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逼迫纯情少男买套，只剩一间大床房

    杜琼珍听了，满脸的兴奋不已：“哇……好茶但是我好喜欢！”

    顾真一脸黑线，连忙凑过去看这俩人到底在玩什么。才发现杜琼珍已经加了程舒然的好友，诓骗他在对话框里玩丢骰子，谁赢了就指挥输的人做指定的事。

    程舒然运气不怎么样，输多赢少，偏偏又喝多了，很是玩得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一把杜琼珍让程舒然声情并茂地朗读“男绿茶语录”，他随便选了一句，却刚好把白白胖胖的袁磊骂了进去。

    只不过杜琼珍已经被美色迷得三迷五道，压根顾不上管老公。顾真心想要不是袁磊在场，否则杜琼珍可能都上手了。

    袁磊无语：“老婆，声音小点，注意影响。”

    杜琼珍敷衍答应，完全没空理袁磊，眼睛一直在程舒然身上下不来，笑容眼见更加猥琐：“那告诉jiejie，你究竟有没有腹肌？”

    程舒然点头：“我以前是体育生，练田径，那时候有的。上大学做文化生了，就没了。现在经纪人jiejie说没腹肌演戏，没有观赏性，我就重新开始练了，刚刚有一点……效果。”

    杜琼珍有点没听懂：“观赏性？”

    程舒然赧然：“就是做……”

    顾真知道程舒然要讲虎狼之词，立刻无情打断：“就是做演员穿衣服晃荡，跟灾民一样，不好看。”

    杜琼珍不依：“哎呀，什么鬼，肯定不是这个，然然你说嘛……”

    顾真又在桌子下面踢了程舒然，他立场立刻坚定：“不能说。”

    杜琼珍嫌弃：“真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他妈还是他女朋友？”

    顾真一本正经：“你错了，我是他的人生导师。”

    程舒然连连点头，杜琼珍一时无语。以前顾真聊起天来比她奔放，为什么进了情色行业反而变古板了？她不甘心，索性把目光转向顾真：“对了，真真，容我好奇一下，你到底现在有几个男朋友？”

    顾真挑了挑眉，故意笑道：“也不多，四五个吧。”

    杜琼珍流下羡慕嫉妒恨的眼泪：“你能说具体点吗？我正好要开一部新文，打算挑战一下一对多。”

    顾真耸了耸肩：“以前热搜不是曝光过？你可以网上找找。”

    杜琼珍仍旧锲而不舍：“可是哪有你讲得生动嘛……”

    顾真很欠地撅嘴道：“想要免费的素材，想得倒美。”

    杜琼珍看了一眼乖狗狗一样的程舒然，觉得今天确实也够本了。她抛了个媚眼：“下次要有机会去胜京，我再找你玩，好不好？到时候你再多带几个帅哥来呗。”

    顾真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好像我是卖男孩的mama桑。”

    杜琼珍嘿嘿笑道：“我们过去有帅哥同看的革命友谊呢？不是我的，我看看都不行吗？”

    顾真摆手：“到时候再说。”

    回去的路上，两人打车回酒店，程舒然酒上头也乖得很，脑袋靠在顾真肩上睡着了。顾真看着他的睡脸，不由得露出笑容。

    现在无论是朋友还是同学，都当她是女海王看待了，她好像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对她而言，每个人的意义和位置都是不同的，无可取代的，而她，就做一个多情又无情，博爱而一视同仁的端水大师好了。

    毕竟，她最爱的人，理应是自己。

    回到酒店，程舒然已经困得不行，顾真就让他先洗澡睡觉。好在明天早上没什么安排，可以睡懒觉。

    顾真坐在客厅玩手机，没想到程舒然进去才五分钟，她就听到“砰”得一声巨响。他不会摔倒了吧？

    她冲过去迅速敲门：“程舒然，你怎么样？有没有磕到哪？”

    ——酒后在浴室摔倒的事她也有过，摔倒不可怕，就怕头摔出问题或者撞到哪，可就糟了。

    没有应答，只有单调的花洒声。

    顾真敲门更急了：“喂，你什么情况！开门让我看看！不要不好意思，摔出问题才可怕！”

    又等了三秒，还是没有人应答，顾真都打算拨总服务台电话让人拿备用钥匙来开门了。好在她刚奔到酒店座机旁，就听见一声门锁的脆响。

    她三步并作一步打开门，花洒淋着程舒然，他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浴缸，捂着后脑勺表情痛苦，明显是摔狠了，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真关掉花洒，让程舒然把手拿开，打开手机电筒一寸寸扒着他的头发照他的后脑勺。她摸到了一个包，手刚碰上程舒然就浑身一抖，虽然没有流血，就怕万一颅内摔出什么问题。

    顾真叹了口气：“明天早上早点起，去医院挂号看看吧。”

    程舒然轻声道：“没那么疼了。”

    顾真态度坚决：“之前有报道说，有人在家里的浴室摔倒，因为独居没能及时送医，最后死在了家里。你脑袋上的包那么大，不去看是不行的。”

    程舒然嘴唇动了动，道：“对不……”

    顾真打断道：“摔倒是意外，不许道歉。有力气爬起来吗？”

    程舒然点点头。他刚才是真摔懵了，疼得眼前发黑，现在缓过来一些，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光着的事。他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好在顾真及时拿了浴巾给他。

    程舒然接过来，擦干身体后正要爬起来穿睡衣，脚下一滑又差点摔倒，好在顾真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程舒然羞得不行：“谢谢。”

    顾真摆了摆手：“以后喝完酒洗澡要是觉得晕，可以坐边上缓一下再洗。”

    只要有要紧事，顾真是绝不会赖床的。她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叫程舒然，看看他一夜过去有没有什么好歹。好在程舒然除了有点黑眼圈，其他一切正常。

    为了尽早赶去医院，两个人没吃酒店的早餐，直接买了面包在的士上啃。

    两个人来到了盛名在外的德海人民医院，挂了神经外科。等着叫号一小时，做检查一小时，见医生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最后的结果是虚惊一场。

    因为《君饮否》的热播，主演刘天南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程舒然混了不少脸熟。他在长跃的名次虽然掉了，实际上却涨了一波各个年龄段的粉丝，从青春期少女到五十岁阿姨都有。

    今天出门太急，他没来得及戴眼镜和帽子，当然更不会带妆。一路低着头躲闪旁人的目光，在要离开的时候，却还是被一名护士小jiejie认出来了。

    护士小jiejie很没形象地尖叫：“啊——你是不是……程舒然？”

    程舒然呆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护士小jiejie就冲回办公室，旋风一样拿了病历板回来：“我超喜欢你！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护士的嗓音很尖，引来了周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有同样认出来程舒然的粉丝也喊道：“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会来这儿？不管了，让一让，我也要签名，就签衣服上！”

    有好事者：“旁边的女孩子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也有点眼熟……”

    有吃瓜的路人：“啥？看病还能遇到明星？我要拍下来发朋友圈！”

    ……

    看场面越来越不对，顾真当机立断：“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小护士叫道：“你是谁？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顾真用手肘碰了碰程舒然，轻声道：“别愣了，快跑吧。”

    程舒然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紧急情况他也不再扭捏，一把拽过顾真的手就往外跑。

    他们跑出去一段，程舒然往后看，居然还有人追出来的。当先的就是那个小护士，还有一些沿路的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顾真无语：“回头！快跑！”

    她是真没想到，程舒然的粉丝居然这么疯狂，工作都丢下，追着偶像要签名。

    程舒然边跑边道：“我跑太快你跟不上！”

    顾真也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人群，下了决断：“我跳你背上去，你背着我跑，行吗？会不会影响你的速度？”

    程舒然干脆道：“上来吧！不会！”

    顾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场景她设想过很多次，作为明星被认出来，然后有人带着她从人潮中逃跑。但是事实上，她的素颜从来没有公之于众过，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差别又大，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很低。

    反倒是程舒然被认了出来，出现了她想象中的场景。她三步起跳，扒住程舒然的肩，他几乎同时托住了她的腿，默契得像是练习过很多次。

    程舒然大喊：“抓紧了！”

    顾真毫不犹豫地搂紧他的脖子，他不再回头看，而是陡然加快速度往前冲。为了让对方不好追，他故意往狭窄的小路跑，在弄堂里绕来绕去。

    最后他们跑进了一条弄堂里，后面一个人也没有。弄堂口有孩子嬉闹，隔壁的院子还有鸭子叫的声音。一株开得繁盛的桂花树伸出高墙，风吹过来香得令人晕眩。

    顾真愣愣地看着那棵桂花树，笑道：“好香啊，你可真会跑。”

    程舒然的脸上也露出笑意，他没有把顾真放下来，而是背着她走过去，两个人伸头一起看院子里那棵桂花树的全貌。

    顾真感叹道：“真漂亮。”

    程舒然也很感慨：“我没想到，我这辈子也会有被人追着要签名的时候。”

    顾真拍了拍他的脸：“我说过多少次了，自信点少年，你很有潜力，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喜欢你，追着要签名不过小意思。”

    程舒然轻轻摇头：“我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薄得很，承不住太重太好的东西。”

    顾真摆摆手：“怎么会，不要相信封建迷信。更何况你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修行，薄又怎么样，你可以往厚里修炼嘛。那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厉害的。你说对不对？”

    “嗯。”程舒然把顾真放下，他的目光很温柔，看向顾真的时候充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他需要调动全身的细胞，才能阻止自己不去牵她。他年纪太轻阅历太浅了，他不知道就算不去牵她，他的眼睛也会把他的喜欢暴露无疑。

    他们跟着导航回到主路上，先前的人早散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们打了车回到酒店拿了行李，再启程去往靠近珀西文化中心的那家酒店。

    去了之后，酒店前台告诉他们，就在几天前，这里被征用为接待演唱会外宾的专门酒店，酒店这边给所有订房的客人都提前打了电话道歉，同时也原路退回了房费。

    程舒然先是一脸迷茫，又去查看了自己的通话记录和银行卡记录，发现他没有接上的一个未接来电正是酒店的电话，他看不是熟悉的号码，也没有回过去，完美错过了关键的信息。

    订房的钱是从他的存款卡出的，不是工资卡，没有开短信通知，今天他特意去查，才看到了银行APP上的退款记录。

    顾真虽然很无语，但是看到程舒然无措又内疚的样子，愣是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为了不露宿街头，她不得不打开手机搜附近的酒店，程舒然也跟着照做。

    然而，两个人一连问了几家条件合适的，都已经满客了。最后顾真问到了一家主打loft房型的中档酒店，被告知只剩一间大床房。价格更便宜的酒店虽然房源充足，但顾真会介意卫生状况，所以并没有纳入考虑范围。

    她头疼，干脆把问题抛给程舒然：“怎么办，要么扩大范围找，要么大床房。”

    听到“大床房”，程舒然的脸腾地红了。他指了指手机：“……那我再找找。”

    又过了半小时，仍然没找到合适的，要么很远要么没房。不过也难怪，十一大假正是酒店生意最好的时候。顾真长叹一声，花两分钟做了最糟糕的心理建设后，觉得也能接受：

    “不找了，再耽误时间下去，可能连那间大床房都没了。”

    “啊？可是……”程舒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真。

    “没有可是，走了。”顾真扯着程舒然帽衫上的帽子，把他拖上了计程车。

    加上等红灯的时间，抵达目的地也就花了十分钟。

    办入住的时候，程舒然自觉刷卡交押金，神情却非常不自然，仿佛和顾真住大床房是一种犯罪。

    两人拿了房卡乘电梯上楼，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和卫生间。床很大，睡四个人也绰绰有余。这回不消顾真说，程舒然就打了前台的电话，让再送一床被子上来。

    放下行李，程舒然戴上帽子和墨镜，两个人在附近快餐店一人吃了一份照烧鸡rou饭，吃完饭看了一遍网上推荐的德海旅游景点，不是离得太远就是没有去的兴趣。

    最后还是程舒然提议，回酒店吃零食看电视，休息好了晚上再去演唱会好好嗨。

    顾真被酒店的事折腾累了，自然赞同。两人慢悠悠地走进便利店拿了一小框零食，打算回去一起看《长夏凋零》的更新。

    因为程舒然已经了承包机票和酒店的费用，来德海后的一切开销便由顾真自觉承担。她一边看店员扫码货品，一边瞥了一眼收银台旁计生用品的小货架，用胳膊肘戳了戳程舒然：“选一盒吧。”

    程舒然先是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迅速摆手：“我没想……”

    顾真催促道：“快点，自己看清楚尺寸型号，别拿错了。”

    程舒然本来还想挣扎，但左边是脸色核善的顾真，右边是笑容诡异的店员，只好乖乖弯下腰，盯着货架上的安全套。一分钟后他拿了一盒超薄款放在收银台，顾真付完款，拉着他飞速离开，两个人的耳朵都是红的。