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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的似乎是个贵人,身边可能带了不少护卫高手,不过这个时候,应该都被遣走了。这猎场方圆几十里,那么点人,深入各处高山密林搜寻猎物,一时半会回不来,可若是让这个高手赶到相救。稍稍拖延那么一些时间,那他们就极有可能功败垂成。此人冷哼一声,顿足掠起。却是直扑向正策马而来的容谦,务必要缠住此人。让他没有机会再指点那个贵公子。那个少年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只要挡住这个强援,不需片刻,他就要身死当场。这个判断无疑是极准确的,而正策马飞赶过来。眼看已经离燕凛越来越近的容谦,猛见那人迎面掠来,眼神竟是无比地平静。本来以他对武功的认识,就算燕凛武艺平平,只要有他地指点,也足以化腐朽为神奇,反败为胜。但如果他被缠住,那燕凛在三把长刀的围杀下,绝对撑不了几个回合。更何况。那个首领武功明显远胜过三个同党,而自己的身体,却根本已经不可能和任何人交手搏杀。在这几乎让人绝望崩溃地时刻。容谦的心神却是出奇地空明平静,整个局面。所有地变数。所有的可能,心头都一片了然。没有慌张。没有焦虑,没有惶急。本来因为痛楚而不住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平稳下来,他轻轻伸手摘弓,五指无比沉稳耳边忽得传来一声喝:“别做傻事!”却是狄一已经赶了上来,不知悄然隐身在他附近的什么地方,而用“传音入密”将声音逼成一线,传进他一个人的耳朵。容谦却只是一笑。傻事?不不不,他从来就没有做过傻事。“我帮你救他,你帮我救阿汉!”那声音甚至急迫起来。即使是在如此紧急地时候,容谦依然可以感受到,这句话,其实并不只是单纯的交易,或许也有一些连狄一自己也未必知道的关怀在内吧。只是,正因为你有这一份真心对阿汉,甚至也会有这么一点关切对我,所以,我才不可以骗你,不可以利用你。燕凛是我极重要的人,而阿汉却是我千年相伴的同学。我岂有为着一人,而伤害另一个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便宜行事,他不是不会事急从权,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的手段,终归不可以对朋友使用。既然是做不到的事,他又何必虚言欺骗一个真心对待阿汉,且肯关心他的人。更何况,如果他言而无信,答应了却不做,以狄一这种影卫出身之人地阴狠性子,岂肯轻易放手。大喜之后的失望,足以让他不顾一切地伤害燕凛来报复自己。就算燕凛是皇帝,被这种顶尖高手纠缠上,也是危机处处。而他,又怎肯给燕凛留下任何隐患和危险。他微笑,箭已在弦。从容谦策马出现,大声指点燕凛,到那刺客首领迎面飞掠而来,再到狄一说话,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时间,而他已然无比流畅地一弓架三箭。那黑衣首领略有异色地看着这个白马青衫地男子。看起来这样极之儒雅文弱的一个人,居然用残缺地双手去拉弓架箭,而且是三支箭?哼,开什么玩笑?所谓三箭齐发,准头和力道哪个不是差得可怜。这人是将自己当神仙,还是真当那些传说和神话是真事了?那人冷哼一声,心中计算着距离,只要再有两个起落,他就可以扑到马前,然后把那个看起来潇洒从容得简直不象人地家伙,直接从马上轰下来。容谦冷冷看着前方。燕凛已经被逼得在地上滚动着躲避刀锋,双手在混乱中抓起地上的沙土四下飞扬来影响敌人地视线。但就算这样狼狈凄凉,也只是最后的挣扎了,如无意外,两三个呼息之后,他就避无可避,要中刀无疑了。而近处,那黑衣首领,已是身形如电,转眼就能逼到眼前来。耳旁听得狄一犹在喊:“容谦,你只要肯帮阿汉……”然后,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了,指尖一松,箭已离弦。那黑衣首领虽对他一弓同时架三箭甚是不屑,却也不敢太过轻视他,立刻凝神定气,从空中落地,以便借力腾跃闪避。然而。他甚至没能看清三箭的来势,只觉劲风呼啸,擦身而过。三支箭,竟是一支也没有射准自己。他才想冷笑一声。早说了贪多没用,同时发三箭,怎么可能……一念刚起,身后已传来一声极响亮的惨叫,他初是一震。后来才猛然惊悟。这不是一声惨叫,而是三声惨叫同时发出来,听来便如一声一般,且惊人地刺耳。他骇然回身望去,一时间手足冰冷。远处刚刚还在拿着刀,到处追斩燕凛的人,如今已是全部气断身亡。老二被箭上的强大劲气带得飞出数尺,连人带箭钉在一棵大树上,在他身后。大片大片地树皮被箭上的劲气震得尽数裂开,露出白色的树干,连树干上都有明显地裂痕。老三被劲箭死死钉在地上。劲箭去势太疾,力道太强。只露出一个隐约的箭尾在他地胸口上。而老四死状最惨。整支箭从他胸前一贯而过,强大的箭气。将他胸口凭空炸出一个大洞。再不需要任何更多的探查,只远远看一眼,他就可以确定,自己的三个兄弟,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明明他们一直在战斗,在快速而迅疾地移动,且那个贵公子又故意扬起灰尘,弄得视线模糊,在这种情况下,要瞄准他们是极困难的事,何况还是同时射三个人,何况,同时射出地三箭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道?这刺客脸色铁青,怔怔看着兄弟的尸体,甚至来不及愤怒仇恨,只觉满心发寒。而背心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他深深吸了口气,极慢极慢地转身,唯恐任何较大的动作,会刺激到那个能射出如此恐怖神箭的人。身后那人,白马神骏,青衫素雅,以袖挽弓,五指架剑,锋利的箭尖,正对着他的心口。轻风徐来,拂得那人青衫飘飘,袖角微扬,阳光下,于马上张弓拉箭的姿态,竟是将儒雅与英武不可思议地融合于一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行刺?”那声音居然是平和温润地。刺客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全身力量聚于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