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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淡淡开口。“什么?”沈西风一头雾水。“12.5圈。地球周长是4万公里,不知道吗?你们文综不需要背这个知识点?”钟意扫了眼沈西风,不知该心疼他的辛苦还是头疼他的无知。沈西风愣了一下,然后‘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最后撑不住面子尴尬地把头转了回去。没事干嘛喜欢比自己强那么多的人?不是分分钟找虐吗!“沈爸爸~~你在哪儿~~~”邵齐宣从教室里奔出来,见着沈西风忙扑了过来:“定好房间了,‘帝豪’最大的包房!走吧,咱们现在就过去?”“走,全班都去吗?”沈西风站直了身子。“差不多,有几个要连夜坐飞机去外地的先走了,其他的基本都去,我数了数有三十来个!”邵齐宣说完,班里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走,看见他们仨都笑着招手。“谢谢沈钰!我们先过去啦!”“小钰晚上跟钟意唱个!我们听现场!”“我要听沈钰的新歌,还没上市的那种!”“你们想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胡麦霸要唱什么!哈哈哈~~~”钟意看看欢乐的人群,又看看沈西风,“你这是……”“之前不是答应高考完请大家玩儿的吗,今晚人最齐。”沈西风笑吟吟地推了推钟意:“走吧,大家都等着看你的现场呢!”*邵齐宣定的包房的确够大,分内外间,内间五六个自动麻将桌,外间四组长沙发,点唱机都有好几个。沈西风让钟意先进包房,自己跟邵齐宣去食品区选小吃饮料。才考完,附近的学校的高三生都来了,小超市里人声鼎沸的,沈西风他们排了好半天队,才买完东西。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不经意地推开包房门,就见里面一片黑暗,鸦雀无声。走在前头的沈西风愣了愣,正想倒退出去看看房间号,突然灯光缓缓亮起,歌声也随之而来。海浪微熏的季节,是离别的开始。夏风吹卷着纱帘,看空荡的教室。…………汗水和欢笑浇筑的青春,就像凤凰树不变的红霞。所有的同学都聚在沙发前,微笑着看向沈西风。这首歌他们私下里唱过太多遍,此刻能在原唱一展歌喉,大家都是既紧张又兴奋。有些激动的男生跑调又抢拍,可没人笑话他们,唱到副歌部分,大家甚至手拉起手,中二爆表地随着歌声摇摆。火红的树叶,火红的霞,微风吹不散试卷上的墨香,和我们笑容里的光华。最后一句在凌乱的节拍中结束了。同学们左右看了看,齐齐伸出手,冲着沈西风比心——“谢谢沈钰,你永远是高XX级六班的骄傲!”沈西风从歌声出来的那一刻就呆住了,等大家说完最后一句话,更是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在人群里搜索了半天,锁定在钟意身上。钟意举起双手,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一句可不是我让他们说的。”“那是我们的心声!”“沈钰你真的很棒!能跟你同学,我幸福死了!”“沈钰加油!你是我们00后的代表,要让那些80、90的老人看看我们的厉害!”“小钰,芋头永远爱你!”“谢谢,谢谢。”沈西风双手合十,微微弓起身,“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非常高兴。”“我们一直认可你啊,班里有很多芋头的!”“你是我们的偶像好不好!我妈只要一在电视上看到你,就要念叨我:‘看看,都是同龄人,你怎么差人家那么远!’”“我妈也是我妈也是!而且她特别喜欢小钰,成天让我给她弄个签名照回去。”“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之际,服务生推着小餐车进入了包房,大家又开始忙着分起食物来。沈西风趁没人注意,径直往钟意那边走去。“班长大人,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沈西风贴着钟意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道。钟意站在沙发靠墙的尽头,被沈西风堵了个严实,包房里特有的彩灯照在他脸上,映下旖旎的光晕。两人站得太近了,钟意倍感压迫。他往后倾着身子,试图躲开沈西风:“我就提了一句唱这首歌,是他们自己有感而发,说了那些话。”“那你为什么要提议唱这首歌?”沈西风盯着钟意,被身体挡住的暗处。他已经捏住了钟意的手腕,不许他再退半分。钟意莫名有些紧张,转过头,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看向沈西风的眼睛。“因为,这是你的歌,我想你应该会喜欢。”钟意看着沈西风道。沈西风的手紧了紧,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钟意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钟意趁机挣脱开来,拿出了手机。是33开头的号码,这个号码在钟意生日那天,沈西风也曾见过。“借过。”钟意挤出人群,找了个走廊的僻静处,接通了电话。钟民华在电话里先是问了问钟意的暑假安排,见他没意愿去法国,便告诉他打了三万到他账上。不过还没说上几句,电话那头有人声传了进来,钟民华丢下句Anna产检出来了,便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这位父亲是如此着急地想去照顾自己的新孩子,连自己旧孩子的大学专业都来不及问一句。钟意握着电话努力克制着想要抽烟的冲动,抬眼静静地看了会儿大厦外车水马龙的街景,转身准备返回包房时,微信来了新消息。钟民华发来的一张照片和留言。“认识下,这是你的meimei。”钟意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才恍悟那是B超单,五光十色的街灯透过玻璃窗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衬得他好似一尊琉璃器具。许久之后,他眼睫微颤,抬手回了两个字“好看”。再好的隔音玻璃,也挡不住KTV里雄狮般嘹亮的歌声,嗡嗡不绝于耳。推着餐车的服务生不时从钟意身后穿过,滑轮划过地面,哗啦作响。还有失意卖唱的路人,猛地从包厢里冲出来,扶着垃圾桶干呕。狭窄的走道里,喧闹不断。钟意穿行在这片喧闹声中,略有些失魂。这么多年了,此时此刻,钟意头一次觉出了孤单。有些滋味,尝过后,才知未见时曾有多空虚。“钟意?”沈西风从包房里出来,转了好几圈,总算看到了他。沈西风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