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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听着有些刺耳。梁泉抬头看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身前,因着又带了兜帽,连底下相貌如何都看不清楚。梁泉挪了个位置,那斗篷人也就在梁泉原本的位置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小城的方向。“你是打算进去?”梁泉看着他盯着那个方向的架势,更像是在看什么仇人。“想,但进不去了。”斗篷人竟也是回答了梁泉的问题。“所以你找了别的东西代替了你进去?”梁泉状似漫不经意地说道。“是。”这一问一答倒是实在,梁泉不说话,这斗篷人也就安静地看着那方向,沉默不语。直到暮色降临,斗篷人慢慢地站起身来,像是打算要离开。梁泉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纵使他们尽数吞了草鬼,可有着城隍在,也不会遭遇多大的灾难。”斗篷人顿住脚步,沙哑地说道,“善人不救,这后来的城隍……哼,我等蝼蚁之争,在神灵眼中,只是过眼云烟。”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在梁泉面前消散开来,再无痕迹。梁泉的拇指下意识摸了摸食指指腹,这个斗篷人从一开始就只是分身,他动手也无用,这才陪着坐了半天。他伸了懒腰走下台阶,好歹不是没有苗头。梁泉回想着刚才斗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李清河还隐瞒了些东西没讲,这才是最关键。而小城内,李清河和顾清源两人对面而坐,顾清源都要烦死李清河这人了。明明昨日看起来还好,今日不论去哪里,李清河都恨不得扒拉着顾清源的衣袖走路。他本来个子就矮了些,拖着个李清河恨不得把他丢水里去。“顾道长,你说梁大师能救回父亲他们吗?”李清河喝着茶水,仍是不敢抬头看着他左近的活死人,顾清源顺着把茶楼内的人看了一圈,大都两眼无神,呆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李清河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几个月,折腾成这个样子也情有可原。“梁师兄很是了得,你就放心吧。”顾清源对梁泉是谜一样的崇拜,小大人一般安慰了李清河后,并没有动桌面上的茶水。李清河疑惑地偏头看他,“你不口渴吗?”顾清源摇头,理直气壮地说道,“要是这里头也有草鬼怎么办?”草鬼是苗疆那边惯用的,据说世代母女相传,隐蔽异常。不知怎的出现在这中原腹地,又掺染上了阴气,不断地吞噬着普通人的生气。临走前梁泉给了顾清源护身的符咒,他又缠着梁泉说了这草鬼的个中来由,恶心得他现在都吃不下东西。这小城中的任何吃食,他却是不敢碰了。李清河脸色一僵,默默地把茶杯给放回去了。“听说梁大师是我生父的弟子,那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李清河问道,有些憧憬的样子。顾清源也不是很清楚,揣测着说,“梁师兄这么厉害,他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吧。听师傅说过,年轻是个绝才艳艳的人。”李清河又问了些问题,顾清源能说的也基本说了。一来二往间倒是平复了些心情,李清河看着日头西斜,“都到这时候了,梁大师还没有回来,顾道长,你饿了吗?”顾清源打算等师兄回来再说,可李清河态度诚恳热情,搞得他没法推拒,在李家厨房里进进出出,很快弄了一桌素菜来。顾清源惊讶地说道,“你还会做饭?”李清河笑着点头,“不过都是些普通家常,顾道长别嫌弃就好。我自己做的,肯定没有草鬼了。”顾清源想想也是这个理,但他不知为何,真的不想吃东西。在李清河三催四请下才在位置上坐下,刚抬手夹了一筷子,门外便进来了梁泉。梁泉刚进来就见顾清源丢了筷子奔过来,“师兄~你可回来了。”他看到顾清源这么腻歪乖巧的样子,笑道,“在城内待着害怕?”顾清源摇摇头,也不说话。梁泉看着这屋内摆着的一桌素菜,又看着那站起来的李清河,他正冲着他们笑着说话,“梁大师回来得刚好,一起吃些东西吧。”梁泉带着顾清源坐下来,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若有所悟。他一直不说话,让屋内的气氛紧张起来。李清河额头冒汗,望着屋内小声说道,“难道是那人进来了?”顾清源立刻拔剑,他的能力虽比不上梁泉,到底在三元观内待了这么久,也有一战之力。梁泉伸手按住顾清源的手腕,小道士迷糊地看着梁师兄,就见他面色温和地看着对面的李清河,轻声说道,“那不就是你吗?”李清河尴尬地用帕子擦汗,“这、这怎么可能,梁大师……”“你一个备受宠爱的富家子弟,为何会做这一桌饭菜。”梁泉抬手指了指这一桌素菜,偏头问道,“这也未免太急切了点。”李家有门房车夫,李父又能给他寻来珍贵书籍,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小家安康。君子远庖厨,李清河应该不会厨艺才是。霎时间屋内陷入了寂静中,片刻后李清河脸上怯懦尴尬的神色淡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梁泉,“你发现了什么?”梁泉平静道,“贫道发现,原来你是个替死鬼。”话音刚落,那桌饭菜竟被李清河暴涨的力道掀翻,杯盏汤饭冲着梁泉顾清源扑来,趁着他们闪躲之际,李清河猛地冲身后窗户扑去。只听“滋啦”一声,李清河嘶吼起来,他扭曲着脸捂胳膊,手掌下血rou开绽,疼痛难忍。桌面的菜肴都化作各种枯萎干涸的东西,而紧闭窗户上隐约能见一张黄符,鲜红的朱砂咒语在黄符上显现出来,微亮的灵光点亮了梁泉眼眸中的流光,“你出不去。”顾清源看着那些东西,恶心得捂住了嘴巴,好险刚没吃下去。随着窗户上的黄符亮起,这屋内三面窗户同样亮起这光芒,而梁泉又恰好站在正门处,阻挡了李清河唯一的去路。李清河的声音变得喑哑,“道士,这同你无关。”梁泉漫不经心地从包袱摸了一把黄符,“占着故人身躯,和贫道的干系可大了。”在李清河眼亮红光后,梁泉心中的各种猜测终于串联到一起,差不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李清河的说法,他能独自在这座诡谲的小城中生活这么久,就算是他命格特殊也是不可能的。城隍有言,这里的人都是中了草鬼,草鬼是蛊虫,没有畏惧命格的说法,李清河得以幸存定然有所缘由。要么,他身上有宝器;要么,放草鬼的人是他。原本梁泉的怀疑并没有完全落到李清河身上,可外面那位斗篷人的话,倒是给他提供了思路。既他能怀疑这斗篷人的话,李清河的话,是否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