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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华阳宫来探望我,既然她们要来,是该留下来打个招呼。”徐幼宁本来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的,听到皇后这话忽然改了主意。如果她们俩都来了,那么燕渟很可能也是要来的。她想见见燕渟。“去吧,你记着把本宫的话带到。”“幼宁遵旨。”徐幼宁朝皇后福了一福,这才走了出去。殿门一开,就看见宜妃和一个华衣美妇并肩站在廊下,应当就是方才宫人所说的德妃了。徐幼宁朝她们俩恭敬道:“幼宁给两位娘娘请安。”宜妃亲切地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欣喜:“那日听庄和说你气色不大,今日瞧着,倒是养好了许多,见你好了,本宫这心总算是落了地。”“多谢娘娘关心。”见宜妃跟徐幼宁寒暄上了,德妃不甘落后,亦道:“这位就是太子殿下的徐良娣?”宜妃适时道:“幼宁,这位是德妃娘娘。”“幼宁拜见德妃娘娘。”“不必多礼,你如今是双身子,行动要小心些。”德妃叮咛起来。宜妃接着道:“正是说呢,庄和每回都说这凤阳宫外头的溪水好玩,非要下去踩水,你可别贪玩跟着她一块儿闹,溪边那些石头滑得很,一不留神就摔了。”“多谢两位娘娘关心,我记下了。”宜妃这人当真妥帖得很,旁人关心是关心,她关心起人来,句句都是落在实处,叫人觉得温暖。正说着话,殿里头来了宫人。“皇后娘娘请二位进去说话。”徐幼宁这才往外走去。在凤阳宫里头说话的功夫,外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只是刚才皇后一直关着殿门跟徐幼宁说话,宫人们便引着他们先在外头饮茶玩耍了。在行宫,不像是宫里那么讲规矩,宴会也要随意得多。徐幼宁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燕渟的身影,甚至没有看到庄敬跟庄和两位公主。她先寻了位置坐下,眼巴巴地望着前头的小溪出神。“徐幼宁。”正发着呆,冷不丁地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而骄横的声音。徐幼宁不用回头,就能猜出声音的主人,然而她依然震惊。“你怎么在这里?”喊她的人自然是徐幼姝。见徐幼宁一脸惊讶,徐幼姝满脸的自得:“爹爹如今是陛下钦点的国子监祭酒,也是朝廷四品大员了,我是爹爹的嫡出女儿,来行宫赴宴不是理所应当吗?”徐幼宁明白了,皇后为了让她在太子面前保二皇子一命,想着把她的meimei邀请来凤阳宫赴宴。真是……弄巧成拙。徐幼宁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徐幼姝了。徐幼姝说完话,看到徐幼宁皱眉,顿时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你现在是太子良娣,了不得了,不过再了不得,也只是一个妾。”“说得好。”也不知哪里传过来一个声音。徐幼宁转过头,便见杜云贞挽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小溪边走上来。那少女跟杜云贞颇有几分相似,一对上徐幼宁的目光,顿时露出鄙夷。“徐良娣。”杜云贞淡淡喊了一声。另外那个少女没有喊她,跟着杜云贞一块儿敷衍地行了礼。“杜姑娘。”徐幼宁这会儿庆幸自个儿的良娣身份了,仗着这身份,她不必见谁都行礼,别人得对她客客气气的。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她不想见的,着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杜云贞见她垂眸不看自己,微微皱眉,她身边那个少女见状顿时怒道:“别以为自己是良娣就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玩意,居然不把我jiejie放在眼里?”徐幼姝是不认识这两人的,一见到这情景,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跟徐幼宁有仇的。她心下大喜,添油加醋道:“徐幼宁就是这脾气,庶女出身,满身小家子气,没什么眼力见。”杜云贞的meimei见状,冷笑一声:“阖宫上下都知道我jiejie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现在在我jiejie跟前摆谱,将来有你好看的时候。”对方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徐幼宁再不能当做没听见,正要说话,旁边飘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阖宫都知道的事,本王怎么没听说过?”徐幼宁一扭头,果然看见了燕渟。燕渟今日着一身紫色绸袍,墨色头发用一支猫眼鎏金簪笼起,垂在袍子上的金镶玉螭虎珠宝绦环,用一个金摺丝蟒头嵌珠宝绦钩挂在腰带上。他身上的装饰无一件不华贵,无一件非珍品,通常来说,这些东西若堆砌在一个人身上,必然让人觉得累赘。燕渟却是恰到好处。他面容俊逸自不必说,身上那种可冷可热可远可近的气质令人将那些装饰的华丽尽数压下,不叫它们喧宾夺主。徐幼宁一见到他,又想起了那日在文山别院的不欢而散。觉得羞愧难当,无颜面对燕渟。燕渟若无其事地朝她一笑,仿佛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懒洋洋道:“庄和,你太子哥哥的亲事定了吗?”庄和一脸惊讶道:“没听说呀,我只知道太子哥哥宫里只有幼宁jiejie一个人,哪儿来的什么太子妃?”要在平常,庄和是不愿意得罪杜云贞了,可她就要嫁给燕渟了,等到太子娶妻的时候,她早就到北梁了,得罪了杜云贞也没什么打紧的。这话一出,杜云贞的脸面再也挂不住了,涨红了脸,拉着她的meimei转身就走了。徐幼姝见势不妙,悄悄地跟着跑了。“梁王殿下。”徐幼宁眼巴巴地喊了他一声。燕渟没应她的话,侧过头,对庄和道:“你不是说想去踏水么?这会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庄和的目光落到徐幼宁的身上,点了点头,自己往溪边走去。燕渟这才在徐幼宁身边坐下:“好些了吗?”“天天一堆补品,早没什么大碍了,”徐幼宁低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燕渟不动声色地摆弄着眼前的茶杯,将声音压低:“我是你的哥哥,就该保护你。”徐幼宁眼睛一亮,转向燕渟。正要说话的时候,燕渟抬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今日来凤阳宫赴宴的人不少,旁边不时有人走动,说话的确需要小心。“你信我了?”燕渟问。徐幼宁点头,想了想,忍不住道:“我从来没有不信你。”燕渟闻言,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那天我说了那些话,你是不是很生气?”“生气做什么?”燕渟道,“我只是,有些后怕,没有做足准备便把这事告诉你。更何况,徐老太太才出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