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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让他知道,巫蛊之术如何被皇室所忌,他的案子如何为难,太子为他如何尽心尽力——毕竟他“并不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偌大一个靠山。可他料准了太子府会来人,却没料到事情的真相。他以为这次变故,是因为他和李世民走的太近,而林博远调离东宫让太子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借巫蛊杀人之事让他吃点苦头,然后再施恩救他出来,让他感恩戴德。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有人不想看着他们慢吞吞你来我往的玩下去了,想要掀摊子。这是,想要他的命呢!林若啊林若,你还真是不受人待见。林若懒得再想,到床上躺下,将那妖书放在枕头底下,闭上眼睛:虽酒未足,但饭饱,该是睡觉的时候了。——东宫,李建成大怒拍案:“李元吉,你搞得什么鬼!”李元吉懒洋洋道:“大哥,我做什么,你能不知道?”李建成怒极反笑,道:“你跟我说,要给林若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以后服服帖帖,好为我们卖命,可结果呢?结果你这是要他的命!”李元吉漫不经心道:“大哥放心,父皇最是心软,只要你去多说几句好话,然后再让那位林大才子自己去央求哭诉下,父皇一准舍不得杀他。这天底下,有几个生的像林若那么好看还又有才华的人?父皇要杀了他,还不得后悔死?”“你看裴寂裴大人,不就是凭着长得好看,风度翩翩又有几分才华,才让父皇对他宠的没边的吗?朝议的时候,直接让他在自己身边坐着,口口声声的裴监,刘文静功劳比他还大,可他和刘文静起了冲突,父皇二话不说就砍了刘文静的脑袋。”“还有,当初刘武周打来的时候,裴寂领兵出战,那个跑的快啊,直接丢下部队,一晚上逃到了八百里外,连我大唐的龙兴之地都弄丢了……父皇想让二哥帮他打回来,可又怕二哥逼他追究裴寂的责任,为了保裴寂一条小命,只得写了‘贼势如此,难以争锋,宜弃河东之地’的圣旨,单单送去给二哥一个,逼得二哥自请出战。他还装模作样把裴寂关了几天,结果二哥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把人给放了,该怎么样重用怎么样重用……”李建成怒道:“林若和裴寂怎么一样?裴寂再怎么样,对父皇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父皇才会如此宠幸他。可是林若呢?被你这么一污蔑,父皇以后只怕再难信任他,就算留他一条命,又有什么用?”李元吉的这种污蔑,根本是无解的,莫说李元吉身份尊贵,他一口咬定的东西,谁敢说他是说谎?而且即便是证明了李元吉说谎也没用,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李渊的心上了,自会一天天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李元吉是说谎了没错,可是林博远、李世民、李建成……林若身边那么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真的没有一个人提醒过他?林若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刻意欺骗玩弄?这种想法,会像一根无形的刺一样扎在李渊心里,时不时的冒出来,再难拔除……“知还是不知”这种事情,根本就无从解释……李建成揉揉额头:林若此生,怕是再难出头了……“大哥你错了,”李元吉微微一笑,懒懒道:“怎么会没用呢?让父皇彻底厌倦二哥,不就是林若最大的用途吗?”李建成一愣。李元吉轻笑一声,继续道:“只要坐实了二哥派林若去欺骗父皇的事,父皇就会彻底厌了他——他之前有多欣赏林若,现在就会有多厌恶二哥,大哥,这难道还不够吗?”见李建成目光闪烁,李元吉知道终于将他说动,又道:“大哥你不妨想想,你缺一个在父皇身边替你说话的人吗?林若能做到的事,裴大人、尹德妃、张婕妤,谁不能做到?可是让父皇彻底厌恶二哥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李建成默然。“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林若开口,好坐实此事……大哥,大理寺卿,是你的人吧?”——出了东宫,已经是月出西山,李元吉看着路边灯影下的飞蛾,嗤笑一声。谪仙?哈,谪仙!任你才华横溢又如何,任你风姿如仙又如何?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这小小的飞蛾,他只要伸出两只手指,轻轻一掐……噗!当初他在李渊面前,状告李世民明知李建成要招林若入宫抚琴,还放他离京,结果林若回京,一句“纯属谣言”挽回了李建成声誉,证明了李世民的清白,却让他李元吉成了朝野上下的笑柄,这个仇,他可还记得一清二楚!看见守在路边的属下,李元吉脚步一顿,问道:“裴大人进宫回话了吗?他问出什么没有?”属下恭声答道:“裴大人没去见林若,只是在隔壁听了他和韦挺的答话,就进宫去了。”李元吉嗤笑一声,想也知道裴寂进了宫会说些什么——他的那个天真的父皇啊,只知道派最信任最忠心的人去调查此事,却忘了,妒忌心这种东西,不光女人有,男人也有。裴寂能爬到现在的高位,凭的是什么?他怎么甘心自己的位置被林若取代?这世上,最想让林若消失的人,就是裴寂啊!口中淡淡道:“你就等在宫外,等裴大人出来就告诉他,事情成了……让他别忘了请我喝酒。”“是。”“还有,派人进宫告诉两位娘娘,元吉不负所托。”“是。”李元吉唇角勾起笑意,负着手重又向自己宫中走去。这次这笔买卖,做的实在划算。林若到底算是半个太子府的人,他若认了此事,李世民自然逃不了干系,太子也休想洗的干净……林若啊林若,这么好的棋子,爷也舍不得毁了,可谁让你帮谁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帮他李元吉呢?裴寂、尹德妃、张婕妤……一次一次的,慢慢的,终将会变成他李元吉的筹码。第80章世界四大唐才子16“女为悦己者容,”尹德妃挨在李渊身边,声音温软如水:“林公子说的那些,臣妾不懂,臣妾只懂得画陛下喜欢的妆容、做陛下爱吃的菜、弹陛下爱听的曲子,臣妾只是想让陛下高兴开怀……若说臣妾有什么私心,那臣妾的私心,就是希望陛下能更喜欢臣妾一些,能多看臣妾几眼……”“皇上,”尹德妃抬头看向李渊,双目盈盈欲滴:“您前段日子,真的吓到臣妾了……如果全心全意讨皇上欢心,反而会让皇上厌恶,那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该干什么了。陛下,求您……不要厌了臣妾,臣妾真的好怕……”李渊轻抚她的长发,叹道:“怎么会呢?朕如何会厌了你?”尹德妃将头伏在李渊膝盖上,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