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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梁泉不欲多讲,给出方向是一回事,手把手教着又是另外一回事。夏山把蜡块收回来,听着师父话里的意思,他们救回来的柳园或许是重中之重了。白水重重冷哼了一声,又打算说话,小纸人嘿咻嘿咻,不远“万里”在他还没说几个字的时候又狠狠糊在他的嘴巴上。彘安静下来,身后不断甩着的细尾巴也悄然消失了。夏山感觉到,白水的怒火在慢慢下降,这才松了口气。彘不论看起来再和善,发怒的时候总让他们有些脚软。“对了,师父,苏道长怎么来了?”夏山突然想起隔壁还有一位道长。梁泉敛眉,温声道,“他迷路了。”夏山:“……他原本是打算去哪儿?”“长安城。”夏山:???真南辕北辙啊!第67章进程梁泉安静坐了一夜。白水在梁泉身后默默盯着他一夜。两人都属于非人的那一波,到了晨光微熹的片刻,梁泉也不过微微动弹了下,而后才伸手盖住了卷轴。白水猝不及防说道,“你在看的东西,是不是那人给你的?”那人是谁,不言自喻。梁泉慢慢卷起卷轴,系上丝带后,方言道,“你如何得知?”“你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吗?”白水滔滔不绝,似是要把入世间这些时日看过的,想过的话都吐露出来,“人类本身便是最复杂,最恶心,最难以解释的生物。”“厌恶我等食人,偏生又有两脚羊这般传统;有所谓德行,却做得出父女相.jian的恶行;尔等背弃忘义,胡乱作为,战争一起,甚至比鬼神作乱还要严重!”“这样的人类,有何值得你费尽心思?”在白水看来,梁泉和他们反倒是一路人,他确实不懂,梁泉为何要克制自身。明明拥有着不亚于全能的力量,却偏生只带着两个弱小的人类东奔西跑。要是彘有这样的徒弟,他早便一口吞了免得碍眼。梁泉把收好的卷轴安放在左手边,“人世自有万水千山无法阻挡的真意,也有挥洒热血保家卫国的豪迈,你眼中若只有阴暗,便只能看到那一面。”“便是眼中有太阳又如何,难道你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彘靠在床头翘脚。“贫道是上不了天,同样也入不了地。可生而为人,该当如此。”梁泉起身看着彘,欠身而笑,那转瞬即逝的笑意,让彘想起初升的紫光,同样珍贵难寻。“你和那个人,莫要走得过近。”彘下意识说道。气氛微顿。梁泉手指微弯,轻轻搭在桌面上,他没有直接看向彘,那声音有些发沉,“怎么这么说?”赑屃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彘揣着手,头磕在床柱上,反倒是把门柱撞出一个小坑。“他一看就和你不是同路人。”彘只看到两人相处的后半部分,也看到了那最微妙的画面,但最为要紧的是那人的步步紧逼。“梁泉,你能威慑我,是因为你看似温柔,可你实则根本没有卸下戒备。我离你越近,你便越有防心。”白水晃着手指,看似颇有道理地说道。“你们人类就是鬼心思多。”彘也不想想,心思不多可不是被他一口给吞了吗?“但是那人不同,你对他没有戒心。”彘道,“对不该没戒心的人没戒心,你不该这么蠢。”他虽不知道那人是何身份,可彘并未收敛过气势,在平安镇外的会面中,梁泉口中的那个阿摩却对他熟视无睹。能这般的人物,要么是粗糙无感,要么天生尊贵、肆意狂纵。若是后者,在这人世中可不多见。彘对情之一字不懂,可他四处混迹多年,看过的却也有不少。梁泉走近床榻,彘本来优哉游哉的姿态随着他越发靠近,整只兽都僵硬了两下,尾巴僵直。正如他此前所说的,梁泉真想杀了他可以算得上轻而易举,也不过是开口的瞬间。“你可以再学几年,再来同贫道说说人这一事。”梁泉把小纸人放在他的头顶上,“好生看顾他,贫道需要出去一趟。”那轻柔的一点落在白水头上,有些回不过神来。梁泉是在对小纸人说,可彘却以为他是在对他说,顿时从床上翻滚下来,期间还小心翼翼护着小纸人所在的头,“梁泉,刚才我说的都是废话,你好走。”他乐滋滋得有些找不着北。梁泉没有理会彘这明显误会的话语,去了隔壁的房间。隔壁房间内,夏山正狐疑在房间内打转,他和顾小道士约好了回来交流,但是直到清晨,顾小道士还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去看看。但是柳园随时都有可能醒,难道要去请师父?正在这个时候,夏山听到床榻上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他惊喜跨步走过去,柳园总算是醒过来了。柳园是个有些脆弱苍白的人,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看似个瘦弱书生样。他勉强从床榻上坐起来,还没等他仔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夏山的脸就一下子靠过来,把他吓得够呛,往后躲了两下,一不注意磕在了床头上,哐当一声,他疼得抽搐了两下。“你昨天昏倒了,我才带你回来。”夏山看到柳园有些慌乱的样子,连忙安抚道,“你还好吗?”柳园捂着后脑勺,刚才撞到时的疼倒是比他身上的伤势还难受,“我还好,多谢。”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正打算下床。夏山阻止他,“大夫说你要好生休息,还是先别下床了。”“多谢兄台,但是我得先回去看店……”柳园有些着急,正推拒时,窗台传来啪嗒一声的响声,两个人同时朝着窗口看去,正好看到顾小道士捂着肩头翻进来。“你没事吧?”夏山没想到他刚刚对着柳园说了一声,眨眼间又得对着顾小道士再说一声,他上前扶住了顾清源,扶着他坐下来。顾清源衣襟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在这养的情况下,他是怎么避人耳目回来的。顾清源擦了擦嘴角的血,回头看了一眼柳园,“你现在不能回去。”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含着沙砾一般。柳园的脚刚刚踩在地面,听着这莫名进来的人这么一说,两眼茫然,“我为何不能回去,这位兄台的话有些不讲道理。”“你要是想死的话,可以回去。”顾小道士这一句显得有些发冷,夏山皱眉,但是顾清源的伤势过重,他也来不及反应,只能先专注着给他的伤口上药。梁泉推门而入时,正好是夏山给顾小道士上完药,柳园坐在床榻上两眼茫然地看着他们。顾小道士和夏山在看到梁泉的时候都立刻站起身来,梁泉看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