葩的眼神已是顾不得了。好在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将画风扳正回来——消失已久的百草枯忽然出现,用他那金属臂膀把江雨婷的脖子一把勒住,冷笑道。“小姑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死了?”☆、第七十章惊~变(上)活死人周身的金属甲胄藏有机簧,臂力何等巨大。事出突然,百草枯平素又是性子平和不会攻击人的,江雨婷仓促之间没闪过,被他勒得面色通红,拼命抓挠着颈间禁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前辈这是何故?”出来为她解围的竟是楚桓。他推开了温良玉,难得地没有表现出要追究的醋意,而是急步来到江雨婷和百草枯面前。“世子,这女人没安好心。刚才那一下,是想害死大家呀。”百草枯微微冷笑,臂上一点没有放松:“如今我们已深入敌境,留着这样的祸害是个后患,该杀!”“我我……怎么想害死大家了?”江雨婷勉强挤出字句:“你没看到从洞顶贯穿下来的钟乳墙?那已经将整个前行的水道堵死了……你发起风神将筏子催的这样快,不停下来我们都会拍碎在石墙上……”她的嘴唇发紫,渐渐说不出话来。楚桓皱着眉看她,叹一口气劝百草枯:“我看她所说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眼下我们已到白衣社地界,此女在白衣社中有些地位,留着或许是个筹码,前辈就请放过她一次吧。”想了想,百草枯哼了一声松开手。江雨婷伏在地上好一阵咳嗽,楚桓默默地看她。温良玉挠挠头再一次和起稀泥:“好在大家都没事咦前面就是出口侍琴你陪我去看看洞外面有什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