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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累了,不要担心,我就在你身边。」那低沈的男声,是云楼的声音吗?一种莫名安心的情绪包围了他,他在他抚慰的手掌下再次沈沈入睡了。半夜时,习清岸忽然惊醒,他睁开眼睛,这里是哪里?他怎麽会睡著了呢?他微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只手环抱住,侧过脸来,李云楼的脸就近在他眼前,睡得很熟。他轻轻将他的手移开,坐直身躯,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会睡在他的床上?身上的睡衣是云楼替他换的吗?对了,他¨¨在书房睡著了。「离天亮还很早,再多睡一下吧?」他转头,李云楼正盯著他看,他在他的视线下局促起来。「很抱歉,我竟然睡著了,还占据了你的床。」他拉开被子下床,「真是太打扰你了,我马上离开。」李云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回来躺好,要走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但是¨¨。」他重新替他盖好被子。「你来这里,一定有事找我吧?」习清岸沈默了一下,「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李云楼点头,「你等一下。」他起身离开房间。「云¨¨。」他想叫他,但随即沈默了。怎麽办?他一定看不起他了,这样拒绝了人,又回来求人帮忙,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吧。他受不了他,所以出房去了吗?他轻轻叹息一声,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不知道为什麽,想到云楼会讨厌他,他就觉得难过的心脏都痛了起来。不,他不应该这样想,他必须努力使他讨厌自己才对,因为他已经活不久了,他不希望别人因为他的死而感到难过。「在想什麽?这麽严肃。」李云楼走进来,手里拿著托盘,盘子上放了一杯牛奶。「把他喝掉。」他用命令的语气说。「你一定还没有吃晚饭吧,这样对身体不好喔,不过韩妈已经睡了,我不太会做吃的东西,只好先泡杯牛奶让你将就一下。」他惊讶的看著他,「你替我泡牛奶?」他点头,「还冷不冷?」「冷?」「刚才你睡眠中在发抖,我只好抱著你睡,你的身体冷的像冰块。」「我已经不冷了,谢谢你的牛奶。」李云楼也上了床,替他把被子盖好,「找我有什麽事?」「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安妮。」「安妮?上次和你弟弟一起来我家的那个女孩子?」「是的,他不见了,我想是我大伯赶走他的。」他将那一次会面的经过说了一遍,「如果安妮真的因为孟州的事而离开学校和现有的生活,那真是习氏的罪过,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才可以。孟州为了找她,几乎要发疯了。」「我知道了。」「云楼,你能够帮我的忙吗?」「交给我吧,我的情报网是一等一的,三天内一定给你回音。」习清岸垂下眼睛,「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我很抱歉。」「我只怕你不再找我帮忙,如果今天不是为了孟州的事,你绝对不会来找我,那天之後,我去找了你七次,都吃了闭门羹。」「对不起。」「不用道歉。」他开玩笑,「我愿意原谅你七十个七次。」他是熟知典故的,也抿嘴笑起来。「我很想知道原因,但是不想逼你说,只要你答应我,以後永远不要这麽对我。」他凑近他,温暖的鼻息拂过他的脸,习清岸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又是那种熟悉的心绞痛,但又不像是发病。「我答应你。」他让清岸继续睡,他像是安了心,靠著他沈沈睡去,不再像先前般不断的翻身和呻吟。李云楼却无法再睡下去了,他轻轻拥著他,沈睡中的清岸一向皱著眉,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过,醒著时的他也总有一种郁勃难舒的微愁。他要怎麽做,才能使他展露欢颜呢?李云楼抚著他秀丽的脸庞,沈思了一夜。到了中午,他盯著他吃了午饭,才亲自送他回到习宅。习孟州照例不在家,习清岸等到了半夜,才听见楼下沈重的关门声。他下了楼,就看到醉醺醺的孟州,「阿州。」孟州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哥¨¨,哥啊。」「怎麽又喝的那麽醉醺醺?」他叹口气,扶著他进来,「来,进房躺著。」孟州进了房,躺上床,习清岸给他拖了靴,倒了茶给他喝,他喝了半盏茶,稍微清醒了一些,「怎麽是你?吴妈呢?」「吴妈家里有事,我给了她两天假。」「这麽晚了,大哥,你去休息,别管我。」「我怎麽可能不管你?」他拿毛巾替他擦脸。「孟州,答应大哥,保重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安妮的事¨¨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连你也是,连你也觉得她配不上我,连你也要阻止我?」孟州倏然坐起身,大声吼叫。「为什麽¨¨为什麽你们都不为我想一想,我爱她,我爱她啊。」「我没有反对¨¨。」「你明明有,你给她钱叫她离开我,你用钱侮辱她,也侮辱了你自己。」他讥讽的扭曲了嘴巴。「我都知道了,我问过安妮的好朋友,她说我的家人去找她谈判,逼她走,我的家人,姓习,那不是你吗?」「阿州,听我说,那是个误会¨¨。」「误会?」他发出一连串的大笑,恶狠狠的说:「我从小那麽尊敬你,我从来不知道你是那麽卑劣的人,大哥,大哥,哈!」习清岸望著他,眼神充满了忧伤与焦急。习孟州继续说下去。「你表面上支持我,事实上,你也觉得习家的名誉重於一切,甚至你亲弟弟的幸福。」「阿州。」「不要叫我!」他厉声说。「大哥,我觉得你真是可怕,你是一个那麽虚假的人,表面温柔,心肠却那麽毒辣,连你弟弟的幸福都要破坏!因为你嫉妒我,是不是?你嫉妒我,你恨我比你自由,比你健康,是不是,所以你也要令我不快乐。」习清岸闭上眼睛,强忍住脑中的晕眩,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为了搜寻安妮,他的体力实在已经透支,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从没有这麽想过,阿州,我只有你一个弟弟,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我这一生所努力的,不过是为了这个。」孟州冷笑。「讲的真好听,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告诉你,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不会相信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