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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装下他,半分眼神也没再赏赐给他。嘴角噙上两分笑,冷性疏离,热辣嘲讽。他心底没由来生了一把火。怒横生,恼誉臻看尽了他跟王雅泉的彼此挑逗,又明明白白将不屑显露。更恼的是,此刻,他脑海中尽是她被经由雾气滋养的白皙肌肤,是她湿润长发顺着肩颈线条垂坠。甚至是那被宽大衣衫掩盖住,又在湿发滴水下半显半露的纤细腰肢。似是那条勒紧她细腰的皮带还在,猫尾巴那样一点一点地,从他的身边过去,在心尖上一下一下地划过。被那样的怒火裹挟,滋味可以说是历久弥新。聂声驰自叹不争气,不过个把小时前,他起意跟人分手,也不过是因为看见了两分过去的影子。也是在当年的那一刻,他连同誉臻那层倔强的皮、乖巧的rou一并看透,看清楚她刺人的骨头。所以誉臻后来再做什么,他都不惊讶。除了干脆利落甩了他,连头都没回的那一次。辣得像是断人肠的烈酒。***赵家俊毕业后活跃在娱乐圈背后,聂声驰有几任女伴都是托他撮合。赵家俊人是八面玲珑,办起事来更是滴水不漏。名头找得不错,老掉牙的同学聚会。虽然誉臻并非同系同班,可倒底也是商院的,找了几个与她同系的老同学,去京华塞张名片,便万事大吉。包厢门打开,聂声驰走进来,内里不免一阵sao动。和聂声驰玩得铁的表情淡淡,倒是外围圈子作势捧场,男女皆然。聂声驰并非一个人来,臂弯中女人魅丽无双,不是别人,正是“老同学”王雅泉。赵家俊只怔了一瞬,伸手跟王雅泉相握,“哟,王大美女,好久不见!”王雅泉媚眼一抛:“这不是才几个月不见,一个两个的怎么帅了这么多,了不得,得多喝两杯压压惊。”有人说了句:“王大美女不是外院的吗?怎么我们商院的局也肯赏脸来?”旁边另一人挤挤眼:“咱们没家属可带的,就不要酸别人带家属的了哈!”聂声驰没说话,王雅泉往旁边一坐,摆摆手笑说了句:“路上碰见的罢了,缘分嘛,还少我一杯酒,缺我一支歌吗?”赵家俊用手肘推了推聂声驰,低声问:“专门做戏?”聂声驰径自倒了杯酒,回答随意:“再续前缘。”呸。嘴硬。赵家俊不忍腹诽。再续前缘?倒底要和谁再续前缘?不知是谁提议起两圈麻将,赵家俊召来服务生,把包厢配套的麻将室准备好,屏风一拉,分成两区。麻将走了三四圈,歌也换了五六轮,酒也劝了七八转。该来的人却还没来。已经有几个同学先行撤场,还有几对搂搂抱抱去了另辟下一摊。赵家俊也不免心急,跟聂声驰嘀咕:“估计怕了吧,鸿门宴,这……”“她会来。”聂声驰起身,“我去抽根烟。”包厢外就是电梯,直通一楼。聂声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出包厢之前,烟已经在唇间,出包厢的那一刻,防风盖甩开,火苗窜起,却没有把烟点燃。他本不准备下楼。可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违规。走廊里烟雾稀薄,薄荷香混着烟熏气,发源于纤细如葱段的指间。她今天穿了一身风衣,墨绿。叫他又想起那身军装。这身颜色更深,衬得她肤色更白,腰带松散在后,藏住她纤细腰肢。长发如瀑,却不再是曾经的黑长直,烫出了知性弧度。烟雾之中,她掐灭了那点火,双手抄兜,转身过来与他面对面。Dior,Prada,Givenchy。再不是麻花辫、军装与素面朝天。可那双眼,唯独那眉眼笑意,还是那样看着他,审视、剖析,又像是把他看了一个透。她歪歪脑袋,刚才夹烟的手从衣兜中抽出来,带出一只打火机,指尖轻巧甩开防风盖,火苗窜起。赤红打火机,葱白纤细的手,墨绿色的衣,黑如漩涡的眼。目光往聂声驰面上一扫,自下巴,到眉骨,定在那双瞳仁里。最后落在他唇间未点燃的烟上,“不要借个火吗?”眼神与笑意皆是极尽冷辣,把他心底忐忑的等待无言昭示,志得意满,将他看了一个透。愤懑恼火又起。包厢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内推开。“聂声驰你……”王雅泉的声音在她视线碰上誉臻时停顿下来,话语笑意更浓:“呀,誉臻来了,快进来呀!”誉臻收了打火机,懒懒抬起眼皮,嘴角笑意如旧:“好久不见,我来迟了,真不好意思。”说着,她侧身走向包厢门,刚推开一条缝,又扭头回来。声音带笑:“恭喜了。”包厢门关上。哐当一声,垃圾箱被踢翻在地,顶上灭烟鹅卵石四散,那被掐灭的半截烟也是。3.艇仔粥只等东风,东风至,抢东风。……誉臻一进门,门内一瞬只剩寂静。包厢里头剩下的这一批,哪一个不是素日就玩得开的,谁不知道誉臻和聂声驰的旧事。赵家俊算是东道主,先迎了上来,大大方方向誉臻伸手:“誉臻回来了?都好些年没见了,还是这么漂亮。”誉臻回应时笑意不达眼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处京华酒店,尚未打卡下班。“这么些年,你也还是这么好人缘。”身后包厢门开合,聂声驰和王雅泉一同进来。聂声驰搂着王雅泉,一同进来,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聂少爷,此时扶着包厢门,一手贴在王雅泉腰际,先等她进门,这才相伴而入。像是一双缱绻鸳鸯在后,将誉臻衬托成孤零零一只箭靶子。包厢内眼神传递。有人当然自以为识时务,开口:“誉臻来得这么晚,该罚三杯才是。”赵家俊眉头一扬,下意识就想上去捂住那人的嘴。当着聂声驰的面拿誉臻打趣,放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