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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不劳他出手,已经够倒霉的了;至于冯母,则早已在多年前因病去世,而这件事可能冯安本人都不知道。于是蒋志宏拔剑四顾心茫然,发现自己空有一腔资源与资本,竟然打动不了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如此又过了一个礼拜,儿子的感情问题仍旧毫无进展,而蒋志宏本人则是渐渐有了寻死觅活之感。宏泰总裁公务之繁忙,已经不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可以负担起来的。公司每天有成堆的文件需要批复,也有无数会议等着他要去开。他光是坐镇本部主持大局就已经分身乏术,哪里还有精力出席饭局,参加各种商业论坛呢?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松手放权,让年轻后辈来帮他分担。但董事会里人多眼杂,他只要略一松懈,其他几位老弟兄很有很能趁虚而入。他不能把这样重要的位置,拱手让给蒋家以外的人。蒋志宏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衰老。在他与蒋予安的这段父子关系之中,父亲的力量不断减弱,儿子的力量不断壮大,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儿子需要仰仗父亲,而是年迈的父亲不得不依靠儿子了。他不可能永远把蒋予安约束在家里,而且事实上,他也已经没有了约束蒋予安的能力。蒋予安之所以会留在家里,完全是他本人的意愿。父亲发了话,儿子出于父子情份,愿意听从,仅此而已。所以在第三个礼拜,蒋予安还是上班去了。第三十三章冯安最近上课频繁走神,辅导班的老师注意到了,有些担心,下课的时候给监护人打了电话,想要和家长联络沟通一下学生的状态。蒋予安接到电话,认真听着,态度诚恳,很抱歉的对电话里说:“好的,让老师多费心了。今天放学我会去接他,到时候再和您当面沟通。”下午六点半,高三集训班最后一堂课下课。班主任老师从教室后门进来,走到冯安座位旁边轻轻敲了下桌子,对他说:“冯安,今天稍微留一下可以吗?老师有点话想和你说。”冯安收拾书包的手停了一下,有点紧张:“老师,有什么事吗?”班主任说:“你最近上课的状态不太好啊,是有什么心事吗?”冯安加快了收拾书包的速度,低着头神情局促:“没有……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了吧,所以没什么精神,过两天就好了……谢谢老师关心。”班主任转头看了看,见教室里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便走到冯安前面一排的座位上坐下来,笑微微的低声对他说:“你不要紧张啊,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下午的时候我和你家长联系过了,他说会来接你放学,到时候我们一起交流一下。如果你遇到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安心说出来,老师和家人都会支持你的,好不好?”冯安一愣,随即抬起头:“你和谁联系过了?蒋予安吗?他说来接我?”班主任略有些诧异:“是啊,当初报名的时候,你的紧急联系人不是留的他的电话吗?”冯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几天他都只能通过蒋为宁和蒋予安联系,辅导班的老师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可以直接打通蒋予安的电话?而就在这时,教室前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蒋予安站在门口,微笑着朝他们看过来,礼貌的打招呼道:“老师,打扰了。”冯安猛地站起来,将椅子推出尖锐的一响,书包掉到了地上。蒋予安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弯腰把地上的书包捡了起来,提在手里。“蒋先生。”冯安呆呆的看着他。蒋予安捏了他肩膀一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别叫我蒋先生,叫我叔叔。”冯安如坠梦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大睁着一双眼睛盯着蒋予安看,样子几乎有点傻。蒋予安忍不住笑了,手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来,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然后迅速分开,转向班主任道:“实在抱歉,给老师添麻烦了。我前几天出差,没能管到他,他最近上课有什么问题吗?”班主任站起来,笑着回应道:“您就是冯安的叔叔?我们去办公室谈吧。”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和蒋予安沟通了冯安最近上课频繁走神的状况,又拿出最近的家庭作业出来,表示冯安这阶段作业状态也下滑了。博翰的高三集训班是整个机构的金字招牌,对每一个备考生都很重视,更何况冯安之前的成绩一直很好,现在忽然有了下滑的趋势,当然引起全科老师的高度关注。蒋予安翻了翻冯安这两天的作业,脸上没什么特殊的情绪,更没有像一般家长那样生气的大声叱骂。将作业整理好放回桌上,他微微低头看向冯安道:“这两天有心事?”冯安这时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了,耳尖开始泛红,手指渐渐用力攥紧了书包肩带:“我……”班主任也关切的问:“是啊,冯安同学,老师和叔叔都很关心你,你可以放心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帮助你的。”未等冯安回答,蒋予安先笑了一下,转向班主任说:“算了,他很害羞的,我回去问他吧。”班主任犹豫一下,觉得这位家长应该不是那种脾气火爆的类型,于是点头同意了:“也好。现在是备考生的关键时期,家长一定要多关注孩子的情绪,别给他太大压力。”蒋予安点点头:“谢谢老师关心。”然后他轻轻捏了冯安肩膀一下:“我们回家吧。”蒋予安揽着冯安的肩膀,带他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冯安忽然停了一下,随即转身弯腰向班主任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响亮:“谢谢老师!”班主任被他吓了一跳:“哟,这……没什么,这都是老师应该做的。”冯安直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在背后紧紧握住了蒋予安的手。蒋予安忍着笑,也对老师点了一下头。今天没有司机,坐上车以后,蒋予安没有立刻发动汽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他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冯安的头发和脸颊:“安安,没事了。”冯安的情绪显然比他激动,不顾外面的人流和车辆,探身越过中控台搂住了他的脖子:“蒋先生!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蒋予安抱住他,安抚的拍了拍:“今天才离开的别墅。你不是要上课吗?我怕打搅你,想放了学再联系你的。”冯安松开手臂,向后退了一点,紧张的摸他胸膛胳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都好了吗?”蒋予安笑了一下:“好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冯安又贴上去抱住他,这回说话时声音里带了些哽咽:“蒋先生……”蒋予安手掌贴着他的后背摩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