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子弹，击穿腿
“王摘阳，你跪下，向我们求饶，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那四人将王摘阳团团围住，为首的马仔拿着枪，其余三人都是手拿棍棒之类的东西。 在黑道混的时间不短，王摘阳知道这拨人是个什么德性，即使跪下来三拜九叩地求饶，他们非但不会放一条生路，还会更加凌弱，死得更惨。 王摘阳想着，自己死了，指望豇二爷报仇是不太可能的了，关东虎是傅宝宝的人，除非周瓜瓜肯与傅宝宝闹翻，不然豇二爷是说不上话的。 周瓜瓜会区区为一个手下的干儿子，与他同等地位的傅宝宝闹翻吗？ 显然不可能，王摘阳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在周瓜瓜眼中，自己就是个小啰啰，小蚂蚁，周瓜瓜是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同理，豇二爷也是，干儿子如何，又不是亲儿子，豇二爷的干儿子实在太多，他王摘阳死了，用不了多久，就有人崛起，取代他的位置。 当下，保住命最重要。 王摘阳用一只手，紧捂另一只抬不起胳膊的手，挺直腰板道：“我是豇二爷身边的红人，相信你们早有所耳闻，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杀了我，我干爹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人无惧。 王摘阳还说道：“是你们先想要豇二爷的命，搞了偷袭，我手无寸铁，抢了枪，打死了人，这是谁有错在先，还需要我点出来？就这事，豇二爷卖你们傅大爷一个面子，没有闹去李老大面前，如果当时豇二爷不仁，你们傅大爷都要被连累，一群不知感恩的东西，现在竟想杀我。” 持枪的马仔没说话，举起枪就瞄向了王摘阳的腿。 正常的社会，才会有秩序，有对与错，有罪与罚，在黑社会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先下手为强，谁打的过谁，谁杀了谁，谁就是赢者。 狮子与羚羊相遇，狮子无需多言。 在强者与弱者之间，只有为了活下去的弱者才会多费口舌。 砰—— 子弹射出，近距离击中了王摘阳的右腿，他支撑不住，被迫跪在地上。 痛到他咬牙努力想闭紧嘴，但子弹穿透血rou骨头里的痛，让他无法静默，痛苦仰头长叫，在地上翻滚，脸上奔流的泪水不断。 几人商量起来，是用刀砍死王摘阳，让他受够折磨而死，还是一枪给他个痛快时，远处传来几声鸣笛响。 一群人顺着光线看去，就看见一辆车，开了晃眼的远光灯向他们驶来。 车前灯、大灯、远光灯……能开的灯，全部开了，连前车引擎盖这种不该开的，都开了，半张着嘴。 没有下雨的夜，雨刮器还摇动了起来。 车速由慢，一秒提起，瞬间变快。 在反应过来那辆车是要撞人，为首的马仔举枪，朝看不清人的驾驶舱开了一枪。 放出的是一声空枪，没子弹了。 拿枪的马仔是第一个被撞倒的。 车头一扫，车尾一摆，其他三名马仔接连被撞倒，cao纵着方向盘的姜舒良在害怕紧张之余，发出一声欢呼。 这比在街头打地鼠要刺激。 挂了倒档，车一退，本在痛叫的王摘阳呜呜，一下不出声了。 姜舒良感觉轮胎好像压过了什么，心道：该不会把黄毛给撞死了？ 后车门在王摘阳面前弹开。 “搞紧的，王摘阳！” 姜舒良回过头一吼，就看见王摘阳的两只血手艰难扒上了后车座椅，看上去似乎站不起来了，拖着两条残废腿。 姜舒良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都在发抖，不断回望王摘阳的同时，还要去观察被撞倒的四个马仔有没有站起来。 一见到有个马仔手拿砍刀，摇摇晃晃站起来，举起手中的砍刀就劈向了车前引擎盖，那动静吓的姜舒良也不管王摘阳有没有爬上车，开车就撞向了那马仔。 然而速度没控制好，冲倒那马仔后，车还从其身上碾压过去了。 “救命——” 姜舒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汗直冒。 “你，你，你喊什么……救命……”王摘阳虚弱地说道，“又不是你被撞倒了。” 回头看王摘阳半截身子都趴进了车里，姜舒良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车头一拐，来了个急转弯，油门踩到底，车就急速驶离了现场。 车门夹在王摘阳身上，呼呼的风吹在屁股上，王摘阳已痛到无知觉。 一条腿被子弹打了，一条腿被姜舒良开车不小心碾了。 王摘阳在心底暗自发誓，自己这次如果大难不死，一定要cao死姜舒良这个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