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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多学一些圣贤心肠。”老先生欣慰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孺子可教也。”也把刚刚折兰闹出的那番动静抛到了九霄云外。系统:【呕,真是做作的发言啊。】桑意微微一笑:“我爱学习,么么哒。”这天他仍然按照往常的时间,和其他学生一同下晚课。谢缘准时来接他,马车停在书院外的一株常青树下,天快暗了,过来迎接的人都打起了灯,折兰在他后面几步出来,忽而停下了脚步。周围暗淡、跳动的光芒中,桑意走在他前面几尺远的地方,被人流携裹着往外奔去,然而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一样,桑意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那双眼被灯火映照得微微发亮,好看又清透。桑意道:“回见。”第52章.你是我的小妖精桑意上轿时,听见谢缘问他:“在看什么?”桑意道:“在看你的小殿下。”“怎么?他还是找上你了?”谢缘伸手给他整理好衣襟,又摸摸他的头:“他有没有欺负你啊?”桑意咕哝:“你知道他可能会欺负我吗?”谢缘摸他头的手慢慢滑下,蹭过他长长的眼睫毛,又在他鼻尖上捏了捏:“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今天画了小乌龟,瞒着先生没听课。”桑意惊呆了:“啊?”谢缘目光深不可测:“我也是能够知道一切的,我派了一只隐形的小精灵跟在你身边,替我报告你所有的事。”桑意放下心来,晓得谢缘怕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小孩的,我才不信呐。”“小朋友,你又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谢缘望着他笑,看得桑意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他的确是有借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躯卖乖讨巧之嫌,不得不说做起来还是挺舒爽并得心应手的,凭着他这一副好皮相,桑意去路边讨个水蹭个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学院中隔了几个堂子那么远的女学堂中,也还有人跑来主动替他抄作业,或是送上一些小点心。旁人到了这个年岁都是端着样子装稳重,独独他一人活得像六岁,幼齿得可以,不仅不收敛,反而沾沾自喜。桑意日子过得舒爽,连价值观都快歪掉了,一心想着靠脸吃饭,卖萌撒娇讨好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到了不思进取的程度。“还好城主暂时不记得。”他暗暗心想,“这样也太丢脸了,好在只有这一世,也不用解释太多。”他在这边想东想西,自然也忽略了谢缘那满含深意的目光。谢缘自从上次与桃花心对话之后,他们之间所谈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谢缘十分谨慎,他清楚世无白来的好处。桃花心是圣物,虽然依靠圣物自身的灵识与他对话这许多,明里暗里指引过他许多事情,但是谢缘始终揣着三分怀疑。一是他自身修为尚未登顶,虽然他能对桃花心进行使用与催动,但那是建立在他被桃花心选择并信任的前提之下。桃花心对他而言是高阶的灵物,他无法对桃花心进行探知,自然也无法确定桃花心是否对他有所欺骗。第二,桃花心是可以读心的,既然可以读心,那么桃花心自然也会知道他始终怀揣的的谨慎与怀疑,但它至今都未曾给谢缘一个合理并真诚的解释——为何帮他?有无所求?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谢缘主动拒绝了过度使用桃花心的权利,除了平日拿来与折兰治病以外,他仅仅采纳了桃花心唯一一条建议:那便是替他监控桑意左右。“我知道你想探查他背后的神灵,我也想,所以你要学会争取时间。”清修时,桃花心对他如是说道。“你以为前五次失去他,是因为他要与你争夺我的缘故,但我并不是你们最大的矛盾。人心难测,唯有离心之时,才会有诸多下下策。误会矛盾、明嘲暗讽、挑拨离间,你毕竟不与他双生同心,所以这方面也要多做提防。”谢缘道:“我知道。小桑这次是带着记忆来找我的,我喜欢他,他也有分寸。但这次与以前不同,我暂时还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为了攻略我而一直留在我身边,而非……受到外物外力的催动,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不要想让他从我身边离开。”好似命运催动一般,这个世界赋予了他呼风唤雨的能力,却并未给他逆天改命的资本。他曾经以为关着桑意不让走、不让他接触任何人就能避免这一切,但他的小桃花还是走了,因为他渴望自由甚于情爱,就此与他两不相见;他曾以为排除了万难,在观星台炼成悬星引之后,终于可以回到桑意那里帮他救助他的故乡——悬星引,窥天之术,据说能够看到天地的边缘,这种法术要以桃花心持续不断地催动,一旦进行就无法终止,要等到特定的月食之刻方能完成。他让桑意等他最后一天,但桑意却等不起,听了折兰的离间之话后对他彻底失望,而自己身殒命没。除了这一次之外。这是第六次,也是这一次开始,桃花心对他开口说话。此前桃花心都如死物一般任他驱使,唯独这一次桑意带着记忆过来之后,它开始与他谈论他的心上人,实在是太过巧合。桑意背后困缚着他的不知名的神,与他手里能窥见人所思所想、几乎无所不能的桃花心,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并没有。他不能不防,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小家伙而已,所以他不能与他相认,这样他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但这个小家伙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困境,他趴在他身边酣睡,暂且没有什么烦恼。这样……似乎也还不错。回去后,他守着桑意睡了一觉,等桑意醒来之后开始啃羊排的时候,谢缘对他进行了敲打:“小殿下心思深沉,对你敌意很重,你在书院中切莫与他有太深的接触。”桑意懒洋洋地道:“小朋友嘛,也就会往书桌上泼墨、丢毛虫之类,再或者找个人把我收拾一顿,没别的什么。”谢缘正襟危坐:“不可大意,你自己不也是小朋友?你们这个年岁的寻常人家中的子弟已经要学着接手家事了,孩童未必没有成人心智。”桑意提出了反驳:“除非是少时必须受荫,家长早辞世,这个年龄的大家都在考功名呢,大多数人及冠后主父都还未曾年老,还轮不上继承家业。我只听人说故事时听过十六岁扛起家业的事,据说那是一个叫江陵的地方,他们如今的城主就是非常年少时接任大权,很是辛苦。”谢缘不动声色:“哦?是真的吗?大约是我记错了,我多年不问外事,对于平常人家中这些也不太了解。”他看着桑意,隐藏起眼中慢慢涌出的那点笑意,果不其然,桑意执意不肯放过这个或许能让他想起来的话题,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