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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振翅欲飞的在空中骤然化作巨鹰大小,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不论如何扑腾也飞不出岩城,鸟群霎时急了,纷纷不信邪地展翅而起,又一一碰壁坠地。“……真狠。”宫饮泓转眸看着萧熠不为所动的神色,正在咋舌,便见一个极小的白点忽地化作一片飞云,一声厉啸,刹那间撕裂屏障,猛地向两人所在之处俯冲而来!宫饮泓瞧着那雄劲有力的翅膀,凌厉机警的招子,流畅雪白的羽毛,敏捷矫健的身姿,顿时明白了“是它选你”的意思,舔了舔虎牙,满意地一笑:“好,就是你了!”话音未落,他蓦地抬起了双手,电光火石间与那霆击而来的利爪抓在一起,整个身躯登时腾空而起,被擒上了长空。萧熠一手捻诀,以阵法之威压制着岩城之中sao动不已的鸟群,抬眸望着他和东皇隼一起冲上云霄——不会这么弱,连只鸟都打不过吧……宫饮泓左手被利爪抓着手腕,右手反死死拽着它的脚脖子,手上火辣辣地三道血痕,血流如注,凌空而起后不由一阵目眩,心脏狂跳。东皇隼振翅而起,刹那间穿破层云,双爪蓦地一松,欲将他自九重天上扔下去。风声呼啸间,宫饮泓扬唇一笑,右手用力拽着它的脚往下拉,被放开的左手却一把拽住了它身上的羽毛。东皇隼吃痛,一声清唳,在空中一个翻身,欲将他甩下去,宫饮泓右手蓦地一松,左掌在它身上用力一按,借它翻身之力顺势向前一跃,如猎豹般敏捷地蹿上了它的背部,双手青筋暴起地抱在它脖颈之上,任鲜血染红白羽也不松手。东皇隼怒极,在空中疯狂地翻滚冲击,霎时间天旋地转。萧熠屏息远望着涌动的层云,缓缓攥紧了掌心,心仿佛也跟着被提起,只觉等了一日之久,才陡见云破天开,少年意气风发地骑在隼背之上俯冲而来,嚣张快意地冲他挥了挥手,猎猎红衣似一团明火,而他脸上的焕然光芒能点亮浩荡长空。萧熠仰头看着,一颗心终于落地,仿佛有颗发烫的种子霎时按捺不住地破土而出,一时间忍不住与他一同扬起嘴角。春风化雪,明月出岫,千里万里的黄沙都化作了一片飞花流霞。只两层楼高的鸟背上,宫饮泓怔愣地望着他风采焕映活色生香的小白,陡然间悲从中来,眼眶发红地抓紧了身下的鸟羽。师兄曾说:“这世上有的人不是不好,反是太好,才会令人愈加难过。”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东皇隼吃痛,野性复起,蓦地又是一个翻身,宫饮泓猝不及防,竟被它甩了下去。萧熠心中一沉,疾步向前,双手一伸,恰被他扑了个满怀。宫饮泓的脸颊在萧熠脸上一蹭而过,刹那间两人皆觉心跳加速,暗暗用力抱紧,复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一个瘫倒在地,一个翻身而起。已然降服的东皇隼自觉闯祸,乖巧地落在地上,登时化作一团雪白的雀鸟,“啾”了一声,跳至两人身侧,歪头看着。萧熠见他手上血rou模糊,身上亦多有淤青,便捻起法诀,开始为他疗伤,一面不悦道:“怎么这么多?”蓝光过处,宫饮泓浑身仿佛浸入温水之中,有气无力地反驳:“你不知道,这怪鸟可了不得,骨头都快给我摇散了……”他本已筋疲力尽,又兼心潮起伏,身心俱疲,没说几句便困顿不已地合上了眼。萧熠俯身检视着他浑身上下的伤口皆已愈合,最后方抚过他脸颊上的一道血痕,见他睫羽轻颤,唇角微勾,显出几分与平时不同的稚气来,心中忽地又被羽毛扫了扫,不由冷冷睨了那只雀鸟一眼。“……”东皇隼浑身一冷,默默地跳远了。萧熠垂下眼眸,盯着他干涩的唇,心中一软,忍不住微微低下了头,却又忽地愣住——他怎么也不该在此刻吸食宫饮泓的生气,也早已放弃了这个计划,那他……为什么要低头?————————————————————————————————————————东皇隼:怪我咯?!!!!!!o(*≧д≦)o!!第16章风陵来客“鸟!鸟!”“闭嘴!”嶙峋岩壁之后,黑衣男子紧靠在砂岩上,双手死死捂住胸前人的嘴,警惕地回头向后望去。烈日下怪石林立,投下交错的影子,寂寂地毫无动静。另一个人被指节突起的手掩去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水洗过般澄澈的眼睛,倒映出空中一只展翅掠过的白鸟,蓦地波光一动,整个人死命挣扎起来,一口咬在了那只手上,兴奋道:“人!人!”黑衣人吃痛地皱起眉,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用更大地力气掐住他的脖子,抬眸看时,却倏地瞪大了眼——骑坐在鸟背上一身破烂红衣之人,正是那个该死的宫饮泓!耳边风声呼啸,如有人呜咽,他看向不远处纵横嵯峨的千岩万壑,眸中不由闪过一抹炽热的恨意——进了无相沙漠之后一路未曾遇见,他还道宫饮泓已经葬身妖兽腹中,没想到这混账还是这么走运。他带着个痴傻的太子,身后还跟着朝夕城和朝廷的恶狗,千辛万苦才在三日前寻到了这片千里乱岩,只不过一时尚未摸到风陵峪的入口,宫饮泓凭什么轻轻巧巧从天而降抢了他的彩?!一滴泪“啪”地打在手上,魏玄枢自愤怒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赵元璧不知何时已被他掐得面色青白,眼中流下两行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雪白的痕迹,忙松开了手,一掌拍向他的背部。赵元璧呛咳着急喘几口气,面色终于由白转红,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委屈至极地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抽泣起来,像只可怜巴巴的兔子。他身上九死一生的毒在水底发作了一次,在无相沙漠里醒来之后,便成了一副痴傻模样。魏玄枢原本觉得这样也好,易于cao纵,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想着逃跑。可是在沙漠里走了几日,这傻子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更不知多少次几乎坑死他,气得他每每恨不得直接掐死,想到好歹是自己手中的一大筹码,方才忍住了。对了,筹码……魏玄枢神色一动,忽地对傻太子道:“你想坐那只鸟吗?”赵元璧双眸一亮,嗫嚅道:“想、想的。”“好,那你得乖乖听我的。”赵元璧当即破涕为笑,捣头如蒜:“嗯嗯,听你的。”此时,东皇隼上的宫饮泓已经望见了风陵峪的城头,欣然吹了声口哨:“小白快出来,咱们到了!”萧熠浮现在他身侧,饶有兴致地向下看去——此地地势奇崛,时有乱岩突耸,时有沟壑深陷,风穿过千奇百怪的岩洞,不断发出呜呜之声。迷宫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