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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高大的青年踢开那魔物,来到少年身边。“我没事,你快去杀魔皇,不然真的杀不完了!”少年叫道。青年看他一眼,略微点了下头,便又跃了出去。明诀跟在那少年后面,似乎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着,一批又一批的魔物朝着他们涌来。它们已经意识到这几个人类的动机了。“泽隐!”一个年迈的声音叫道。明诀跟着少年回头,却正见一位白眉老人挡在青年身前,替青年挡住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击。“师父!”青年只来得及喊一声,便朝着黑衣人迎了上去。明诀开始跟着少年往青年的位置挪去,但魔物太多了,似乎怎么也杀不完,少年心急之下,又被魔物伤了两处。“泽隐!交给你了!”又是一人大喊的声音。明诀只觉得心急如焚,他想回头去看,但却又不敢回头。少年终于冲了出来,他只看到了青年一人,一起过来的师父与长老都不见了。而那个被委以重任的青年,似乎与那黑衣人也要打疯魔了。少年知道,这一次,他们只能胜利。没有失败,也没办法失败。青年又被黑衣人重击了一下,他倒退数尺,一低头便是一口血狂喷而出。往常一尘不染的白衣早已鲜血淋漓,脏污的不成样子。青年拄着剑,单膝跪地。他的头垂着,因为受伤肩膀也不自然地扭曲。少年知道,在那双看似坚硬其实仍显单薄的伤痕累累的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师父与长老的重托,还有那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和整个修仙界的生死存亡一样沉重。但即使这样,青年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将飘在脸侧的长发咬在嘴里,在烈风中,在如水的黑色丑陋魔物中,再次冲了上去。少年忍不住也冲了上去。他了解青年,以青年现在的伤势,杀掉魔皇唯一的办法,就是同归于尽。他不能让青年死,青年一死,整个修仙界再无可抵抗魔物之人,即使杀了魔皇,剩下的魔物也可将修仙界屠戮殆尽。少年动用了身为剑炉最大的利器,他赶在青年费力一击之前,冲到魔皇近前自爆,给了魔皇一击重创。“快!”他冲青年喊到,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看到了青年惊愕的脸。少年的粉身碎骨给了青年机会,他杀掉了魔皇,又疯了一般杀掉了如水的魔物。魔族大势已去,只得退回缝隙。明诀看着修仙者们为胜利而欢呼,看着血污中只剩一小节的小拇指,看着青年跪倒在地,脸上的疯狂一点一点剥落,露出了苍白而冰冷的神色,看着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慢慢变成了银白。明诀看着整个鲜血染就的空旷而荒凉的战场,他的心突然急剧地痛了起来,他知道,那个高傲冰冷的青年,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从这个战场上走出来过。他不由泪如泉涌。·明诀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疼脖子疼,浑身都疼。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醒了?呜呜呜……”一听这哭声,明诀就知道又是爱哭的小白。他转动了下眼珠,果然看到一个留着宽面条泪的小光头。小光头见他看过来,一头顶在了他胸前,哇哇大哭起来。明诀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却暖洋洋的,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那个小光头,结果哭的声音更大了。这时门响了一下,明诀去看,却是高牧进了来。他进来后慢慢走到床前,看一眼大哭的小白,又看了看明诀,沉默了下来。半晌,他朝着小白的肩膀处捏了一下,却是不知用什么法子从他身上揪下了一片叶子,然后将叶子递给了明诀。明诀抬手艰难地接过叶子,想了想,将叶子吃到了嘴里。待叶子咽下,便觉得喉咙处的疼痛好了很多,也没有初醒来时那么干了。他轻轻咳了两下,虽然声音异常嘶哑,但总算能发声了。他先摸摸小白的小光头,哑声道:“别哭了。”这一说,小白的哭声又升了一个调。明诀有些无奈,他都不知道原来哭还能一个调一个调地往上升呢。“好了,乖,爸爸没事。”见他小白还在嚎,忍不住捏了捏他脸,“不哭了,哭得爸爸头疼。”小白立刻捂住了嘴,但哭得太狠,还在打着哭嗝。不能放声哭,他显得格外委屈巴巴。明诀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高牧:“他呢?”高牧沉默了一下,道:“在门外。”明诀道:“让他进来吧。”高牧点点,走的时候,将小白一起拎走了。明诀等了半晌,才见门又被轻轻推开。逆光中,那个白衣白发的仙尊,和梦中跪倒在地的青年慢慢重合了。明诀恍然觉得,为了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等了一千年……他微微笑着,冲着那青年招了招手。青年略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了他床前。明诀抬头看他的一瞬间,泪流满面。第44章喜欢而努力明诀来无厌峰一年,他的什么表情泽隐都见过,但唯独没有见过他哭。有时泽隐看着明诀大笑的脸,甚至不认为会在这张脸上能看到哭泣的表情。但现在,他却哭得那么凶。是自己……弄哭他了……泽隐一时有些无措。明诀抽泣中将他拉到床边坐下,挣扎着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狠狠哭了一通。泽隐无措半晌,最终慢慢抬起手,轻轻环住了他。一直等明诀将满腔的心疼发泄出来,才渐渐止住。他抬起头,鼻子哭得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泽隐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为何向自己说这句话,明明是自己该说的。明诀继续道:“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我、我……”他想说我好心疼你,还有,我好喜欢你。但看着泽隐那冰雪般的容颜,却突然说不出来了。这是修仙界的第一人,自己一个连炼气期都没过的无名小卒,却在说心疼他?而且,喜欢他的人不知凡几,自己还曾经怀疑他讨厌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明诀忍不住又想哭了,为之前愚蠢的自己,为现在怂包的自己。泽隐看着他,半晌,慢慢抬起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轻声道:“我……也很抱歉……”明诀便真的又哭了出来,这个高傲冷清的男人,内心其实非常柔软啊。明诀用力抱着他哭,脑子里异常混乱,一会儿是高高在上人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