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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茉莉香片吗?”秋来眼前一亮:“王爷如何知道的?”“那天在老宅母亲给大家布了茉莉香片,你比往常多喝了不少。”宋隐平静道。秋来微微脸红了。他是真喜欢茉莉香片的味道,可嫡兄们总说花茶是女子才喝的,他也就不敢常喝了。“‘窨得茉莉无上味,列作人间第一香’,可见我家王妃很有品味。”宋隐笑道。“……可是制茶的话,要摘什么样的呢?”秋来羞赧极了,急忙开口扯开话题。宋隐回答:“方才看守人说此时是最适合采摘的时辰,叫我们尽采那些待放的花苞便是。”说着,他牵起秋来的手,走进了一处棚子。宋隐和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在狭窄的田埂间慢慢地走,悠闲地采,虽不太说话,却显得十分默契。时而,还有从远处跑过来的宋昀咯咯笑着,“偷”走些刚采下的花苞,惹得两人宠爱地笑开。玩的累了,脑袋已经抬不起来的宋昀跟着奶娘回马车上睡觉去了。宋隐则带着宋昀,到花田旁的凉亭里喝茉莉花茶。“我以为,王爷喜欢的是龙井。”秋来噎了一口茶,说道。毕竟那是宋隐自成亲以来一直在喝的。宋隐温和道:“茶我是不挑的,喝绿茶是因为可以提神。”“没有喜好之说?”宋隐想了想,答道:“硬要说的话,少时随祖父驻守西南边境,喝过一种叫普洱的茶,是大理国的特产,香气十分醇厚特殊。”“普洱……”秋来重复道。宋隐缓缓道:“是,最先是大哥觉得好喝,我才跟着喝的……因为很怀念那茶的味道,几年前我还特意托人从西南地区带来尝了……却觉得不似从前。因此,我也分辨不出,究竟自己怀念的是普洱的味道,还是畅饮普洱的那段时日了。”“大哥?”秋来知道,骁亲王府前世子宋阡早年因行为不端,被贬为平民,逐出家门……王爷说的,是他吧?“是,我同父同母的长兄,宋阡。”宋隐回答。“长兄……”秋来试探问道,“这些年,可有消息?”既然他的夫君还称其长兄,说明他并不认同当年的罪名吧?宋隐沉重摇头:“多年来我遍寻无果……以大哥的心性,若是放下了,就会让我寻得了吧……”宋隐望着远处的花田,不再说话。秋来也不再开口,只静静地陪着他。他不禁想到,面前这个目光深邃、思虑深沉的男人,与传言中那个花名在外、风流倜傥的摄政王,是那么的不同。他想起那个雷雨的夜,他的夫君温暖的怀抱。秋来微微地翘了嘴角,再噎了一口茶,也学着宋隐的样子,转头望向远方。回程的路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宋昀赖在爹爹的马车上,不肯回去与奶娘同乘。为了防止他颠簸跌倒,秋来只得一直抱着他。宋昀倒很乖,老老实实地窝在秋来怀里,不一会儿又睡着了。秋来望着他,眼睛里透出一丝怜惜,斟酌再三后,抬头对宋隐说:“若王爷不嫌弃,不如让三少爷搬回以前的屋子吧!”宋隐愣了一下,才明白秋来的意思。秋来现在住的是张氏以前的院子,他所说的三少爷以前的屋子,自然是宋昀出生时住的,现在秋来院子里的那个房间。“……你愿意,收养昀儿?”宋隐有些惊喜地问。秋来似怕吵醒宋昀,低声道:“我既是王爷的继室,本应替夫君尽到照顾子女的义务,王爷朝务繁忙,三少爷整日在您院子里,太孤单了,若王爷不弃,我便与他做个伴。”宋隐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你是感同身受,所以对他格外怜惜吗?”秋来低头看了看怀里酣睡着的孩子,诚实点头:“算是吧。”宋隐感动道:“那你也别三少爷、三少爷地叫了,昀儿也是你儿子,叫他乳名就是了。等回去,我就叫昀儿搬到你院子里。”秋来微微笑了,又低下头去看宋昀:“还不知道三少爷愿不愿意呢!”“他怎么可能不愿意?我看他自从昨日来找你玩,就喜欢你喜欢得紧,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超过对我的喜欢了!”宋隐调侃。秋来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熟睡的孩子,抬手替他擦去额角的细汗。第8章姨娘第二日,宋昀就高高兴兴地搬回了自己出生时住的屋子,秋来见他屋里的物件不多,显得十分冷清,便叫如意去集上给他买些用的玩的,又着人去买了些启蒙的书来,打算闲来无事教他认字。当时决定收养宋昀,最主要的原因是秋来认为这是自己的义务,其次有讨人喜欢的宋昀陪伴,也能给这枯燥的内宅生活添些乐趣。但当宋昀真的住到身边来,秋来见宋隐每日太过繁忙,根本顾不上他,便更生出了一些责任感。于是总是不自觉地忙前忙后,为宋昀考虑周到,俨然有了一副爹爹样子。进了八月,暑热渐解,很快到了中秋节。在大陈国,中秋节是与春节同样盛大的节日,所以这日宋隐难得沐休在家。一大早两人刚穿戴整齐,姨娘和子女们就来请安了。宋隐似还有些事,受了问安,就匆匆起身去书房了。秋来则不好意思把人都撵回去,只得着下人布了茶和点心,叫大家坐下来聊聊天。正好宋晔和宋旸就坐在秋来的左手边,秋来便问起了他们的学业。因为是熟悉的话题,三个人说得还算热络。宋晔和宋旸分别说了自己正在念的书,秋来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两人还算对答如流,尤其是宋晔,应该素来十分用功,对问题的见解很深入,秋来听了满意地点头。略活泼些的宋旸探头问道:“小爹爹,听父亲说,您的童试中了‘小三元’?是真的吗?”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大陈国的科举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三场考试都中了案首(第一名)的,叫“小三元”。“哇……”宋旸赞道。秋来抬起头,见两个男孩儿一脸崇拜地望着他,顿时更加羞赧了。这时,生了两个女儿的于氏突然插嘴道:“王妃好才华,却跟奴婢们同样困在这方寸之地,真真是可惜了。”室内顿时鸦雀无声。秋来闭了闭眼,不去看一屋子人的各异神色,只淡淡地答非所问道:“多谢称赞了。”他不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却懒得追究,一则他一个男子,跟女子一般见识太不体面,二则,她说的分明是事实。与“家人”们的相处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结束了。大家走后,秋来如常到庭院里完成散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