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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脂粉醇酒之香。”陆泽微略摇摇头:“如此张扬行事,富贵大显,只怕终招奇祸。”“说得正是。那一年,正好是刘铭新任为济县县令。”“刘铭?就是那个性贪且酷,偏因为同国舅大人沾点亲带点故,送礼又送得勤,所以小错常犯,大错也有,但官偏偏总能越做越大的家伙。”陆泽微似笑非笑道。瑞王也为之展颜一笑:“新县令上任,照例,当地的仕绅富商,都要有所表现的,亲往拜访送礼。风劲节没去拜会,只把自己的礼单夹在众人的单子之间送了去。但他出手实在太大了,只一个见面接风之礼,就是五百两。这么大的手笔,自是让刘铭吓了一跳。又细细一打听,知道风劲节在当地的富名豪名,更是心动,便有意与他攀交情,多个大大的财源。奈何风劲节生性狂傲,竟是懒得应付这等官员。他出手钱多,不过是他性子大方,手头散漫罢了,倒绝没有攀附公门的意思。那刘铭几次三番示好,他都不加回应。数次递帖子去拜,他也总托病不见。刘铭本来就心胸极窄,几次三番受了冷遇,便暗自怀恨。”陆泽微笑笑:“以风劲节的富有招摇,便是没有得罪刘铭,他也必是要向风家动手索钱的。”“是啊,他一心一意,就想找风劲节的麻烦,偏风劲节在当地名望又高,产业又大,行善最多,作恶竟是一件没有,倒叫他颇为苦恼烦闷。过了足足三个月,他正好碰上一桩赌场斗殴竟至弄出人命的案子。把那死者的苦主叫上来一问,才知道,死者其实是风劲节的佃户,因好赌欠债,在赌场同逼债人动上了手,被众人联手打死。他便心意一动,令那苦主,指称是风劲节派人逼租,打死人命。然后命令衙役锁拿风劲节。”陆泽微淡然笑道,“树大招风,本当如此。风劲节行事,如此锋芒毕露,也是应有此祸。这一番蒙冤,怕是要大大花费一番的了。”瑞王忽地笑了起来。“说来,那风劲节蒙此不测之祸不算奇,奇的倒在他蒙冤之后的应对作派。若无此冤,他也遇不上卢东篱了。至今,济县中人还把风劲节的那一桩冤案,当作奇闻传唱。酒坊茶舍,但凡说起,风公子诗酒傲王侯,卢太守高名万古留这一段,不论听过多少回,众人也是断然听不够的。”他一边笑,一边在书房漫行几步,到了窗前,信手推开窗子,凝望窗外那无限的热闹繁华。“那一天,风劲节那座园子,精美华丽,不逊于我这王府。那一天,风劲节也正值生辰大庆,园中贺客盈门,无数美貌少女,歌舞宴乐,热闹繁华处,怕也不比今日差到哪里去。而他的快乐逍遥,却是我远远比不得的。”陆泽微安静地望着他的好友,他的主君,看他脸上那不自觉浮起的怅然,眸中那淡淡的莫可名状的波动,然后,轻微地,不可察觉地略略蹙眉。而瑞王,只是凝望窗外,那如云的贺客,那高搭的戏楼,那永无尽止的丝竹管弦。许多年以前,千里之外的小小济县,是否也如今朝一般呢。那一天,如狼似虎的衙役们闯进了人间仙境的园林,美人惊避,醇酒翻污,而那个人……小楼传说第四部风中劲节认罪章节字数:2775更新时间:08-07-1414:52衙役们冲进园子时风劲节已有些半醉了。他面前摆了一案美酒佳肴,自己拥美半坐半卧在软榻上,那一身雪白的锦衣,早已满是酒污脂痕,他却浑不着意,只半倚半靠着两个绮年玉貌的少女,说笑无忌。满园宾客,也都是酒酣耳热,欢畅无限。樽中美酒,身侧美人,眼前歌舞,耳内丝竹。这等神仙享乐之地,忽然冲进一堆虎狼之辈,铁链子抖得哗啦啦响。倾刻间吓得一众美女,纷散四避。风劲节身后两个美貌少女受此惊吓,也跳起来就往后跑,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身体失去支持,扑通一声,重重跌下。因为喝多了,头有些晕,没能及时保持平衡,竟直接从软榻上滚跌到地上去。他也不气不恼,低笑两声,晃晃有些迷糊的脑子,双手支地,半撑起身子,脑袋才从前头的桌案上探起来,才发现,眼前的形势又是一变。刚刚那如狼似虎的十几个衙役,这会儿缩头缩脑,挤成一堆,正朝四下里赔笑脸呢。一众宾客,这么高的兴致被打断,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人人铁青着脸,矜持点的,只是冷脸自案前站起,冲动点的已经大步冲了出来,地位高的,已经开始拍桌子喝斥了。他风劲节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县里的举人,秀才,名流,仕绅,商会会长,县中大族长者,任何一个走出来,都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这班子小衙役还真不敢得罪,一下子看到全县的大人物除县令大人外,全聚在一起,人人怒目而视,以往捉拿犯人的气势,自是半点不剩,只得往四下里点头哈腰:“小人奉大人之命,前来提拿风劲节,冲撞了各位老爷,请……”“胡说。风公子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干犯律条?”“风公子素有善名,尔等休得冤枉好人。”捕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遭了好几句抢白。更有人怒气冲冲,扑上前来,就要教训他们:“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东西!卑劣狠毒,财迷心窍,但凡有个机会,便以官家名义,压迫百姓,索要银两。我们往日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由着你们,可今儿,要是连风公子也敢盘剥……”眼看着这干衙役,躲也不是,退也不是,跑也不是,辩也不是,风劲节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诸位请少安毋躁。这事情既是冲我来的,不如让我问个明白吧。”他既发了话,旁人自不好再做什么,只好冷冷瞪了一众捕快一眼,这才退开一旁,口里犹自叫:“风公子不必忧虑,我等断不容任何人,冤辱公子的。”风劲节微微一笑,算是承情,一摇三晃地走到衙役们面前,一张嘴,先打一个酒嗝,一股子酒气直喷过去。当先站着的捕头,被熏得面红耳赤,一不敢避,二不敢叫,三不敢有任何不满,脸上拼命保持着绝对和善,绝对恭敬的笑容。“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来拿我?”眼前这阵仗,哪个捕快还敢说,这次出的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所以可怜的捕头只好挤出笑脸:“风公子,我们这些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