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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摆好。对着她鞠了一躬,说:“阿姨你好,阿姨再见。”她没搭理我,对着陆冬扬叫喊道:“冬扬,咱家的拖鞋怎么能随便给外人穿,这种棉绒拖鞋弄脏了多不好清洗你知道吗?洗多了毛都秃了!……”我把那个女人的声音关在门里了,我耳朵很痛,身上都是他们家那种花香味。我用手指在他们家对联上蹭下来一点金粉,然后把手插在运动服兜里,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点评回复评分举报6条鱼梨子是很好吃滴呀楼主|发表于2015-7-2804:56|显示全部楼层本帖最后由梨子是很好吃滴呀于2015-7-2808:36编辑家里黑漆漆的,母亲没有回来,她最近晚上都快到半夜才回家,她在家附近的海鲜烧烤大排档帮忙。她白天在服装厂剪线头,按件计工资,晚上去大排档当服务员,晚饭也在那里解决。没人会管我肚子饿不饿,我必须自己去弄吃的。我掏出地上竖着放的纸壳箱子里的伊面,熟练地拧开瓦斯炉子,用打火枪点着,煮水,下面。还在冰箱里找出两颗鸡蛋,直接打了进去。我把蛋壳捏碎,扔到伊面袋子底部,捏着那里向上卷,然后塞到了垃圾桶深处。这样母亲就不知道我吃了鸡蛋,如果下水道不是经常堵塞的话,把蛋壳塞进那里是更简便的方法。我直接就着小奶锅吃了起来。哧溜哧溜,热气腾腾。伊面咸咸的调料包我全部倒进去了,伊面汤的味道变得特别浓,熏得我几乎闻不到陆冬扬他们家的那种花香味了。这样很好,好得很。家里藏污纳垢的厨房,墙壁、台子上的陈年老灰覆盖在油渍上面,层层累积,散发出的老油味,伴随的伊面咸味,让我觉得安心。我觉得自己是阴沟里的长尾巴大耗子,登不了大雅之堂。陆冬扬的家里太干净了,自己这个移动大污渍,和那里格格不入。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我没有换衣服,就穿着陆冬扬的裤衩、运动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瞪着上方。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了,我的脑子有些处理不过来。我必须从头到尾好好捋顺一下。我把所有不想记得的东西都忽略掉,只剩下陆冬扬在教室里跟我说话,陆冬扬扶起我,陆冬扬跟在我身后,陆冬扬拽我手腕了,我在陆冬扬家洗澡了,穿着他的衣服在他床上趴着,他拍我后背,他捏我胳膊。还有最后,我在甩上大门之前,看见他着急和尬尴的眼神。嗯,真好。足够了。我耳边回响着他叫我名字时的声音、语气和语调,把手伸进松松的运动裤里,隔着裤衩摸我自己。我憋了一天了,想着他充满朝气的俊脸,他手指的触感,他叫我名字时的样子,很快就射了出来。陆冬扬给我的裤衩上沾了我自己的东西,我的味道和他的味道终于融合在一起了。我不想起来洗,就撕了一点干硬掉渣的卫生纸,在裤衩里面揩两下,扔在床下,然后侧身,闭上眼睛。我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一觉睡到天蒙蒙亮。睡得很舒服,我甚至连母亲什么时候回来都没听到,可惜我没做梦,没有梦到陆冬扬。真是可惜。我还是早早地去了学校,母亲照例给我留了一块钱。我在路上没买油条,买了个糖饼子,里面是红豆沙馅,外面的面皮是炸过的,透明小塑料袋上全是油。我的手上也蹭了不少油,我没舍得往运动服上蹭,旁边居民楼一楼不知道是谁家精心侍弄的小花园就遭了秧。我在花苞初绽的粉白蔷薇花肥厚的花瓣上把手上的油蹭干净,它已经被我蹂躏得宛若风中残红。呵,叫你香,叫你美。抹你一脸的地沟油!空荡荡的教室里,一股空气滞涩的难闻气味。我像往常一样,把从前到后的窗子全打开,蓝色的窗帘被风鼓起来,猎猎摆动。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我趴在自己的座位上,脸朝向窗子,隔着眼皮我都能感觉外面是一片花白的光。垃圾角还没有被垃圾堆满,虽然有难以清除的固有臭味,可是已经比平时淡多了。学校只有在每天的这一刻,才是可亲的。等再过一会儿,鼓号队的人出来吹吹打打,就又令人烦躁了。点评回复评分举报7条鱼梨子是很好吃滴呀楼主|发表于2015-7-2808:30|显示全部楼层我听觉很灵敏,记忆力也很好。可是我觉得那样的我很痛苦。我可以听到父亲母亲压抑而愤怒的争吵,即使隔着一扇门;我能听到同学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即使他们站得离我很远;我能听到家门口早市的叫卖声,即使我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为了减少痛苦,我自己发明了一套防御的方式,就是关闭自己的感官。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忘记不好的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发生在我身上的好事少得可怜,如果使用这种防御方式,那么我就等于什么也感知不到,什么也不用记住了。不过,那样也乐得轻松,不是吗?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陆冬扬,他,也许算得上是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好事吧。我把脸埋在运动服的袖子里,遮住强光。我听见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应该是值日的同学到了吧。“喂!嘉木,早啊!”我的后脖子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激了一下,我慢腾腾地直起身来,皱着眉头,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压迫而眼前发黑,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真鸡`巴吵,却看见陆冬扬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根白色的棒棒冰。“嗯?”我傻乎乎的下意识地嗯了一下,心里却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总在陆冬扬面前露出一副蠢样子!我稀里糊涂地跟着陆冬扬走到cao场旁边的大树下,陆冬扬就是一根胡萝卜,我就是一头蠢驴,他指哪儿我就跟哪儿,就算他想把我卖了,应该都不费吹灰之力。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往东就往东、让我往西就往西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我们蹲在树荫下,他双手握住白色的棒棒冰两头,朝反方向扭动,中间的接口处就被拧成一条细线,往两边一扯就分开了。“喏,给你,荔枝味的。”他把下面的那头给我,我捏着棒棒冰,手好像被冻得粘在上面了,丝丝的凉气顺着我的手臂往全身爬,我打了个激灵,舌头凑过去,舔了一口,味道还不赖。这个要一块钱,我还没有不吃早饭就能撑一整天的自信,所以我只能买得起五角钱的橘子水。经过小卖部的时候,就往展柜里瞅两眼而已。我一口一口地舔着,甜味从舌尖传来,我手里越来越湿,棒棒冰化得很快。“嚼着吃才好吃,这个又不是棒棒糖。”陆冬扬给我示范,雪白的牙齿嘎吱嘎吱地咬着坚硬的冰块。我学着他的样子咬起来,我们两个蹲在地上,像两只小松鼠似的,把棒棒冰飞快的嗑完了。我觉得有点可惜,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