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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简直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哪里都不让我们去,连厨房都不让我们多待,好像我们会给他们在饭菜里下毒一样。”卢家平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说:“没办法,谁让我们有污点嘛!”宁刚咬牙道:“都怪乔美茜那个女人,整天满脸悲怆像在演悲剧一样,她肯定四处嚼舌根!那些人一个个都装得干净得好像刚生出来似的,我就不信他们就没干过狠心的事情,这世上圣母圣父一样的人能活到现在?”卢家平很有政治家风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宁刚,或许他们也干过,但我们不知道,我们最不利的一点就是,当时干的事有太多人看到了,无法掩饰。好了,我们到各处转转吧,总不能只闷在菜棚和公寓里。”过了一会儿,公寓偏僻处一间地下室的门打开了,潘智斌踏着梯子往上一探头,正好看到上方站着的两个人。老法医一愣,问:“你们到这里做什么?”卢家平嘻嘻一笑,说:“潘叔叔,我们闲着没事四处走走,看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这里面有什么麻烦吗?下面声音好像有点不对,要不要我们帮忙干点什么?”潘智斌和姗姗、高北极依次从地下室里出来,高北极脚一离开梯子,就飞快地盖上了地下室的门,隔绝了下面的闷吼声,然后用一把大锁头锁了起来。潘智斌看着卢家平和宁刚,客气而又隐含着疏远地说:“不用了,里面没什么,这里是禁止闲逛的,你们还是快离开吧。”宁刚低下头掩饰自己的面色,只听自己的同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辱似地乐呵呵地说:“啊哟对不住,我们是新来的,不知道,现在这就走!”宁刚被卢家平拖着离开了这里,两个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宁刚看了看四周,如同特务一样低声对同伴说:“听到了吗?那里面声音不对,好像是丧尸的叫声,难道他们在那里面养丧尸?那天还听他们说抽取丧尸病毒做实验来着。也不知他们养了多少,要是养了十几二十个,一下子放出来乐子可就大了。”卢家平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嘘”了一声,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半个人影,顿时便撕去了方才那和善到有点贱的面具,阴狠地说:“我们小心看着,他们就算再防着我们,也禁不住我们有脑子有眼睛,活人是最难防的。以后他们要是对我们客气一点也还罢了,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可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第46章严酷的寒冬二月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据殷琪目测大概有五厘米厚。这在湖南是很罕见的,据说只有十几年前大风雪那一年可以相比。气温也减低到零下,从前客人们划船的池塘里结了冰,虽然不是冰冻三尺,但也要用一点力气才能敲破。几个孩子很喜欢到结了冰的池塘边去玩,大人们严格约束他们,绝对不许溜冰,湖南毕竟与东北不一样,一旦冰面破裂,掉下去是很危险的。大堂里暖气开到最高,一些人闲闲地坐在那里,有的看书有的聊天,末世里的冬天,的确没有太多事情好做。这时大门一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冯振一边跺脚一边说:“外头可真冷,从来没见过这么冷的天气,活人太少没点热气,好像整个地球都冻住了。”殷琪拍掉衣服上的雪片,天气的确很冷,如今每天的巡逻和站岗都是很辛苦的工作,冒着零下几度的低温在外面待上几个小时,那实在是比较痛苦。不过殷琪还是笑着说:“虽然是很冷,但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现在行尸的动作明显缓慢了,估计是这样的温度把它们的关节也冻住了,如今我们打起丧尸来简单多了。”郑丽娜说:“不过他们的皮rou骨头都硬得像石头一样,有时候我想如果现在要对付一群行尸,是不是只要往它们身上倒开水就行了?不是说严重的冻伤遇到开水就会皮rou彻底脱落吗?”殷琪脑补了一下开水烫冻尸的效果,眼前立刻出现一群关节僵硬行动迟缓的行尸被从天而降的guntang的热水浇在身上,然后那早已失去生命力的躯体肌rou大面积脱落,最后只剩下苍白的骨架,这具行尸自然而然就倒了下去。想到这里殷琪不由得身上一阵恶寒。这时何嘉敏说:“其实我们这里还不算冷呢,据说东北已经零下几十度了,雪下得有一米多深,几乎能把人埋在下面,那里的行尸也都被冻在冰雪里,彻底不能动了,许多人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找物资。”杜正平笑道:“这也算是严寒地区的一个福利吧,丧尸全都冬眠了。”刘英杰苦笑一声,说:“希望他们能多搜集到一些食品,经过大半年时间,方便食品可能真的不剩多少了,这么长时间农村也没人种地,食物越消耗越少。”想到已经几乎被营地搜罗一空的附近区域,其他人都有些心有戚戚的感觉。这时一向低调的卢家平忽然说:“我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有一个兄弟在末世爆发前不久出差去了北方,之后的情况让他无法回来,他能留在那边或许还算是幸运。后来他跑到伊春林区,和一群人在一起,他们在湖边露营,的确很少有行尸跑到那里去,那个时候长城防线还守得住。东北的林子里有好多东西,他们采蘑菇、木耳,到了秋天还有榛子。松塔,有时候能打着狍子,炖狍子rou吃,他告诉我那东西一股土腥味。尤其是湖里还有鱼,许多人用树枝和线还有缝衣针做了钓竿,上面串上蚯蚓,就甩到水里面去,经常能钓到好大的鱼,大家就做烤鱼或者熬鱼汤。那个时候他们过得真舒服,一群男女老少白天就挎着篮子采蘑菇,或者戴着草帽静静地坐在湖边垂钓,好像‘金色池塘’一样,晚上他们就用大块木头烧起一堆篝火,大伙儿围着火堆聚餐,唱歌,拉琴,过得就像野营晚会似的。他们简直太开心了,都说终于可以不用工作,在这里放长假痛快玩乐,等到过年的时候事情总该结束了,过年前大家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而我那个时候还在四处逃窜,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到了后来情况就有点不太妙,越来越多的人到了那里,很多树都被砍倒了,蘑菇自然就没有了。他们胃口很大,用炸药去炸鱼,因此过了一阵鱼也没有了。后来我偶尔和他联系的时候,他说他们再也不开野营篝火会了,现在大家彼此遇到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偶尔笑一下好像都是呲着牙在示威一样,看起来像是大猩猩的表情,觉得特别别扭。营地的气氛就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小事就会让人破口大骂,甚至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