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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无能,而是监视的对象都是权贵子弟,宅院外少有闲杂人等,很难持续跟踪。这不是他们的错。九叔道:“三爷,接下来……”司岂重新拿筷子,“暂且让他们休息吧,等我另行安排。”纪婵起的也一样早。她眼袋黑,肤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纪祎道:“姐,案子很难办吗?”纪婵道:“破了一桩,又来了一桩,新案子颇为棘手。”胖墩儿迷迷瞪瞪地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走到纪婵身边,爬上她的腿,搂住她的脖子问道:“娘,又死人了吗?”纪婵“嗯”了一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次死的是柔嘉郡主。”胖墩儿忽地睁大了眼睛,“那个漂亮女人?”“师父,你刚刚说柔嘉郡主死了?”小马和秦蓉从外面买早点回来了。纪婵点点头,“刚查清清风苑的事,就传来了她被杀的消息,而且,还丢了颗牙齿。”“是不是被灭口了?”秦蓉问道。小马在纪婵对面坐下,开始分馄饨,说道:“对啊,师父,她会不会被人灭口了,然后故意栽赃给杀死任飞羽的凶手。”纪婵也这么想过。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任飞羽一案的细节,也不是所有凶手都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以及反侦察能力。虽说凶手变得更加高效快捷,但她认为肯定还是同一个人。而且,她有理由怀疑,凶手可能听过她的课。凶手从后面刺入,避开肋骨和椎骨,直刺心脏,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需要反复的揣摩,否则就是运气极好。谁会在杀人的时候拼运气呢?想起听课时那一张张认真的脸,纪婵忽然觉得后脊背嗖嗖发凉。“娘。”胖墩儿拍拍她的脸,“要是很难,就让父亲去做好了,还有皇帝师叔,娘不总说能者多劳吗?”纪婵不高兴了,捏捏胖墩儿的小鼻子,“能者多劳的难道不是你娘我吗?”胖墩儿的两只手按在纪婵的脸颊上,把纪婵的嘴挤成小鸡嘴,笑眯眯地说道:“父亲让皇帝师叔帮你解决仇家,皇帝师叔说让皇后娘娘去办,然后娘的仇家就倒霉了。”“娘,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这话是纪婵说过的,他不知什么时候记住了。纪婵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想起昨夜的那个吻,进而,又想起司岂说想要娶她时的认真表情。纪婵很想问问胖墩儿,他已经认祖归宗,如果他当真越来越喜欢司家人,将来还要不要跟她一起过。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问题,甚至相当残忍。她永远不会问的。“你父亲确实很优秀,皇上也的确很英明,但你的母亲,在专业领域里也是无人能及的。”她孩子气地强调着最后一句。胖墩儿安抚地亲亲她的脸颊,“当然了,我的娘亲是最好的娘亲。”“好啦。”纪祎把他从纪婵怀里拉了下来,“就你会说,黏黏糊糊的,快吃饭吧,一会儿闫先生就来了。”……在去大理寺的马车上,纪婵想起了昨晚那个仓促的吻,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前世,本该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在忙着学习,上了大学,又头铁学了法医……反正,她的初吻还在——原主与司岂的那一段,她觉得不算。尽管觉得不算,但记忆都在。那是相当羞耻的一段,想起来就让她腿软。如果让她客观评价一下的话,司岂的身体条件还是相当好的。啧……纪婵觉得自己堕落了。她强迫自己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把柔嘉一案重新整理了一下。一下车,她就看见了司岂。他正在站在晨光里,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荡漾着春天的微波,每一个流转都能让女人心醉。“嗯!”纪婵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司大人,这么巧。”司岂道:“不是让你下午来吗,怎么来的这么早?”纪婵避开他的眼神,“心里有事睡不踏实,不如早些干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两人不咸不淡地扯着闲话,又不冷不热地跟八卦的同僚们打着招呼,一起到了后面,各自进了书房。纪婵把带来的石墨敲碎,放到一只捣蒜的蒜臼子,交给小马。小马“咚咚咚”的捣了起来。等大块变成小块,小块变成细小的碎块后,再用擀面杖擀成粉末。“师父,弄这个做什么?”小马一边干活一边问。纪婵道:“死马当活马医一下。”她打算用粉末显现法提取一下长剑上的指纹。人体解剖虽说也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但只要有所保留,并推到师承上面,总可以在大面上解释过去。但指纹这个东西,在整个时代都没有先例,即便推到西洋也是不行的。西洋有西洋画,但没有指纹一说。所以,她不能在顺天府的人面前随便施展。如今司岂负责此案,以他的智慧,即便她的举动匪夷所思,他也不见得会刨根问底。“咚咚。”门被敲响了。小马跑去去开门。司岂托着一只装画的竹筒走了进来,对纪婵说道:“你没去,我就给你送来了。”罗清想笑,又努力憋了回去。纪婵有些难为情,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请司岂坐下,又让小马去沏茶。司岂在纪婵的书案前落座,看见她桌面的器具不免有些好奇,“小面板,擀面杖,还有捣蒜的,你要包饺子吗?”他当然知道不是包饺子,不过没话找话罢了。纪婵道:“这是石墨粉末。”她在小马桌子上找了一只洗得非常干净的软毛毛笔。“石墨?”司岂挑了挑眉。“呃,黛石。”纪婵换了这个时代的叫法。她把竹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