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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合力之下,终于把雪莱的衣摆拽了出来。雪莱松了一口气:“谢谢。”郝帅帮完了忙,立刻向后退去,紧靠电梯墙壁站在对侧一角,好像雪莱是某种烈性病毒,必须时刻保持距离。雪莱却是并不在意,笑拉开背包拉链说:“今天元宵节,我煮了汤圆,吃不完,给你送一点。”郝帅知道雪莱根本不是会煮汤圆的人,这又是一句谎话,可也懒得戳穿了,说:“我在外面吃过了。”雪莱脸上笑容自然,丝毫未受打击:“现在都这么晚了,可以当夜宵吃啊。”一边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只乐扣盒子,然而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又犹犹豫豫的往回收:“好像泡的太久了,都涨开了……算了吧。”郝帅听闻此言,并没有表态。雪莱没有得到回应,神色遗憾的把饭盒收回包里,闭上嘴也不说话了。郝帅有些见不得他那个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憋了一会儿,打破沉默道:“今天俱乐部不是应该很忙吗?”雪莱没抬头,抱着包声音沮丧:“嗯,我请假出来的。”郝帅抓到他话里的漏洞,反问:“上班还可以煮汤圆?”雪莱抬起头看他一眼,低声道:“对不起,汤圆是俱乐部发的。我看做的挺好看的,就想拿给你也尝一尝。不过现在泡胀了,也不好看了。”他承认的这么干脆,郝帅反而没了话说,而且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是颇费了一番心意,又等了自己很久,心绪未免就有些难以平静。电梯到达楼层,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郝帅掏出钥匙开门,背对着后方说:“太晚了,我不方便请你进来坐,你早点回去吧。”雪莱知道郝帅一直都是个老好人,就算心存不满,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但那委婉言辞中的驱赶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于是他点点头,在郝帅家门前靠墙蹲下,从包里取出那盒汤圆打开来。郝帅准备关门,忽然见他这个样子,不由蹙起眉头道:“你干什么?”雪莱端着饭盒,表情无辜:“我八点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我好饿,吃掉了再走。”郝帅看出他是在装可怜,心烦意乱:“那你就在那儿吃吧。”随后便关上了门。雪莱望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一会儿,低头从包里拿出食品袋包裹的勺子,从饭盒里舀了一颗汤圆塞进嘴里。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动一动嘴都吃力。最后咽下嘴里的那团甜味,他一口气长长的叹出去,声音在空寂的楼道里幽幽回荡。他真后悔,以前他哪里需要这样费劲,只要一个眼神,郝帅说不定已经把他抱到腿上喂着吃了,可现在他这么可怜,郝帅都不理他。钱当然是很好的东西,但还不是最好,他现在明白了,所以愿意放缓脚步,少赚一点迟赚一点都可以。但感情是可能稍纵即逝的。如果他不抓紧,他不确定郝帅心里对他残存的几分好感还能维持多久。他不敢天天都来,怕自己死缠烂打会惹得郝帅更加厌烦,但又不能不来,怕郝帅真的把他忘掉。他每天都在和自己纠结争斗,好容易等到一个节日,让他稍微有了些底气和理由,这才敢再度出现在郝帅面前。雪莱坐在门外心事重重,房内的郝帅也没安宁到哪里去。他已经洗完了澡,照理说应该回房睡觉了,可心里总存着一桩事情,不知道雪莱是不是还在门外。他站在床边坐不上去,总想出去看一看,但理智上又知道没有这个必要。雪莱年纪小,心思却并不稚嫩,他有能力照顾自己,而且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自己也实在不适合再去关心对方。俱乐部出品的汤圆主要是为了供客人赏玩,每颗都做成不同的小动物形象,刚用推车端出来的时候真的很招人吃。不过现在泡久了,那些萌萌的小动物统一都变成了鼻歪嘴斜,雪莱舀了一颗不知道是熊猫还是浣熊的送进嘴里,嚼了嚼,漫不经心的正要往下咽,就听防盗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内向外推开。然后一包黑色垃圾袋就擦着他的面孔飞过,轻轻巧巧落到了门口角落里。雪莱楞了一下,随即立刻咳嗽起来,捂着脖子吭吭咔咔,发出来的动静把整层楼的声控灯都震亮了,脸色涨得通红。郝帅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他,又紧张的给他拍背捋胸顺气。雪莱神情痛苦,抓着他的胳膊断断续续说:“呛到了,水……”郝帅本来是想借着丢垃圾出来看看情况,哪晓得惹出这种乱子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先把雪莱扶进家里,连忙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出来。雪莱怕自己忍不住脸上会露出笑来,捂着嘴继续咳嗽。及至郝帅端着水走过来了,他急急接过水杯大口喝水,直到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死里逃生的喘过一口气来,哑着嗓子嘶声道:“差点呛死我……”郝帅心有余悸,刚才是真的怕他窒息出事,这时便问他:“还要水吗?”雪莱抬眼看他,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尖上也沾了水汽:“要。”郝帅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次雪莱喝得慢了,慢慢调整气息,最后终于渐渐缓了过来。郝帅经过刚才这一场,简直认命一般,懊丧的走去把大门拉上:“行了,你就坐在这里吃吧!吃完了再走!”雪莱计谋得逞,内心窃喜得意,脸上却不露出分毫,坐在桌边委委屈屈道:“刚才勺子掉到地上了,你能借我一只吗?”郝帅看他一眼,去厨房拿了一只干净勺子给他。雪莱接过勺子,正要说话,却不料郝帅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他闭上嘴,就看郝帅转身进去卧室,不一会儿又拿着手机走了出来,边听边在饭桌前坐下。郝帅听着电话,用手轻轻敲了桌子一下,催促雪莱快点吃。雪莱不敢造次,低了头乖乖舀汤圆吃。郝帅看他还算听话,便把注意力都收回在电话上。电话是屠思睿打来的,语气戏谑,说刚才记起来的,之前有人托他来要微信号,让郝帅做好准备,提前想点话题,别等人家找过来的时候,几句话又把天聊死了。郝帅听的稀奇,问:“到底是谁啊?”屠思睿说:“健身房的那个小孙,你记不记得?”郝帅想了想,颇为意外:“他?他好像没和我说过几句话吧?”屠思睿道:“我一开始也奇怪呢,心想他跟你也不熟啊,怎么会来要微信。结果他跟我说,他本来跟你搭了两次讪,结果你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他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gay,又不好意思再找你聊天,就问到我这里来了。”郝帅回忆片刻,犹犹豫豫道:“有这回事?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