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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发黑?”陆追哑然失笑,“岂止是印堂发黑,看着整张脸都在发黑。”“我后悔了。”赵越微微皱眉。陆追顿了顿,然后试探道,“大当家是后悔当初来这朝暮崖?”赵越看着远处,像是在思索什么。“若是后悔了,现在出山还来得及。”陆追笑笑,“不管大当家做出什么决定,弟兄们都会誓死相随。”“不是后悔来朝暮崖。”赵越摇头。“那大当家是在后悔什么?”陆追不解。赵越道,“后悔当日不该给那个馒头。”陆追:……想起田埂上那个一脸正义的小书生,赵越简直头疼欲裂。哪里是知府,完全就是个惹不起的祖宗啊……☆、【第9章-我要去会会这个新知府】美男子要崩溃了但温柳年显然不会管赵大当家的想法,照旧组织书商风风火火刻板印刷,曹玳更是大笔一挥,细细勾画出了一张能有磨盘大的,腾云驾雾烟波浩渺,作为随书赠物。其中赵越身披金甲站在最中间,周围一圈闪闪金光,简直能闪瞎双眼。消息一放出去,百姓自是激动难耐,纷纷一大早就来排队,生怕晚了会领取不到。腾云堡的弟子和衙役一道帮着维持秩序,现场极其热闹,看上去个个喜气洋洋,就好像是在过年。“大家不要慌。”负责发放的木师爷道,“排队来,每一个都有……王大婶,你已经排了两三回,这次不能再领了。”尚云泽抱剑靠在一边,甘之若饴充当护卫。“大人来了!”百姓有人眼尖看到。温柳年从府衙内出来,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排队长龙,心中颇为欣慰。“大人,还会有下一册吗?”有百姓多嘴问。“若是大家喜欢,自然会有。”温柳年欣然道,“甚至说不定会每隔三四月便出一本。”现场掌声雷动。这个好!“每三四个月便会出一本?”排队的百姓中有朝暮崖小暗线,赵越自然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于是头上青筋暴起。“是啊。”暗线道,“现场百姓欢呼声一片,高兴得很。还有婆婆婶子在讨论,说若是年轻个二三十岁,定然死也要嫁给大当家。”陆追忍笑。赵越:……“其实写得还不错。”陆追随手翻了翻小册子,“很是英明神武,还套用了不少典故。”“还有图。”暗线是个十六七的小后生,从怀里拿出画像的时候甚是委屈,“出来的时候可费了一番好功夫,有个壮汉死活要高价问我买,买不到就抢,凶得很。”赵越嘴角抽搐,壮汉?陆追将画像打开。“哇。”现场弟子惊呼,怎得恁大!赵越瞠目结舌,看着画像中金光闪闪的自己,很想吐一口血。“当玩笑看便好。”陆追拍拍他的肩膀,“况且比起之前在城内被抹黑,现在这样其实还不错。”赵越深吸一口气,按照这个新知府的疯魔程度,他一点都不怀疑,若是有需要,他完全会毫无压力将自己画成一个女人。陆追将画像与小册子收起来,放到了箱子里——短短月余,已经攒了能有厚厚一摞。“我下趟山。”赵越道。陆追闻言一惊,“大当家要去官府?”“我去会会那个新知府。”赵越咬牙切齿。陆追皱眉,“我不赞成,此举太过冲动,况且这位温大人是从云岚城调任至此,说不准身边有没有追影宫的暗卫。”“总不能一直任由他这么……下去。”赵越着实不知自己该如何形容,“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大当家。”陆追依旧皱眉。但赵越显然不打算妥协。陆追只好叹气,“好吧,那我带人在外守着,若是府内有埋伏,也好做个照应。”苍茫城并非交通要塞,所以夜晚很是安静,除了更夫之外,街上几乎连个人影都没有。温柳年坐在桌边看了一阵书,揉揉眼睛刚打算休息,骤然却听到院内传来打斗声。急匆匆披着外袍出去一看,尚云泽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对战,两人功夫看着都不弱,在空中腾挪闪动霎是眼花缭乱。“怎么了?”木青山听到动静,也赶忙跑了过来。尚云泽余光瞥见两个书呆子站在门口,集体仰着头往上看,心里无端就有些想笑。“尚堡主!”赵越咬牙切齿,“我无意伤人,只想与知府说几句话。”尚云泽与他一道落回地上,衙役立刻举着刀冲上来。“且慢。”温柳年何其聪明,如何会猜不到他是谁。况且虽说脸上蒙着面巾,那双眼睛却太好认,于是笑眯眯道,“是来找本官的。”赵越目露凶光瞪了他一眼。木青山哆嗦了一下,好凶。尚云泽心中不满,很后悔方才手下留情,没有给他一拳。温大人倒是不以为意,甚至还差下人去泡好茶。其实按照赵越的武力值,想要消无声息潜入府衙可谓轻而易举,但好巧不巧恰好撞到了尚云泽,于是便打了起来。不过虽说途中有些波折,却横竖见着了正主,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书房内,温柳年热情介绍道,“这是上好的峨眉青芽,我特意从蜀中带过来的。”赵越显然没什么心情喝茶,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温柳年回答,“肃清民风。”语调十分铿锵。赵越:……在来之前,他也想过两人见面后会如何。想着不问自取用了别人画像,又是读书人,多少总该有些愧疚才是,却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理直气壮。温柳年又称赞,“大当家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天人之姿,百姓都十分仰慕。”赵越脑袋嗡嗡响。“既然今日有缘得见,正好还有一件事。”温柳年继续道。赵越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此生最倒霉的一场“有缘得见”。“什么事?”尚云泽在一边,小声问木青山。木青山看了眼温柳年,见他还在笑眯眯看着赵越,于是小声道,“大人白日的时候曾经说过,想在府衙门口搭个戏台子。”赵越眉头青筋跳动。“戏台子?”尚云泽也有些不解。“嗯。”木青山点头,“而后便请大当家日日登台,与百姓闲话家常。”尚云泽忍笑。赵越生生捏碎了一个茶杯。“不是这件事。”温柳年赶紧摇头,“是另一件。”“不必说了。”赵越冷冷道,“哪一件我也不会答应,大人好自为之。”“听一听总是无妨。”温柳年适当展露出了读书人的执着。“做梦。”赵越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