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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好消息是,唐傲的伤势被耽误,而他们的内伤正在迅速好转,他们之间的差距正在缩小,不管是多么微不足道的缩小,也弥足珍贵。方沫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对方炜使了个眼色,方炜会意,抓了颗棋子夹在指间,装模作样的对着棋盘沉吟起来——是真的装模作样,因为棋盘上双方的棋子,都是方沫摆的,他连看都看不懂。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和带着谄媚的说话声传来,这两种声音,都来自于同一个人,但是方炜视线中出现的,却是两个人。也就是说,走在管事身边那个手里提着食盒,举止从容、步伐沉稳的中年人,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七少爷,表小姐!”管事快步上前,笑道:“封大人来了,小人来……”方炜沉着脸,丝毫不掩脸上的不悦,打断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难怪自称是顾家的老人,却只被派来庸城守着这一处没用的空宅子,等顾家合族搬迁,更是直接被舍弃掉——这样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连通传一声都没有就将外人领进来的下人,不被舍弃才怪。管事失望的看了一眼对方炜的话毫无反应的封毅,悻悻然行了个礼,退了下去。方炜这才起身,淡淡拱手,道:“封大人。”封毅早就习惯了顾家人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背对着他而坐,正低头喝茶的白衣少女,不知怎的,心里竟升起一丝紧张和期待。少女没有着裙,一身宽松的白色儒杉,同色的腰带束出细细的腰身,一头及腰的长发也未挽髻,就那样随意的披垂而下,只在发腰用白色的发带松松的束了下……少女的坐姿随意而悠然,伴着一身简单至极的装束,便有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别样风流。方炜道:“表妹,你要见的人到了。”然后,封毅便听到了她的声音,只短短的四个字:“嗯,我知道。”她的声音并不娇柔,却是难以言喻的清澈,又有着醇酒般的慵懒隽永,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奇妙的韵律,如同有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尖上若有若无的拂过,让人仿佛整个人都要化成了一滩水,恨不得让她就这样一直说下去,到天荒地老。封毅微微皱眉,有这样的声音,哪怕这丫头只是中人之姿,也足以祸国殃民,何况这丫头……只见说完“我知道”三个字的少女微一仰头,手中的茶盏一举,里面的“清茶”化成一股细流落入少女口中。这样如男儿一般磊落洒脱的动作,少女做来却浑然天成,全不似某些江湖儿女的故作姿态,反而有一种宛若与生俱来的潇洒不羁。封毅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原来他和她的女儿,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一盏“茶”转瞬喝完,少女意兴阑珊的将茶杯随手一扔,转过身来,于是封毅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然后气息猛地一荡!他一向认为,女人的美,很难真正排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罢了,但他现在才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没有见过真正的美人而已……他也算学富五车,懂得许多词句,如沉鱼落雁,如倾城倾国,如不可方物……如今却一个都想不起来,心中只剩下一个字,美。一种纯粹的,让人无暇它想的美,一种令人想要长醉不醒的美……他的嫡女封苓儿,已经是世上少有的美人,甚至被人奉为庸城第一美女,但是和眼前的少女一比,却少了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味道,瞬间黯然无光。很美,但是……不是她!不是她!震荡的气息在转瞬之间化为杀气,铺天盖地,汹涌而来。“铿!”一声锋利的脆响,只见那个叫顾寒的小子毫不犹豫的挡在少女身前,长刀出鞘,一股凌然杀气骤然弥漫。苦苦支撑的方炜眼中不见半点迟疑,但心中却在发苦:一品!竟然是一品!那个写武评的家伙是吃屎的吗?这么大一个一品高手杵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没有发现?妈的,他们为了宰一个受伤的一品才跑到庸城来浑水摸鱼,结果进城第一天,就彻底惹毛了另外一个更可怕的一品,这算怎么一回事?方炜脚下寸步不移,脸上却渐渐渗出冷汗,他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冲垮……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这样气息的对撞,他实在太过吃亏,方炜正要咬牙趁着还能出手,抢先杀出一刀时,眼前的杀意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方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软倒在地上:难怪方沫总是说那个唐傲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水货一品,原来真正的一品,竟然这么可怕,连指尖都没动一下,就差点让他跪了。封毅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负手悠然而立,静静看着用对于女孩儿来说有些不雅的姿势靠坐在栏杆上的少女。真的很美,乍一看很美,然后越看越美。是他的女儿,还是陷阱?如果是陷阱,这样的女孩儿,何须借他的手送进宫?有这样的女孩儿在手,想在那个好色的昏君手上要什么不可得?送到他这里,就不怕万一折在他手上?可如果是他女儿,又为何和画像上,完全是两个人?可如果是陷阱的话,布局的人既然连顾家的人都能安排妥当,又怎么会在画像上留下这么大的纰漏?总不会是为了让这个才刚刚跻身二品的小子,来刺杀他吧?封毅对方炜淡淡一笑,道:“英雄出少年,顾家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刚才见猎心喜,忍不住稍作试探,还望见谅。”方炜长刀重重归鞘,咬牙道:“好说!”封毅笑笑,缓步上前,越过他进入凉亭,看向白衣少女,道:“莞儿?”方沫淡淡道:“我姓顾,名沫,泡沫的沫,麻烦你别叫错了。”顾沫?泡沫的沫?封毅有些失神,封菀儿这三个字,是他起的,然后慎重的记入了族谱,但是那个叫封莞儿的孩子,他却在她三岁之后再未见过,难道封莞儿这三个字,从那时候起,就无人用过了吗?泡沫的沫吗?是说那一场邂逅,终归在是一场泡沫?“你是来劝我代替你女儿入宫的?”封毅回神,看着少女脸上的戏谑之色,失笑道:“你意下如何?”少女看了他一眼,似乎连话都懒得说,顺手从桌上捞起一个茶壶,就那样坐在栏杆上,仰头喝“茶”。封毅这次终于嗅到了nongnong的酒味,不由又是一愣,又有些恼怒: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这孩子身上哪里有半点女孩家儿的娇柔婉转?整个一个假小子!口中道:“你错了,在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