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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比较反感小孩的。可我无论如何都很在意这孩子。经过和阿治的相处,我已经能够很轻易地看出来了,浑身是伤、在深渊边缘挣扎着的孩子的模样。这么想着,虽然理智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情感上我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望着那个小女孩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没有回答我,只是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地面,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她在注视地面上的蚂蚁。成群结队的蚂蚁正在地面上搬运肢.解着蟋蟀的尸体,像是要搬去自己的巢xue里。也许成年人望见这一幕只会投去一个轻藐或厌恶嫌弃的眼神,但小孩子与大人的世界总是不同的,带着残酷又天真的烂漫,就算是芽衣也曾在年幼的时候极为冷酷地拿木棍去戳死蚂蚁。别的小孩子也或多或少做过类似的事情,或是拿水淹、扬起泥沙去埋。而紫发的小女孩只是静静地望着它们,像是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只有地面上的蚂蚁令她无法移开目光。“你喜欢蚂蚁吗?”我出声问道。女孩还是没用理我,她沉默着,连呼吸也浅得几乎没有,整个人像是已经死掉了那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蚂蚁。我试探性地坐在她的身边,看见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后小声地问:“杏?”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继续猜:“理绘?真纪?奈奈?理莎?”在连续说出十几个名字小女孩都没有反应后,我思考了几秒,突然像是灵光一闪那样想起什么,于是喊道——“sakura?”叫做樱的女孩子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我。第34章世界上的名字多得数不胜数,我想了一些比较常见的名字,猜了十几次都没有猜对,只是突然灵光一闪因为想到樱花而喊了一声樱,没想到还真给我猜对了。——樱。总感觉这三个音节念着就会让人的心中产生一种柔软的情感,很适合这孩子。望着这个年幼瘦小的女孩,我伸手将垂下的发丝弄起,轻声地说道:“是叫做樱吗?真是个好名字呢。”似乎是因为我喊了她的名字,樱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的身影倒映进了她那空洞的眼睛里,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樱认识的人吧,她愣了一下。“......”樱张了张嘴,向我伸出右手,想要喊我什么,但最后她又垂下了眼,将手收了回去,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望着这样的樱,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蹲在樱的身前——这个视角正好能够看见她袖子处露出来的淤青——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淤青,伸手握住了樱的手。樱垂着眼,像是死去了那样,动都没有再动一下。此时,从便利店买完东西的阿治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便利店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几个干面包。我想了想,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樱,像是面对小动物那样放柔了声音问道:“要吃面包吗?”樱下意识地接过我递过去的面包,但又垂着眼抿着嘴什么都不说。她沉默得可怕,像是人偶一样,却又不像是人偶那样挂着天真烂漫又可爱的笑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的蝼蚁,好像那就已经是她所拥有的全部了。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擅长应对小孩,面对的又是像樱这样像是哑了一样的小孩,我不免露出了些许烦恼的表情,烦恼自己应该要怎么面对樱。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伤实在是让人很在意。那种眼神...我曾经和晶子说过:“人的内心是有限度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无底线地承受来自外界的肆意破坏,人的心更是如此。当内心已经承受不住伤害的时候,人就会像是绷起的橡皮筋那样“啪”一声断裂。有的人会因此彻底崩溃、踏入死亡的边缘却也有的人会转而抹杀自己的心来保护自己。樱很明显就属于后者,她被伤害得太过太过了,以至于如果不封闭自己的内心的话就会彻底坏掉,身体出于保护机制使她抹杀了自己的内心,变得像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情绪的玩偶一样,就算被扔进垃圾桶里也不会被任何人所看见。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孩子。看着这样的她,我总忍不住想起刚见面时的阿治,心底又更加放不下来。在我身旁的阿治眨了眨眼,问我:“幸子?”我无措地看了他一眼,阿治似乎从我的反应里看出了什么,他想了想,坐到了樱的身旁。“喂——”他伸手在樱的脸旁挥了挥,问道:“听得见我在说什么吗?”樱依旧没有理会他。阿治想了想,伸出手在樱的面前——“啪”一声用力合掌。这似乎是吓到了樱,让她再次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我们,她那副模样简直像是在雨中浑身湿漉漉地抬起头的猫崽。“要吃面包吗?”我重新问了一遍,见她没有反应,我撕开了面包的包装,重新放到了樱的手上。樱沉默地看了我一眼,大约过了半会儿才缓慢地将手上的面包放到嘴边——只是便利店随处可见的廉价面包,味道并不是很好,甜得腻人,只是因为价格很便宜,我又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偏爱这种廉价的口味,阿治才特意买来给我的。轻轻咬下去,面包馅里柔软的红豆溢满了口腔,甜腻得令人作呕,对于因为过于残忍的折磨而失去对寒冷的感知,连味觉也变得迟钝起来的樱来说却又有种刚刚好的甜软。在樱小口小口吃着面包的同时,我也将袋子里的面包递给了阿治。说实话在看到面包时我心里有些无奈,虽然不觉得阿治真的会直接将所有钱都拿去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可买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也太让人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无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街上流浪带来的后遗症——我对廉价的食物有一种特殊的癖好,那种腻得吓人,会让人咬了一口后直接扔进垃圾桶的食物更是我的最爱。一开始我虽然有努力去掩饰自己这种比较特殊的爱好,可阿治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我。毕竟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就算有什么事拼命去隐藏也总会被对方知道的。这么想着,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是的,不管是什么。阿治接过我递过去的面包,撕开包装也吃了起来,在吃到第一口时,他就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虽然这个停顿连一秒都没有,几近于无,但作为这孩子家人的我还是轻而易举地看了出来。我犹豫地看着阿治,说:“还是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