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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上,保不准早就敲锣打鼓,四处宣传了,这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贾字,贾赦飞黄腾达,他这弟弟也能沾上光。这么抹黑贾赦,他贾政能得到半点儿好吗?“诶,你说,这假正经怎么那么蠢?”胡员外郎捧着热茶走到其他官吏旁边。“可不是,我还听说了,那贾郎中是家中嫡长子,本该住在他们荣国府的荣禧堂,结果假正经硬是占了这么多年,前几日才还了回来。”有那知晓荣国府事情的小官说道。“这么说,这假正经还真是十足的假正经,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伦常,做出来的事情连那乡下人都不如呢。”胡员外郎讥讽地说道。贾政顿住了脚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只不过去取个公文的功夫,一回来就听到这些人在诽谤他。胡员外郎瞥见了他,连忙收了声,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这一天,贾政几乎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里,气势汹汹地朝荣禧堂走去,走到里面,见着贾琏在读书,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他的。贾琏被贾政的到来吓了一跳,还没开口,贾政已经拂袖而去。另一边。荣庆堂内,贾母看着桌子上的请帖,脸色阴晴不定,这里的帖子有王家的、有史家的、有南安郡王府上的、有北静王府上的,甚至还有左相府上的帖子……四王八公和贾家同气连枝,送来请帖自然是理所当然,但贾母没想到就连朝廷内的那些高官夫人也会送帖子来,虽然是内院的事,但是自古以来,前院和后院是不可分的。这些夫人邀她到府上,背后少不得有她们老爷的示意。这是贾母多年以来一直梦想重现的事情。但是,现在发生了,贾母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贾赦和她是彻底离了心,现在对她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功夫罢了,自己说的话,对贾赦已经彻底没有用了。然而,这件事也只有贾母自己知道,其他人家还不晓得,不然也不会眼巴巴送了帖子来。今日早晨,贾母就是去了一个昔日的姐妹家,当年待字闺中时候确实是关系好得分不开,但自打荣国公死了后,关系早就淡了,贾母收到帖子的时候还诧异不已。今日去了后,才知道,对方是由于贾赦才下了帖子来请她。不得不说,对方那态度确实是极大地满足了贾母的虚荣心,但是一听到是冲着贾赦,贾母就浑身不自在。对方夸赞贾赦的话,在她听来,也是各种刺耳。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贾母脸上,打她的有眼无珠,把珍珠当鱼目,把鱼目当珍珠。贾母偏生又说不得什么,硬忍着撑了下来,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对方打得是给贾赦娶续弦的主意。这倒是提醒了贾母,这些年贾赦一直没娶妻,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同,贾赦的婚事不得不放在心上了,而且,贾母也存着自己的心思,贾赦和她离了心,但是母子俩哪有隔夜仇,自己给他娶个妻子,贾赦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贾母想到这里,又打起了精神,连着数日各种连轴转,对那些夸赞贾赦的话也没那么不自在了,横竖贾赦是她儿子,夸他就等于夸贾母。贾赦对贾母的这些事并不知情,他最近很忙,除了要去户部点卯之外,还得处理贾母归还的财物,这里面多得是稀世珍宝,贾赦把这些都留给了贾琏,张家已经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就剩下贾琏一个外孙,这些不留给他给谁,贾琏看着自己的库房塞得满满当当,险些惊掉了下巴。不过,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不少铺子、庄子,既然更换了主人,就少不得让各个庄子、铺子的管事来见见。贾赦又得去看账簿,好在上一辈子他管国库的银子都管来了,对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并不觉得麻烦,轻而易举挑出了三个贪墨了银两的管事,送去衙门处理后,其他人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在这其中,贾赦留意到了老祖母给他留的一个庄子,说起来,那个庄子也很破落,当初也只不过是个添头罢了,那庄子在深山老林当中,当地的土壤又多都是沙子,倒是有几个窑洞,用来烧窑器、瓦器,不过成品也都是些便宜货,几文钱买卖的东西,这么些年,年年都亏本。贾赦却是眼前一亮,这地方可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了,非常适合用来做玻璃,原材料沙子有了,保密性也有了,而且那地方的人多是庄子的雇工,签了卖身契的,不用怕他们把消息透露出去,当然,贾赦也不打算自己独占了玻璃这个行业,一来是这样容易引人眼红,他现在没有靠山,完全没能耐独占,二来玻璃这东西现在多是从西洋来的,是个稀罕货,多了人家就不稀奇了,而且买得起的人就那么多,前期倒是可以大赚一笔,后期还把着做玻璃的法子才是个蠢货。拿定了主意后,贾赦连着十数日一到了时辰就准时往城外跑。上辈子,做玻璃的法子基本上已经研制出来了,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贾赦还是得盯着些,他做事情的时候经常把贾琏也带上,没几日,贾琏就晒成了小黑球。贾政见了,心里自然是看不上贾赦的作为,要他说,贾琏就应该在家埋头苦读,像珠儿一样,而不是去外面跟着老大瞎跑。如果贾赦知道贾政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读书固然重要,但跟他似的,读得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那还不如不读,省得害人害己。这日,贾赦一如既往从户部衙门走出来,冲着往来的官吏点头致意。从其他人热络的态度来看,贾赦在户部衙门人缘还不差。不过,贾赦也不是没有对头,好比陈员外郎陈旭冉,右相的嫡长子。这两人之前就不对头,而贾赦当了户部郎中后,陈旭冉就更加厌恶贾赦了,他的想法倒是和贾政差不多,贾赦只不过是沾了秦侍郎和林御史的功劳,捞了个郎中。有些人就是这样,好事摊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能力好,而摊在别人身上,就是别人走了狗屎运。贾赦对陈旭冉采取的态度是彻底的无视,右相嫡长子怎么了?右相的手再长,也伸不入户部,户部尚书这个孤臣不说,户部侍郎秦见深可是妥妥的刺头儿,谁敢往户部伸手,都得被剁掉手爪子。眼瞧着贾赦上了马车,陈旭冉冷哼了一声,就让你贾赦再得意几日,用不了多久,你就惨了,一想到清客口中所说的荣国府那事,陈旭冉眼里就掠过一丝寒光。出了城,贾赦和贾琏就直奔到郊外的庄子去。庄子的管事脸上带着喜气出来迎接,那窑洞就在庄子后面,在后面就是山,取沙子、砍柴什么的都方便。“今日烧出来的玻璃怎么样?”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