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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什么,但这大船是晋国的,楚王是因为要和大君议事,才带着近臣卫兵暂住这斗舰之上也就罢了,带姬妾住过来可就有点……”辛翳抱臂:“我这还没让姬妾跟过来么?只是问了一句,能不能让她也住过来。”南河:“……”她道:“这不合适吧。”辛翳微微瞪大眼:“我就是想夜里也……”师泷:夜里干什么!这船也没多少间屋子,住了这么多近臣,你还想带姬妾夜里干什么!怼他啊大君!咱们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放任他楚王浪到咱晋国的斗舰上来!辛翳神情上竟然有一点委屈了。师泷真是气得原地吐血。荀君绝对是让这厮给气死的!一国之君,年纪二十,天天想着腰上挂着美人,到了战线前头邻国的斗舰上还不忘了夜夜笙歌,拦他一下,他竟然还妄图通过容貌的便利来说服别人!师泷虽然觉得自己虽然长相上有点自得,但也确实没法跟这个从小靠脸艳绝列国的楚王争。可他有男人的尊严,他不会用自己的脸干这种事儿!做这种表情!却没想到晋王面上神情动了动,竟受不太了似的,微微偏开头道:“明日大船还要去往成周,船上更有两国近臣,也希望楚王知道些分寸。”师泷:……大君说得好!咱就是要硬气一点!辛翳托腮,脸上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唉,孤只是怕她一个人,夜里寂寞的慌。”南河:……不不不她不会,请您放心。她一个人吃吃喝喝就睡了,男人算什么。师泷:……这到底是不是两国之君的对话了,这楚王满嘴说些什么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晋国这对君臣一个个瞪眼腹诽,辛翳觉得师泷在这儿,好多话确实也不太好说,道:“不过,既然今天是晋王生辰,孤便跟晋王喝上几杯。船上没有什么好的饭食,喝几杯总可以的吧。”第118章无衣也没提庆功的事儿,也没提生辰的事儿,但当晋王楚王在斗舰的甲板上摆筵的时候,都知道看来成周已经是囊中之物了。风雨也在这一天渐歇,黄河虽然依旧水涨船高,但河流平稳了些,停靠在岸边的船队,已经能望见远处崤山西侧扎营的楚军军营的灯火。辛翳是怕魏军还有渑池、宜阳以外隐藏的兵力,如果突然进攻军营,他与南河两个王在军营中,容易遭遇危险。保险起见,俩人才移居船上,但对外仍然宣称住在军营中。甲板上立了不少铜灯,晋楚将桌子一南一北,按着国土的方向摆在两侧,木台上屏风前两张桌案是留给楚王与晋王的。南河还换了身得体的衣裳,过膝的暗红大袖的交领深衣,下头则穿了及地的叠褶裙裳,腰间佩了绶带、组玉和红玉结绳穗子。上次会盟的时候,她穿的就挺正式的。可能晋国心知国力不如楚国,便不想在场面上让人瞧了笑话去,给晋王的打扮都礼正且优雅。辛翳自己都看直了眼。虽然南河总是出席很重大的祭祀或活动,也表现出极有风范的样子,但她平日着装都很简素,甚至到了寒酸的地步,几乎从来没盛装过。今日这一身不如当时会盟是穿的正式,但灯光下走过来,袖口衣袍笔直垂坠,层层叠叠的领口被紧紧掐住腰似的黑色大带扎紧,大袖宽袍更显得她腰窄挺拔,组玉轻响,绶带微摇,气度强势,有种礼貌的距离感,也显的有点……不怒自威的模样。反衬着穿了花蝶袍子的他,像个吴越来的没规矩的小王。但他确实也不太在乎。在南河面前不用讲究那么多,反正南河了解他。在那些晋国的大臣面前,他更不在乎。反正他们不重要。南河走过来,提起衣摆入座,她偏头才看见,辛翳脖子上带了个红珊瑚珠子做的项圈,那项圈下头还缀着一排门帘似的各色宝石珊瑚珠坠,一直快到胸口,他拿个酒杯,那一排珠坠就轻碰作响,晋国大臣忍不住侧目。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纱面的便面。便面就是早期团扇,遮蔽面容用,但也算是公子贵族用的时尚单品……就是有点矫揉造作了。要真是个名声远扬,不常露面的君子拿出来,大家倒也觉得是自在风流。但要是一国之主脖子上挂个名贵门帘,手里还拿着个便面。那已经不是娘炮,而是有点诡异了……他……就一直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装饰。脖子上戴的那玩意儿确实是吴越传进楚国的,楚国男女都爱美,看见这种新奇玩意儿就爱戴,但南河出使各国,她知道在很多国家,只有女人戴颈饰,特别是这种华丽的带响儿的颈饰……辛翳自认为自己脖子上顶着某些小国半个国家的资产,还挺得意。只是他忽然看着南河那么走过来,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他心里忽然有点慌,像是为了消除这种陌生感,他微微偏过身子,小声道:“你不热?”却没料到南河身边那个独眼高大的近侍听见了,竟朝他瞪眼过来。得了,晋国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了。南河抬手把大袖撇到后头,手指把袖边捋直,转过头来,轻笑:“你不冷?”辛翳花蝶衣裳披黑纱,随风飘摇:“这都盛夏了,而且我就爱吹吹风。我还没到过这么北的地方吹过风呢。”南河:行行行,你就吹吧你。她毕竟身为晋王,又是在场面上,很多话都说不了,只得端起酒杯来,先道:“此次晋楚合盟,两军齐心,配合默契。成周或许不是楚王的意指之地,但若是真的拿下成周,对晋楚自然是好事。晋楚合盟,占尽地利,这算是昊天有成命,如此战势之下,晋国自然殚精竭虑,肆其靖之。也望楚王可以安守晋楚之间夙夜宥密,结两国同心。”说的引经据典,冠冕堂皇,挑不出错的场面话。果然是荀南河擅长的。不过他也没太听懂。听懂也没什么用,估计都是些引用周颂的虚话。辛翳也端起酒爵,道:“嗯。说得好。”师泷瞪眼。原箴扶额。南河看向他:……这死小子,说个场面话不行么!她以前不是教过他这种场面该怎么开口么!好歹两方大臣都在,多说一句啊!简直犹如鼓了半天掌,等领导发言,领导说一句:“啊,上个人说的挺好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也省时间了。辛翳看场面上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也不在乎,道:“晋王真是饱读诗书,我比不得。不过那个水淹了的成周,你若想要,拿去便是。”原箴一下子愣了,师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