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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借口给他帮忙在背后捣鼓什么自己的事情,反给赵国带来麻烦。萧清商那人,从来不喜欢以任何借口干涉他国内政,更不会因为朋友的交情而置自己国家的利益于不顾。所以,他要她举手之劳帮忙接人,要她帮忙顺便吓吓赵王,那是没问题。别的,却是想都不要想。卢东篱听得心下稍安,立时便盘算起了大局:“照你这么说,萧家建水师,竟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防备吴王。。。。。。”风劲节哈哈一笑:“当然。萧家要的不是一世富贵,而是家族的长盛不衰。当时吴国还没有立国,一片混乱,萧家要在其中分一杯羹,自然要找准人支持。但一个家族的长远兴旺,只靠建国之功和婚姻之盟来牵系,也太危险了点。从来无情是王家,所谓盛不过百年,权臣外戚,有哪个是能荣宠不绝的。萧家愿意为国立功,却从不把未来的一切全系在皇帝的良心上。所以他们甘于放弃陆军,让国家没有隐患,但一定要牢牢抓住保护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吴国,是吴王不能没有萧家,可是萧家却可以随时摆脱吴王。”风劲节眼望着远方的大船,悠然笑道:“吴王只要敢翻脸,萧家立刻带上沿海诸郡的所有财富和人才扬帆出海,海外几十个岛屿,早就被他们经营成了一个个的小王国。到处繁荣昌盛,应有尽有。而吴王得到的,只是被盘剥一空的几个沿海城郡。吴王就是再不甘心。有萧家的水师在,他又怎么敢去攻击萧家地海岛。而萧家却可以随时侵扰吴国的沿海地区,到那时。吴王要么是花费无以伦比的人力和财力去沿海布防,要么就是禁海迁民。这么一来,无数人生计无着,又是一桩让皇帝吐血地麻烦,所以,吴王和萧家才形成了一种平衡。吴王给予萧家超然的尊贵地位。萧家回报以称臣地态度和每年不菲的贡奉。萧家绝不发展陆上军队,而吴王也放弃染指萧家的水军,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风劲节笑道:“所以,除非吴王和萧家互解心结,否则,萧家强大的水军,永远只能用来自保,不威胁任何国家。而这样,他们在各国间做生意。却也更让各国感到放心,而不会过于排斥他们。”他抬眉,似笑非笑地问卢东篱:“至于那个互解心结……东篱。你觉得这样相互防范着的君臣,有可能做到为国家为大业为天下。就把猜忌怀疑抛下吗?”卢东篱愕然。半晌才道:“君臣之间地猜忌防范到了这种地步,却也不是长久之道。”风劲节失笑:“我的想法却正好相反。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防范制衡,比任何的痛哭流涕,君仁臣忠更有效。对权力的防范应该是严密的规则和足够的制衡,先将人心的无耻无情和自私都考虑了,努力防范着,可比将一切都寄托在人的忠诚仁义那些上面,要安全多了。相信我,吴国这种局面,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要吴王一天精明能干,一天就不会和萧家翻脸。而就算哪天,吴王换成了一个昏庸糊涂,看不清大局地人,萧家最少也能全身而退,不会有开国功臣满门皆赤的下场,也不会有皇帝无情,屠戮臣子的恶名。这样不好吗?”卢东篱虽说远较当世地迂夫子们通透练达,到底还是受多年来所学的忠孝大义影响,这番议论听得他怔了半晌,方苦笑道:“所以你想学他们?”风劲节一笑,耸耸肩:“只是一种参考罢了,萧家地水上势力形成,和目前地君臣相安,有着太多深层的原因,这世上,谁也没法一模一样照抄。”卢东篱点点头,凝视远方地大船,又道:“无论如何,赵国应该好好向他们学习,加强水师的力量,建造强大的战船。这与萧家或吴国会不会伐赵并无关系。”风劲节也一笑点头。萧家和吴国的平衡不易打破又怎样。一个国家的国防,不能指望敌人的软弱无能。既然萧家能打造出这样强大的水师,赵国就该奋起直追,不管客观的条件有多么艰难,总该去努力,总该有个开始。这时沿海的一排萧家小船,已经把东西全收拾好了,十名子弟左右分开,努力推阻着还在试图说服他们的人群,分出一条路上,有好几个人快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风劲节笑道:“别让他们过来接了,咱们自己过去吧。”这时他们随行的下人丫环早被风劲节用钱打发在别处休息了,身边并没有别的外人,除卢东篱一家之外,就只有郑绝等一干人,一起向前行去。附近巡逻的赵国士兵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有几个人出列了几步,但又没再前进,最后几个看起来是官的凑一块商量几句,便又当没事人一般站回去了。卢东篱一直注意他们的动静,发现赵国的兵士,明明身负监视之责,却对吴国人忌惮地要命,看到本国这样一群明显不是做生意的人明目张胆要和吴国人大批接触,居然连跑来查问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是为自己脱身大开了方便之门,他心中却还是郁闷无比。他一边跟在风劲节身边走,一边低声问:“等送走了婉贞之后,各地那些揭发贪官污吏的事,是不是就可以暂停了?”风劲节微笑着看他一眼:“知道你不同意我那么干,倒没想到,你一直忍到现在才同我说。”卢东篱苦笑。那些侠客干的事情当然是“大快人心”,但是破坏性也太强。偶尔一两回倒是可以警惕一下天下官员,可这样连环不绝四面开花地冒出来,弄得到处人心惶惶,官府威严沦丧,官员差役们全都无心任事,衙门濒临瘫痪,这对于百姓本身也是有极大伤害的。老百姓见不及此,而他虽然明白,却一直未曾开言。谁也不是神人,吹口气就万事大吉。风劲节是在为了保护他一家人而尽力转移官府视线,他怎可以去攻击责难朋友做得不够好。若有罪孽,算在他自己头上就是了。只是现在苏婉贞马上就可以上船离开赵国,去到安全的地方了,所以他也终于是忍不住了,出言来提醒风劲节一声已经可以收手。“行了,我也知道这种做法有些不妥,只不过实在是被逼得没了法子而已。好歹,我一直坚持着没有冤枉一个人,没有枉害一个无辜。虽然会一段混乱时间,但只要我们这边让那一连串的事停止下来,过个十天半个月,也就能恢复如常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让郑绝听得莫名其妙:“这话我怎么就不懂了,抓出那么多贪官污吏,掀出这么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天下最痛快的事吗?卢大人,你要连这也反对,就太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