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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罗抬起头,凝声道:“浮楼,我伴你从小长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浮楼怔怔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失去了王位,一起失去的东西将会更多,包括你珍惜的人——“太多人会选择留在真正继承王位的人身边……如果最后陛下选择的孩子是他,你只能分得一个亲王的地位,也是最佳的结果,但是万一百姓无法原谅孪生子的出现,你的命运……”——将是无语言说的,浮楼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危险至极。因陀罗额上滴下冷汗。“够了……我知道了。”浮楼张大瞳孔,“听说他时日无多,是真的吧?我如果见死不救,岂不是很残忍,他和我一样的年纪……”因陀罗坚决摇头道:“这是他们的阴谋,为了牵制加罗尔王室,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你愿意救人,很可能有性命之忧!”短暂的见面后,因陀罗被暂时被安置在宫中,只是诃利大人派了人手守着他。同时,诃利大人希望陛下能够见一面达沙,浮楼只能默许这件事。而因陀罗的断定就像魔咒一样缠绕上浮楼的心头,他独身来到母后生前的房间,屋中静谧,家具整洁,定时都会有人来打扫。床头挂着一位如仙子般美丽纯洁的妇女画像,即使看过了无数次,还是觉得她是那样的陌生。“母后,他们那个国家的人可以信任吗?”浮楼出声问,“如果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兄弟,那…继承王位的人会是他吗?”他问的是画像中的母后,也是在问自己的心灵,是不是愿意救达沙一命。“……母后,您真的生下了两个孩子么……其实,我早就有预感的,每次来您的房间沉思的时候就会隐约想起,母后生前的病症,她四处寻找她的孩子,却好像怎么也看不见我,她四处摔砸家具,仿佛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大家都以为母后病了。”“原来那个时候,母后在找另一个孩子吗?他就是达沙。”浮楼揉了揉润润的双眼,原来童年不被父皇与母后宠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达沙是如何遗落到民间的呢,诸多疑问在脑内盘旋着,可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却是达沙的生命危在旦夕,旁人都希望他伸出援手!加罗尔王安睡在一间特别的寝宫里,阳光从硕大的玻璃顶上透下,四周种满了花草与植物,陛下在这样的寝宫里住着,也是为了养病,病痛常年折磨着他逐年衰老的身躯。进屋时,达沙忐忑不安,依依不舍地松开诃罗的手,按规矩,只允许他一人同诃利大人进入寝宫中。诃利驻步在床沿前说道:“陛下,您的孩子我带来了。”达沙发怔地望去。诃利大人的意思是,他是加罗尔王——陛下的孩子吗?他小心翼翼地抬步走近,据说加罗尔王是老来得子,现在的他已经满目疮痍,苍老的面庞安静地休息着,没有一点动静。诃利低声道:“这么多年,您一直卧病在床,记挂着那个流放民间的孩子,可惜心病难医,如今他就站在您的跟前。请看看他吧。”他带来了神之子的预言后,加罗尔国的人民便如愿诞生了他们的王子,只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却发生了。皇后殿下认为抛弃孩子,违背了良心,因此陷入深深的疯病中,而陛下也因失去爱妻和孩子而忧郁得病。不过,将达沙流放去多灵,正是诃利的主意,时隔几年他便会打听这个孩子的消息,看他是否还过得安好,并且将这个秘密永远地保守下去。同时,为了让浮楼王子健康而智慧地长大,诃利大人费了不少的心血。达沙站着注视了好一会,加罗尔王始终没有睁开眼。“………”“请你不要责怪陛下,当年流放双生子中的一人,是为了向百姓兑现神之子的预言。”“然而这个预言,注定是一个谎言……”所以诸多年来,诃利大人也饱受折磨,甚至无人倾诉。“我……我没有责怪他。谢谢你带我来……”达沙呆呆地说道。亲人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也太突然了,不过加罗尔王的模样看上去还挺慈祥的,这令他消去了应有的紧张。诃利向达沙讲述了一些加罗尔的境况与陛下的病情,达沙又呆了一会,诃利便说道:“让陛下休息吧,达沙。”“好…”达沙随他一起走出寝宫,来到长长的走廊上。远远的看见有一人伫立在那,浮楼王子正在等他,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紧张起来。总觉得浮楼王子不太欢迎他,应该不愿意救助他吧。绕过了达沙的跟前,浮楼甚至不看一眼。气氛正僵硬,诃罗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准备接小沙回屋休息。浮楼看着这对人腻在一起远去地身影,漫不经心地问道:“诃利大人,他见到了父皇?”言下之意,他是父皇的孩子,否则诃利大人不可能让一个无关的百姓见到父皇。“浮楼,他就是出生时被遗弃的另一个皇子,当时,我是见证人。”诃利笑得从容,多年来的心结也随之解开。“……他果然是我的兄弟,我猜得一点没有错。”“当年,神之子的预言被打破,为了瞒住这个秘密安抚百姓,陛下选择了其中一个,在这之后,皇后殿下便失心疯了。皇后早逝,陛下失去爱妻,又有愧于那个孩子,无心再娶。他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彻底的病倒。事到如今,应该有所释怀…”这些往事,诃利大人是皇室重臣里唯一的知情人,加罗尔王也十分放心地将浮楼交到他手里栽培。“现在父皇见到了他,后悔了吗?”浮楼一声冷笑。“王位继承人当然还是你,因为陛下选择的是孩子是你。浮楼,不要对他有所偏见。”诃利沉声道。浮楼又是不屑的一笑,挑眉说:“他现在可是那贝勒斯的人,我会首先考虑国家利益的,而不是亲情。”达沙被接待在一间别致的厅堂里享用点心,巨大尺寸的画像挂在房间的正中间。年轻的君主和皇后的画像已经挂了近四十年年,现今也依然一尘不染,白肤色的妇人与达沙还有几分神似。“这就是我的母亲……”他抬头愣愣的说,“诃罗在干什么?”达沙不解地侧过头,诃罗正双手合十,向着这幅画像祈祷。“我在感谢这位伟大的母亲,让我获得一件美好的珍宝。”他的话让达沙呆住,转而很快的脸红了。“……”诃罗得意洋洋的一笑:“不过,这下你再也没有理由说你身份不配了吧。”饭后,已经是正午时分。浮楼王子竟然在殿外站着,这一次没有避开与达沙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