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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可问题是他不想一辈子仅仅只是他义兄而已啊!“没有,我没喝醉,就那么点酒怎么可能醉?小穆,我是真心倾慕与你,从刚开始你跟着我上了战场、升卫长那一晚开始,我、我就动心了……后来提议义结金兰,其实我只是想多跟你亲近亲近,那时候我还总带你回家,就是想让我的家人慢慢接受你……可是你一点也没感受到我的心意,叫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闭嘴!别说了!”穆东气个半死、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人打晕算了。然而,段靖光此时正处于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地上,仰视着穆东继续告白:“小穆,去年七夕我特意找了个借口跟你喝酒,本想着借机挑明一切来着,谁知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居然说以后会娶个女人过一辈子!我那时不敢勉强你、也不愿意放你离开。我的小妹素淑一直喜欢你,可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喜欢,说明你根本不喜欢女人——”“胡说!我只是不敢高攀段小姐,男婚女嫁天经地义、门当户对才妥当些,哪里是你想的那样?”穆东震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反驳,段靖光流泪惨然笑道:“我知道是我魔症了……你是看不上我们段家对吧?是不是感觉我刚才那番话侮辱了你?觉得我很恶心?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讨厌我……”穆东看着一贯意气风发、高傲出众的义兄躺在地上,衣服皱巴巴的,满头满脸都是被自己泼的酒水,头发湿答答、还红着眼睛流泪,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怜兮兮的,他有些心软了,想着大错尚未铸成,还有挽救的机会,于是他走前安慰道:“靖哥,你先起来吧。今晚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别人提起,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段小姐……她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你作为她的大哥,得帮她寻个绝好的人家,等她出嫁时,记得要给她置办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以后你仍然是她的好兄长、是她的依仗。”段靖光木然躺着、闭眼不答话,一副颓然至极的模样。穆东看不惯义兄这沮丧绝望的样子,他弯腰准备先把人拉起来,这么高大的男人躺在地上不起来像什么话。谁知段靖光再次发力,用力把他拽倒在地再翻身压上去,这次他不再犹豫了,结结实实地吻上了穆东的唇,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深入地吻了进去,极尽霸道缠绵。穆东身上压着义兄温热结实的躯体、嘴被堵住,回神后勃然大怒,举起拳头用力砸到段靖光脸颊上,再翻身骑上去,不管头上脸上一通好打。而后起身,抓起马鞭大氅,打开门就准备离去。“穆东!”段靖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成功把人喊住。“你听着,刚才你说的我全部都可以做到,我meimei定要嫁给顶好的人家,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给她置办好十里红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下半辈子过得美满顺心!但是你——我是不会放手的!”“疯子……”穆东回头骂了一句,随后大步出门,头也不回。段靖光冲到门口再次大喊:“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告诉你今晚我就要醉倒在外边儿,冻死算了——”可惜穆东已经被彻底激怒,根本不听他说话,怒气冲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处。留下段靖光站在屋子里,畅快恣意地仰头大笑,他觉得今晚真是值了:既让穆东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又偷香成功!哼!我要是不来硬的,还不知道得当多少年和尚呢。段靖光回味着刚才的亲吻,美滋滋笑得见牙不见脸的,根本不在意身上被恼羞成怒的穆东打出来的伤。再说快步逃离的穆东,上马一路飞奔赶回家,带着满肚子气和乱糟糟的思绪。推门进屋时,发现沈季已经乖乖先睡了,轻轻帮他掩了一回被子后,穆东打了水洗完澡,上炕躺下。可良久也没睡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出人意料了、简直是晴天霹雳!“也不知道那混帐东西回去了没有……别真是醉倒在外边了吧?应该不可能,好歹他也算是个出色将领,不可能那么意气用事……”穆东躺着翻来覆去、折腾得自己无比烦躁。今晚的段靖光实在是太反常了,认识这么多年,穆东头一回见他失态至此,他忽地翻身坐起,做着艰难的抉择——要不要回去看看他?☆、第78章那些年穆东坐在炕上、拥着被子,单手撑着额头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他真是想不到,义兄居然是对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之前他竟然一无所察?应该说他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只当是关系特别好的兄弟。他努力回忆着俩人认识到现在经历的事情,抽丝剥茧地意欲找出些引发关系变质的转折点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晚义兄说过的一句话:从刚开始你跟着我上了战场、升卫长那一晚开始,我、我就动心了。“这个混帐!那时候就对我抱有那样的心思……”穆东咬牙狠狠地想,巴不得再揍他一顿。当年穆东投军时才十八岁,怀着极大的渴望和忐忑被分来贺州,渴望是因为贺州是边城、紧挨着金国,连年征战不休,正是斩获战功的好地方;忐忑是因为他到底年轻,孤身来到异乡,总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当时的新兵营指挥将领正是段靖光。那时他还是名参将,刚训练上几天,穆东就敬重上了这个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公正和善的将领,在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中他下了苦功,从不喊苦埋怨,流汗流血都不怕,完全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段靖光也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南方来的俊小子,他当时也正值年轻气盛,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勤学苦练又无所畏惧的新兵。欣赏之下,他乐意时不时地指点一下穆东的拳脚功夫:“嘿、那个小木头,没吃饭啊?出拳用点力行吗?”段靖光披着鲜红的披风,手里拎着乌金马鞭,慢慢踱步到正在进行训练的穆东面前,噙着狡黠的笑,忽然一鞭子抽到了穆东脚边,把人吓得一个踉跄。“啧啧啧、真胆小啊!来、本将看着你,把刚才的全套把式过十遍,再敢分心就得挨罚了。”穆东一整天都在校场上摸爬打滚,累得气喘吁吁的,可看着指挥赏识他、愿意亲自训练他,毛头小子穆东还是打起了精神,认认真真地把拳脚演练了一遍又一遍,还要逼着自己忽略段靖光不时从各个诡异的角度抽过来的鞭子——不伤人,就是吓唬人。段靖光认认真真地盯着穆东——这个他觉得又直愣又木讷、所以给取了个外号叫小木头的家伙。时不时指出他的不足,不过他的明显偏爱也就只能得到对方寡淡无味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